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誠懇的稱呼,讓時酒的腳步頓了半秒。


    饒有興趣地看向他。


    “教主?”


    從前衛淩在長毒教蟄伏的時候,慣會偽裝,整個長毒教沒有一個人懷疑過他,包括她這個教主。


    他最經常幹的,就是跟在時酒的身後,一口一個教主。


    在出事的時候,又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表忠心。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重新用這種語氣說話,打的是什麽主意?


    “教主,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衛淩看起來十分懊悔,又萬分痛心。


    “你覺得呢?”


    時酒挑眉,難得的有耐心和他玩下去。


    衛淩半遮眼眸,隨又看向時酒,情緒滴落,聲音都帶著沙啞,透露著孤寂的感覺。


    “那是不是隻有我死了,教主才會開心?”


    哦~這句話~


    現在時酒知道衛淩打的是什麽主意了。


    他也算是了解時酒的人,知道時酒內心其實一直渴望著有人在身旁陪伴,有人不吝嗇自己的關懷。


    最開始的時候,時酒拒絕他的靠近,處處防備著他。


    他就無處不在,隻要有時酒的地方,就會有他。


    搞得像是在追人一樣,但是打的名號是屬下要對教主忠誠。


    有一次他為了救時酒受傷了,時酒還是冷著臉,他就可憐地問時酒:


    “是不是隻有我死了,教主才會開心?”


    也是那次,時酒對他放下了防備,覺得有這樣一個一直關心著自己的屬下是一件恨不錯的事情。


    想到這裏,時酒覺得很諷刺,真的很諷刺。


    風輕雲淡地點頭微笑,


    “是,那你會自裁嗎?來,用這個。”


    她的手心裏麵出現了一把小刀。


    一陣微風吹過,幾縷頭發被拂起來。


    搖曳的燭光,將時酒的身影投射在簾子上麵。


    她的身影挺拔而冷硬,一如她手心裏的那一把小刀。


    衛淩不可置信地看著時酒,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教主,你打我罵我我都絕無怨言,那件事情隻是一個誤會。長毒教是孟晞暘滅的,我隻是氣不過你這樣對我,才會有意刺激你的。


    是我失言,隻要你能原諒我,我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毫無怨言,你不要用這樣的態度對我!


    你忘了嗎?你說過的,我是你最得力的屬下!就算我是衛家莊的莊主,我在你的麵前還是你的屬下啊!”


    麵對衛淩的“真情切意”,時酒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這是拿她當傻子一樣騙嗎?


    手中的刀始終沒有收回,堅定地道:


    “可是我就想要你去死!”


    是他自殺的話,那就不算是她直接導致的吧?


    “時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衛淩的眯了眯眼睛,委屈和懊惱在一瞬間被狠毒所取代,那殺意,旺盛得嚇人。


    時酒收回刀子,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捏了捏鼻子,


    “不死就算了,你就在這裏耗著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有點臭,時酒待不下去了,看了幾眼,


    “你也別想著你的那些侍衛能夠救你,知道你受傷的都在豬圈裏麵躺著,我說是你的吩咐,沒人敢去救人。


    至於其他的,不知道你受傷了,也不可能救你。”


    走到門口,這才想起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懊惱了一下,又折回來了。


    低頭俯視著憤怒的衛淩,


    “你之前給我喂的那毒藥是什麽?還有嗎?”


    衛淩嗤笑,“想知道?那你求我啊?”


    嘁~都這個時候了,還嘴硬。


    時酒隨手拿起旁邊櫃子上一個裝飾用的花瓶,猛地朝著衛淩的腿上砸了上去。


    砸的力道是真的狠。


    瞧那樣子,鴿子都毫不懷疑,要是可以,她絕對會把那東西往衛淩的腦袋上麵砸過去。


    衛淩疼呼出了聲音。


    時酒拍拍手掌,笑眯眯地看著衛淩,


    “還要我求你嗎?”


    衛淩眼中的狠毒有增無減,隻是四肢都被束縛住了,行動不便。


    “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你最好是能夠永遠鎖著我,否則我一旦掙脫,定會一根一根敲碎你的骨頭,把你淩遲,讓你親眼看著你的肉被喂狗!”


    嘖,還是一塊硬骨頭。


    時酒隨手又抄起剩下的另一個花瓶,控製著力道,砸在了他的頭上,砸碎之後,雙手撚著一塊鋒利的碎片。


    放在了他的臉上,緩緩動作,衛淩察覺她的意圖,動作著反抗。


    但是時酒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那碎片,在他的臉上劃開了一道傷痕。


    衛淩了解她,她難道就不了解衛淩了嗎?


    要是說她的缺點是缺少關懷,那衛淩的缺點就是愛美。


    這裏的美尤指美貌,愛別人的美貌,更愛自己的美貌。


    “我說!”


    衛淩終於含恨妥協。


    牙齒磨得發出了響聲,這將是他銘記一生的屈辱的時刻。


    時酒扔掉了那一塊碎片,抽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歎氣,


    “你說你這麽調皮幹什麽?早一點說出來不就好了?”


    非要動粗,這什麽毛病?


    “是斷靈散,在我書房正對著的櫃子的最下麵一層,紅色的藥瓶裏麵還有一半瓶。”


    他閉著眼,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意,告訴自己要養精蓄銳才行。


    “你沒騙我?忘了告訴你,我很記仇,你要是敢騙我的話,你後悔都來不及。”


    衛淩沒說話,時酒也不繼續問,就站在原地,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良久,一聲裹著濃濃的恨意的話語從他的喉間溢出,


    “是真的,沒騙你。”


    他衛淩高高在上,竟然也會有被人威脅的一天。


    沒有栽在孟晞暘的手裏,竟然栽在了他有把握控製的時酒的手裏。


    “真乖,我過幾日再來看你啊!”


    由心地誇獎了一下衛淩,時酒轉身出去了。


    在經過外麵一間屋子的時候,看到一個麵具,還挺好看的。


    金燦燦的,是金錢的顏色。


    隻要是金錢做的,做成粑粑的形狀大概都是好看的。


    拿在手裏端詳了一會兒,時酒又扔在了地上,用腳踩了踩。


    衛淩用過的東西,她嫌髒。


    找個機會給自己做一個麵具好了。先做好麵具,再自己親手做出斷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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