“時酒酒~”


    時酒的手一個用力,差點把手機捏壞了。


    “莫良,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視頻發在班群裏?”


    莫良一下子就老實了,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幫你回憶你醉酒的時候都幹了些什麽。


    很不巧,時酒就是那個專門幫他回憶過去的人。


    “大哥我錯了!”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了,簡直懷疑人生。


    “什麽事兒?”時酒問得有點不耐煩,因為她身上的衣服沾了血,好臭。


    剛才榴蓮味的棒棒糖的味道也還在,就感覺,像是吃了屎一樣的。


    “你在前麵路口停車,我看到你的車了!”


    時酒側眸,看到一個粉紅色的東西在向她瘋狂招手,疑惑得雙下巴都出來了。


    小豬佩奇?


    稍微近一點,發現那個極其騷包的佩奇,是莫良。


    她可不可以直接開過去,碾死他得了?她不想讓人看到一頭豬明晃晃地進了她的車。


    不情不願地停車,莫良靈活地鑽進了副駕駛,門還沒關上,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吸了吸鼻子,皺著眉十分認真地問她,


    “老大,這麽臭,你是不是背著我吃屎了?”


    時酒皮笑肉不笑,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你一頭豬,管那麽多幹什麽?


    莫良爬起來,又爬了進來,嬉皮笑臉的,


    “沒事,就算是吃屎我也不嫌棄,誰讓我喜歡你呢?不過你衣服上的血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受傷了?”


    聒噪!


    “你一個人頂一百隻鵝。”


    時酒專心開車,想著把莫良扔到哪邊的垃圾場比較好一點,是城南的,還是城北的?


    一說鵝,莫良就淚流滿麵,他為什麽會覺得自己是一隻鵝,還當場學鵝叫?


    “大哥,你能不能忘掉那件事?”他眼巴巴地,祈求地看著時酒。


    時酒爽快地點頭,“我已經忘了你那天是怎麽學鵝叫的了,真的。”


    莫良:………“你把我扔下去得了。”


    時酒立馬在路邊停車,“好的,滿足你。”把他踹了出去,自己開車走了。


    莫良站在原地,風中淩亂,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麽?


    再也找不到比時酒更絕情的女人了!


    ………………


    夜,很沉,很暗。


    傅錦洲家的別墅頂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的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東西,那個白色的東西還滴著血,披散著亂七八糟的頭發,一顆眼珠子掉在外麵。腸子掛在肚子上,看起來快掉了。


    【你在幹什麽?】


    【你看不到嗎,我在帶我的小白來曬月亮。】


    時酒拉著手裏的繩子,估量著距離,把她口中的小白慢慢地放下去。


    【在傅錦洲家樓上,曬月亮?】鴿子抬頭一看,一點月光都沒有,它發覺,時酒找的借口越來越敷衍了。


    【哎呀,其實是我想曬月亮,小白說也向來曬曬頭發,一定要陪我來,我拗不過,就答應了。我不會幹啥的,放心好了!】


    敷衍中還帶了一點不耐煩。


    【你之前不是挺害怕鬼的嗎?】


    【有嗎?你看錯了。】


    【………】


    綁好之後,小白正好對著傅錦洲的窗口,晃來晃去的。


    時酒摸了摸身後的包,又把小白給拉了起來,自己順著牆爬了下去,悄悄弄開窗戶,跳了進去。


    房間裏麵的大床上,躺著一個人,呼吸很平穩。


    時酒原本隻是打算安上了音箱就走的,看到床上的人睡得如此安詳,她就控製不住地走了上前。


    然後,控製不住地伸出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霸霸!別掐別掐!小白說她已經曬好了!】


    時酒不滿地收回手,這都還沒掐呢,鴿子就大呼小叫的,搞得像是掐它小情人似的。


    轉身要走,腦袋上就頂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別動。”是韓陌雲的聲音,早在這人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時酒:……韓陌雲住在傅錦洲家?現在的年輕人發展速度都這麽快的嗎?這不好吧?


    她沒說話,一說話就會暴露,所以她直接轉身,一個手刀敲在了韓陌雲的脖子上。


    謎一般的安靜,韓陌雲還好好地站著。


    時酒隨手抓起一個花瓶,就砸在了韓陌雲的腦袋上,然後人倒了。


    所以說,醒了有什麽用?還不是一個花瓶就砸暈了?


    時酒還想踹幾腳來著,但是鴿子那委屈的模樣,讓默默收回了已經踹出去一半的腳。


    鴿子:!?怎麽肥四,說好的不動手呢?


    宿主霸霸你可是虐文女主啊,怎麽搞得像是一個反派一樣?


    打了人的時酒,切了一聲,從窗戶翻了出去,想了想,把她的小白挪了個位,讓她吊在了隔壁的窗戶那裏。


    坐在房頂上,然後按了手裏的開關。


    “錯錯錯!是你的錯!”


    十分振奮人心的音樂響起,隨後一陣尖銳的叫聲劃破天際。


    時酒仔細辨別了一下,嗯,是傅錦洲的,嘴唇勾起滿意的弧度,才不緊不慢地從牆上跳著下去。


    小白就留在那裏好了,免得傅錦洲寂寞。小樣,我就不信幹不過你!


    一整個晚上,傅家的別墅亂成一團,傅錦洲毫無形象地尖叫了好久,還差點嚇尿了。


    哆嗦著身子立馬就去了隔壁,看到倒在地上的韓陌雲,還有破碎的花瓶,嚇得差點的當場去世。


    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花瓶碎片紮得他忍不住叫出聲音,腦袋一暈,麵前出現吊在他窗戶外麵的那個白影。


    一晃一晃的,身上還掛著搖搖欲墜的內髒。滴著不知名的液體,留在眼眶裏麵的那一顆眼珠子瞪著他。


    在立體環繞的巨大音樂當中,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是意識。找了大半天,才找到躲在好幾個角落裏超級隱蔽的音響。


    第二天,傅錦洲就把他晚上睡的那個房間砸了,把小白揪下來,惡狠狠地出氣,然後頂著顯眼的熊貓眼,被他同樣頂著熊貓眼的老爸拿著鐵棍子追著打。


    一邊追,一邊喊著“你個龜兒子!”,把傅錦洲喊冤的話全部淹沒,越追還越氣憤,一根棍子變成了兩根。


    追著跑了好幾圈,又被脖子上帶著鏡托,生無可戀的韓陌雲阻止,傅錦洲才免於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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