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艾與殘林之主解釋了一番後,殘林之主見秋宇雖神情冷淡,但眼神清明,不是什麽心有不軌之人,加上還是慕少艾交心的朋友,於是便寬言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對於慕少艾的道謝,更是表明不用客氣,不管是什麽人,隻要是在殘林之內,皆會受到他的關心與照顧。


    閑聊一番後慕少艾便要告辭了,殘林之主卻是忽然注意到了秋宇手中的水藍折扇,稍稍思量:藍衣藍扇……


    “秋宇先生,不知你可有一位朋友,喜愛穿粉衣,是一位年齡不過二八年華的少女?”殘林之主見秋宇麵容雖冷,卻有一股難言的文雅氣質,於是便在後麵加了個先生的稱謂。


    秋宇垂眸回想了片刻,稍稍點頭,卻又反駁道:“是喜愛穿一身粉衣,隻是年齡不對。”聽到確實符合一些要求後,殘林之主心下稍鬆,微笑答道:“吾也隻是粗略的說了一個年齡,可能會有一些偏差,不過此時那位姑娘已經去休息了,等秋宇先生何時空閑下來了再見麵如何?”


    秋宇其實在心裏對此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也不覺得見一麵有什麽不可以的,於是點頭答應了。


    隨後在殘林之主道謝之下,秋宇簡單回禮後,二人便同行離開,殘林之主在後麵不禁稍稍走了下神。


    “若茝蘭姑娘要尋的真是方才那人,林主要如何處理?”申屠東流見殘林之主目露深思,便大致能猜到林主所想的是何事。


    殘林之主回神歎息,拿起茶杯細細品茗,語調卻是輕鬆的:“自然是由茝蘭來決定如何,吾隻是幫個忙罷了,若真是的話,茝蘭也無需等待太久了。秋宇先生雖性子冷了些,不過能與慕少艾結友的人,品行應該不會讓人失望。”


    申屠東流便不再多言,隻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情:“有武林傳言,跨海神足已經被門下大弟子孤獨缺所殺,另一名弟子不知所蹤……”


    “嘭!”


    突聞噩耗的殘林之主情緒瞬間失控,手中茶杯碎裂落地,待平靜下來後,便質問此消息的來源之處。


    申屠東流答道:“這是自孤獨缺入武林後,就在武林中四起的傳言。”殘林之主隱約覺得不對,若是真有此事,為何之前從未聽到過,偏偏在孤獨缺重現武林後才出現?


    “既然是傳言,其中的真實性還有待確認,等遇見孤獨缺後再進行一番質問吧。”殘林之主歎道,心裏卻是希望,這則傳言隻是有人故意針對孤獨缺所說的。


    話落瞬間,一陣桃花清香從鼻間掠過,轉瞬即逝。殘林之主抬頭望去,隻看到一隻粉蝶的細小身影急速飛過,很快便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殘林之主並未太在意,隻是恰好想起了茝蘭手上莫名出現的傷口,囑咐道:“若是茝蘭醒了,麻煩東流你讓她過來一下,吾有事要問。”


    “……好的,林主。”申屠東流應下後,內心不由疑惑:怎麽感覺林主昨晚與那姑娘相處了一夜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更親切了?在他無法顧及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另一邊,慕少艾與秋宇並肩而行,忍不住好奇問道:“秋宇你什麽時候有了一位少女做朋友,是紅粉知己一類的嗎?”


    秋宇沉默不語,目光一派漠然之色,就在慕少艾以為對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秋宇冷冷答道:“很早以前便有了,因為相距甚遠,見麵的次數很少。是知己,但要比知己更重要一些。”


    “哎呀呀~能被秋宇你稱為重要的少女,倒是勾起了藥師我的興趣。”一聽其中有八卦的慕少艾按捺不住的要抽上一口水煙,但瞥了眼秋宇手中的扇子,隻能作罷了:“藥師我與林主口中的那位少女見上過幾次,相貌什麽的倒沒注意,隻記得一雙幹淨得透徹的眸子,仿佛不會被任何陰暗之物所染,也能看清任何陰暗的一麵。呼呼~這樣的少女……”


    話未畢,兩人腳步同時停下,一冷一暖的兩雙眼睛凝視前方,突然寂靜的樹林流動著詭秘的氛圍。


    車輪聲響起,一位全身纏繞著寫滿符咒的白屍帶,活脫像是尊木乃夷,身銬鐵鏈的車夫拖曳著鑾車,渾身散發著濃厚的汙穢之氣,行走間又似無意識,詭異無比。


    秋宇折扇輕搖,一道青光自車夫前方處落下,塵土飛揚,大地深陷半米。車夫腳步停下,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響起:“若要談話,此線足以。”


