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似曾相識的語調,黑衣人就瞬間想起了之前那不算愉快,甚至能作為噩夢素材的經曆,打心底不想再經曆第二次,更何況後麵還有素還真他們,就算有神器加持,也不會自負到弄不清楚狀況。


    可就在調動真氣的時候,心底淺淡的殺意突然爆發,身體先理智一步衝向來者,用來化光的真氣變為殺招,不受控製的思維此刻隻想將其當場擊殺。


    少年迅速運力應招,抬掌對上,極招相衝刹那,激起的塵土擋住了他人的視線,理智回歸的黑衣人見到少年微微一笑,用著隻有他一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屍身都落在你的手中了,居然不想著該怎麽控製利用,而是將其毀去,真是浪費。”


    要是沒想著毀掉,估計少白就能和他打個配合,來個前後夾擊了,不過也沒關係,還有另一個……


    不知其想法的黑衣人聞言瞳孔緊縮,心底掠過一陣寒意,還沒來得及先發製人,少年卻突然收力,接下殘餘的氣勁,整個人倒飛出去,被趕來的藺無雙接住,還吐了口血。


    黑衣人意識到不妙,但一柄靛藍羽扇擋去了他的退路,尹秋君斜覷了眼靠在藺無雙身上,一臉虛弱的白衣少年,躲開黑衣人的招式,開口嘲諷:“掩頭蓋麵,是男人,就以真麵目與吾對招。除非……你不是男人!”


    正中痛腳的黑衣人攻勢瞬漲:“喝!”


    尹秋君搖扇應對,出招時還不忘繼續嘲諷:“說你不是男人就生氣。一種可能你是小氣的男人,另外一種則是……你真的不是男人!拿出你最強一招。”黑衣人怒喝出招:“誇口,呀!”


    黑衣人揮出一掌,尹秋君不閃不避,昭穆尊赫然來到,擋下此招:“尹秋君,你這是在試探吾嗎?”尹秋君神情無謂:“隨便你想咯!”


    黑衣人氣極冷哼:“哼,來一殺一,來二殺雙!”


    昭穆尊一聲厲喝:“陰謀者,公法庭今天替天斬惡!喝!”


    尹秋君雲劍出手:“操天道、化兩儀、幻四象,雲天極刃,現!”


    天橋懸橋兩主初展默契,渾厚之掌,伶俐雲劍,一攻一守,一鈍一銳,合作無間。尹秋君一劍刺中黑衣人胸口,背後昭穆尊再讚一掌。


    “昭穆尊,你的掌法仍然沒讓我失望。”


    昭穆尊不欲交談:“閑話休提,小心敵人!”


    黑衣人:“要敘舊,留下性命再說!呀!”


    怒源心流第三式出手,退敵之時自身傷勢加重,加上素還真他們的身影漸漸逼近,自知再不離開就得留在這兒了,於是虛晃一招,飛速化光離去。


    藝如塵見狀,剛打算動身,手臂就被不輕不重的拉了一下,藺無雙平淡的聲音傳來:“還有其他事情。”


    “……”動作頓了頓,藝如塵扭頭看了眼身旁的道者,眸底劃過一絲疑惑:“不用追過去嗎?”


    雖然不太可能揭露對方的身份,但象征性的追一下還是可以的。


    見藺無雙搖了搖頭,藝如塵就收起了來個夜跑的打算,嘴角適時揚起,跟向著這邊走來的人依次打招呼:“庭主、橋主、素賢人、談先生,晚上好。”


    “前輩,晚上好。”談無欲頷首回應,目光落在臉色不是很好的少年身上,忍不住想歎氣,似乎每次見麵,對方不是在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


    昭穆尊的目光從藝如塵身上掃過,停在藺無雙身上片刻,收回,看向尹秋君:“有受傷嗎?”尹秋君一聲輕哼:“先顧好你自己吧!”


    素還真上前行禮:“前輩。”得到回應後,看向藝如塵:“前輩可有大礙?”


    藝如塵抬手輕咳,搖頭:“隻是小傷,可惜沒能將人留下,弄清楚對方的身份。”


    尹秋君頓時麵露不悅:“人被逃走,真是漏氣!”昭穆尊出聲安撫:“他也中了你的禁懸七日斷。”尹秋君搖扇淺笑:“這部功夫是吾離開六極天橋後才練成的,連這個你也知道,可見你注意我很久了。”


    談無欲見狀會意笑道:“兩位的友情真是深啊!”


    尹秋君連連否認:“水深、海深,就是與他不深。”隨後解釋道:“沒錯,蒙麵人是中吾禁懸七日斷,除非有造化之鑰及時醫治,否則,若無愁雲澗的千草果化解,對功體影響甚大。”


    素還真聞言點點頭,又道:“素某還有一事請教前輩。”


    尹秋君一臉不悅:“前輩、前輩,我的頭發是藍色的,有比你們白色的還老嗎?”


    藝如塵看了看藺無雙,認真糾正:“橋主,在下和前輩的頭發是黑色的。”


    尹秋君頓時一噎,覺得手有點癢。


    素還真不禁失笑,不過收得也快,真誠致歉:“是素某失言。橋主,是否可以告知燕歸人的下落?”


    尹秋君想到在斷極懸橋上和西風恩恩愛愛的燕歸人,臉黑了一瞬:“他的日子過的很消遙很好,免你操煩。”


    素還真便不再問,藝如塵見狀,快步走了過去,麵露急色:“素賢人,宵不見了。”


    “嗯?”心下一動,瞬間明了對方的意思,配合著接過話題:“前輩莫急,慢慢說來。”


    藝如塵暫時冷靜了下來,隻不過語氣依舊難掩急切:“我今日出去為姥無豔姑娘尋找大夫,恰好碰上了藺無雙前輩,於是我們就一起回凝晶雪峰了。回去之後就不見了宵和姥無豔姑娘,周圍有打鬥的痕跡,還有吞佛童子的魔焰氣息,隻怕他們……對了,藺無雙前輩還發現了另一道真氣,不知素賢人是否認識?”


