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紫宸雙目一凝“張衡肯定是想出刀,隻是強行壓製住了。”歎了口氣,因為這也是武者的悲哀,自古以來俠以武亂禁,但到了現代,不提遊俠,武者怕是連門客都不如,大多輪為安保或是表演者了。


    如果換一種環境呢?比如那天黑夜市場裏,張衡又敢不敢出刀斃了剛才出聲侮辱他母親的人呢?這個想法一出馬上就被他止住了,因為隻要稍微有點理性都知道,那句操xx,不過是順口罵語而已,罪不至死。


    其餘察覺到張衡異狀的人都各有所思,但最後也是念頭一閃而已,畢竟隻是陌路人。


    而商冬兒卻有著不同的感受,她幾乎已經確定了,是因為背影,上午時那人的背景灑脫不羈,這時張衡的背影猶如一頭暴躁壓抑的野獸,氣質不一樣,但給她的感覺卻幾近相同。


    “打電話給樓下物業處理吧。”商冬兒出聲,然後就是安撫圍觀的顧客。


    ――――――――


    張衡回到辦公室時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今日的情緒一直都不好,波動起伏太大,或許是受了幾個事件的影響,但源頭還是他自己沒控製好,原始空間中他打算征伐天下,但在現實中卻不能如此,兩個世界有些重疊影響了,是因為現在隨時都有兩分意識降臨在空間中,受到了太陽王這個稱號的影響嗎?


    宗教,原來也可以腐蝕自身,就猶如說謊一般,真正的謊言大師連自己也能給騙住。


    伸出雙手,五心朝上,虛握著,幻想著左手執太陽王身,右手執現實己身,一個端坐在王座之上,接受萬民匐跪!一個背著書包邁著輕快的步子趕回家中,堂屋裏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在等著他歸來!


    “轟隆!”


    似有無形的氣流在交織,其實什麽也沒發生,這隻是他的意識在交感,雙手如托著萬均巨*,額頭上青筋都暴了出來,努力的想要將雙手合攏融合在一起。


    但最後雙手相距還剩寸許時卻失敗了,似有同性的磁場在抵觸,兩個意識都活過來一般,在互相排斥不願意融合在一起。


    汗水,滴落了下來,滴答滴答的落在桌麵上,濺出水huā,又很快被熱氣蒸發掉了。


    突然思緒一變,左手還是執太陽王意識,但右手卻化成了班長,這一次沒有任何阻隔,雙手輕鬆的握在了一起!


    “同性想斥,異性相吸!”張衡喃喃念道,兩個世界的意識都是他,都被相互影響著,但因為所處環境不一樣,發揮就各盡不同了,要想融合不是光靠想象就可以,這是最虛幻的意識碰撞,在這之間差了一個橋梁,差了兩個意識都共同守護的橋梁!


    搖了搖頭,光靠想是無法明了的,隻能通過時間去求證,但無論如何,他的意識都是清醒的,守住了己心,隻是表露的手段性子與環境略微有點差異而已,並不著急處理。


    這時,空間中忽然出了點小狀況,蘇紅抱著孩童夏慌張的衝進了山洞中,此時已經入夜了,按照他的號令,夜間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山洞的,而且山洞口又有夏部落一族守護,怎麽蘇紅能進得來呢?


    很快,布穀等人的身影就跟著出現了,但隻是站在洞口,並未跟著進來,而大胡子的弓已經上弦,虛指著蘇紅,張衡搖了搖頭,沒辦法和大胡子等人解釋妥當與否的問題。


    “王,這個,你看這個,這是夏做出來的,王,你在嗎……”蘇紅舉著一物,對著石像大叫著,但也相隔王座有一段距離,不敢接近。


    張衡本來沒當回事,但是當看見蘇紅手中之物時瞬間就掙破石身,全部意識降臨到空間中,太陽王活了過來,穩了穩心神,閉著眼睛仔細體會了一番,果然,這時候他與一瞬間之前的感官完全不一樣,無論意識如何強大,一進入不同的身體,接觸到不同的環境後,意識馬上就受到了影響。


    在這裏,在原始空間,他隨意吐露一個音節或許就能帶來殺伐,血染大地,這是一種無形的意誌力加持,並且還匯聚著原始人共同的意誌,看來是他把“宗教”想得太簡單了,還有很多他無法琢磨出的東西在影響著他,或許,他也有必要接受一次巫的傳承……


    眼神一睜,暫且把這些思緒放下,一個跨步走下王座,急聲問道:“這東西真的是夏做出來的?”


    “王,抱抱!”夏咧開嘴,〖興〗奮的叫喊道,而蘇紅猛點著頭,看向張衡的目光仍然帶著恐懼之色。


    “王,嗚嗚!”布穀的聲音傳來,夾雜著思念,大胡子依舊沉默,但早已經放下了弓,胡須在顫抖。


    張衡笑道:“恩,我回來了,不,其實我一直都在,石像裏有我的意識,我每天都看著你們在辛苦的鍛煉戰鬥……”雖然對蘇紅手上之物很激動,但他早就學會了“克製”雖然沒達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高境界,但相對他來說的,他的克製力真的相當強悍。


    直到和布穀等人交流完,安撫下來,這才樂嗬嗬的抱過了孩童夏,他一直有一種錯覺,戒指其實和孩童夏存在著某種他無法解釋的聯係,戒麵經過兩次變化,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一個和夏相似的圖案,如果不是巧合,那?


    說不好奇戒指出現的緣由那是假的,但戒指到目前來說一直都是死物,他無法探知到更多關於戒指的信息,也無法推測,調整著呼吸,這個問題也隻能暫且放下。


    而他自己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原始孩童,當初在夏部落山洞裏爬過來給他遞果子的小不點。


    “夏,告訴王,這個東西你是怎麽做出來的?”張衡抱著夏回身一直往上,最後竟抱著夏一同坐在了王座之上。


    蘇紅臉色瞬間動容,布穀的虎目中也閃過一道光線,隻有大胡子依舊沉默著。


    “王,車,車!”夏〖興〗奮的叫喊,雙手不停的在空氣中比畫。


    張衡一愣,這才回想起當初送了一個價值二元錢的小玩具給夏,時間太過久遠了,這種小事情也難怪他一時沒回想起。


    回過神來,也跟著〖興〗奮的叫道:“對,這叫車,但你做的這個車叫做戰車。”


    張衡舉著小物件端詳起來“這裏,隻要放大後套上拉車的動物,這就是一輛遠古戰車啊。”


    一個軸,左右各一個輪子,輪上有一個方形的車廂,無頂,隻有底盤,前麵有一個拖掛,類似耕田的犁兜,又似推磨的掛勾,顯得很粗略,但仔細一看又覺得巧奪天工,非大智慧者根本琢磨不出來,單是他看著就很詫異,更別提這東西是由一個小小的原始孩童做出來的了,還有,這物件組合起來一看竟還帶著點猙獰的氣息。


    “這到底是他在創造曆史,還是曆史創造了他,又或許他本來就是曆史中的一部分……”張衡喃喃念道,思緒有點亂了。


    但神色卻是大喜,戰車,這是征伐不可缺少的戰爭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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