    鑾車內的人聽出了話中的警告,雖不知自己怎麽引起了對方如此的戒備,但還是鎮定的開口說道:“吾名寰宇奇藏,見二位自殘林方向而來,步伐急促,應是為了尋找『凝碧宙』,而需要此物之人為一位女子。”


    秋宇因為不知道此事,表情依舊冷漠,慕少艾麵上雖然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心下卻不禁一跳,因為對方說得分毫不差。


    寰宇奇藏則繼續說道:“隻要往北而去九十裏,就會尋得二位所要之物。吾言盡於此,告辭。”言簡意賅的說完之後,車夫拖曳著鑾車便要離開,又是一道青光擦著鑾車而過,將麵前樹林震成一片殘枝落葉。


    “為你,開路。”秋宇話中依舊不帶絲毫情緒,心下不解,不欲久留的寰宇奇藏道了謝後,操縱著車夫迅速離開。


    隨即,一隻不起眼的粉蝶撲扇著翅膀跟了上去,透明的身影與秋宇短暫的相視一眼後,快速的追上了已經飛遠的粉蝶。


    “秋宇,你似乎對這位寰宇奇藏有些不假辭色,你與他認識?”


    慕少艾的聲音驚醒了還在為方才那一眼愣神的秋宇,迅速回過神來,冷冷答道:“吾不認識那人,但吾認識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翳流氣息,若不是確定他不是當年的參與者,剛才那道氣勁,就該落在鑾車上了。”


    “翳流?”慕少艾愣了下,隨後挑起一抹壽眉,意味深長道:“翳流的人跑來指點我所要之物的方向,秋宇你說說,這位打的是什麽算盤?”


    秋宇搖扇掩麵,語氣淡淡:“不管是什麽算盤,若是想報當年覆滅之仇的,揍老實了就行。”


    “哈,秋宇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簡單粗暴了?”被秋宇直言而逗笑的慕少艾低咳了幾聲,也確實覺得沒有什麽好操心的,就將思緒放在了『凝碧宙』的下落上麵:“北方正是水晶湖的方向,若是『凝碧宙』在燕歸人手上的話就有些麻煩了,看來隻能再去找無人愛幫忙了。”


    秋宇目光落在遠處,麵無表情道:“吾有一些事情要解決,不能陪你一起了。”“沒事,隻是秋宇你一個人能解決嗎?需要藥師我幫忙的地方記得說一聲。”


    “吾一人即可,多謝好友,告辭。”


    “請。”


    二人分道揚鑣,秋宇追著方才那道身影的方向而去,但因為喝醉和路癡,他理所當然的迷路了。


    這邊追著粉蝶的茝蘭並不知道秋宇迷路一事,跟著鑾車來到翳流範圍之內,不好的氣息令她不禁皺了下眉,特別是在看到翳流之人恭敬的稱車內的寰宇奇藏為[軍師大人]後,心情瞬間複雜。


    林主的親人竟然變成了壞人,而且似乎還是壞人中地位比較高的,不過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才變成這樣的吧?隻是要怎麽和林主說,總不能直接說林主尋找了這麽久的親人已經變成了壞人中的高層,那林主得有多傷心啊。


    苦惱的茝蘭不知不覺間就隨著寰宇奇藏來到了書房,沒有看到還有他人存在的寰宇奇藏站在書櫃前,抽出一本來細細的看著。


    茝蘭無聊的繞著寰宇奇藏飄了幾圈,見他眉眼俊秀清朗,除了眼底盤踞著一絲謀算之外,看著也不像行大惡之人。


    看了一會兒,目光又落在堆滿紙張的案幾上,心裏突然浮起一個念頭,指尖花瓣凝聚,一筆一劃的寫下了四個大字。寫完後滿意的看了幾下,喚來粉蝶,指示著它去吸引寰宇奇藏的注意力。


    眼前突然出現一隻不會存在在翳流中的粉蝶,寰宇奇藏心下有些疑惑,視線不自覺隨著粉蝶落到案幾上由花瓣組成的四個大字時,麵上一變,目光陡然冷冽起來。


    警惕的向四周掃去,不放過每一個角落,沒發現他人身影後,抬手毀去案幾上的花瓣文字,心中生出疑慮,目露沉思。


    觀察著對方神情變化的茝蘭有些拿不準,不過確定了並無與林主相見的意思後,就打算先緩緩,等哪天他與林主見麵了,她再告訴林主。


    打定主意後就離開的茝蘭並沒有看到寰宇奇藏彎腰撿起了一片殘留的桃花花瓣,指尖摩挲著上方白色的花脈,低聲呢喃:“是……笑禪……”


    另一邊原本打算回到身體裏的茝蘭飄到半路,突然感覺到遠處有一陣奇怪卻熟悉的氣息,心下好奇的她估計著還有些時間,便朝著那個方向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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