    說著,將保存好的真氣拿出,一旁的昭穆尊立刻認了出來,答道:“這是法都令法無吾的真氣。”


    “法都令……”藝如塵重複了一遍,似乎是在借此思考此人的身份,然後關心詢問:“他也被魔界的人抓走了嗎?”


    “不。”昭穆尊停頓了下,說道:“法都令是前去將宵和姥無豔帶回公法庭……”


    “吞佛童子也被帶回去了嗎?”藝如塵又是一問。


    昭穆尊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卻隻能搖頭否認,藝如塵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語調壓抑著怒意:“吾明白了。借魔人之手抓走宵,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這是在暗諷法無吾和魔界有勾結,昭穆尊自然不想公法庭因此染黑,冷聲嗬斥:“風少俠,慎言!”


    藝如塵眼中的怒意頓消,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抱歉。隻不過吞佛童子的心機深沉,他絕不會無的放矢,此次出手肯定是朝著神刀天泣來的,還請庭主小心,千萬不要讓神刀天泣落入魔界手中。”


    “神刀天泣是當初戡魔之物,魔界為何會需要此物?”昭穆尊皺了皺眉,疑惑問道。


    “這……”藝如塵看了眼上方,麵露遲疑,談無欲適時出聲解圍:“前輩此言必有自己的道理,庭主請相信前輩的為人,他不會在這上麵說謊的。”


    昭穆尊看著眼含感激的少年,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


    “至於宵他們的事情……”藝如塵抿了抿唇,眼簾低垂著,透露出幾分固執:“比起奪刀殺人,吾更相信生死賭局,既然公法庭不願……吾去找大哥。”


    終究是顧及著昭穆尊,藝如塵沒有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完便轉身離去,看著隱隱有些委屈。


    “吾去勸勸前輩,告辭。”談無欲微微躬身行禮,隨後就快步跟了上去,藺無雙辭行後也跟了過去,不過有意放慢了腳步。


    “前輩隻是太擔心朋友的安危了,還望庭主見諒。”素還真出聲緩和,同時有意模糊了藝如塵和宵的關係,聽著就帶上了些許偏袒。


    昭穆尊自然聽出來了,心底隱隱有些不悅,不過很快就被壓了下去,麵上並不在意:“無妨,人之常情。”


    尹秋君看了他片刻,隨後一搖羽扇,瀟灑行禮:“我要走了,告辭。”


    語落,尹秋君便化光離開。


    昭穆尊見狀,解釋道:“素賢人,尹秋君的個性就是這樣,切勿掛懷於心。”


    素還真還未答話,去而複返的談無欲便笑道:“這我可以替素還真回答。沒關係,他不會計較的。”


    素還真不禁一笑:“哈,多謝道友了。此役未竟全功,我們也已打草驚邪,蒙麵人後續行事必定更加謹慎。希望愁雲澗是所有陰謀的終點。”


    “嗯……”昭穆尊的視線不自覺落在談無欲身上一瞬,隨後表示公法庭還有事情處理,就行禮離開了。


    待人走後,素還真看向談無欲,見他表情多是無奈,笑問:“這麽快就回來了,看來月才子已經將人勸好了?”


    談無欲聞言更是無奈:“不用勸,前輩似乎並沒有動怒,還對吾的擔心表示了歉意。”隨後看著笑意悠然的素還真,心生疑惑:“你似乎早就料到了?”


    “因為昨天吾和前輩聊過一些事情,又猜出了一些東西。”素還真緩緩開口,卻沒有解釋的打算:“若想知道,可以在公法庭進行審問的時候去看看。”


    談無欲聞言,挑了挑眉:“你什麽時候和前輩這麽要好了?”


    他記得之前風愁別雖然態度有禮,但總是會和素還真保持距離,一副生怕對方把自己給忽悠進江湖風波中的模樣。


    素還真笑而不語,不打算將一體雙魂的事告知於談無欲,隻是提示了一句:“異賢劍殊的屍身,是前輩帶走的。”


    “哦?”


    另一邊。


    藝如塵懶洋洋的靠在一棵樹上,見藺無雙走了過來,笑道:“前輩。”


    藺無雙直言詢問:“你在避著談無欲?”


    藝如塵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前輩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嗎?方才為何不追上去?”


    聽到這個問題,藺無雙的神色嚴肅了許多:“你方才,在誘導那人出手殺你。”


    “不愧是前輩,果然敏銳。”藝如塵並未否認,藺無雙不禁皺起了眉,問道:“為何?”


    藝如塵搖搖頭,轉過身去,行走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縹緲:“天生的體質,非吾本意。”


    “是何體質?”


    “對吾有好感的,會更加和善;對吾有殺意的,則恨不得讓吾當即死去。”


    藺無雙想到了之前九方墀前來迎接時的反應,麵露恍然:“原來如此……”又看了眼少年稍顯冷漠的神情:“汝很厭惡這樣的體質?”


    “怎麽會呢?”藝如塵又露出了漫不經心的笑容,卻是泛著寒意:“吾,很喜歡。”


    藺無雙再次皺眉,剛想說什麽,卻聽見少年似是隨口一問道:“若吾說吾並不是人類,前輩會如何?”


    “不如何。”


    藺無雙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回答,知道少年又開始鑽牛角尖了,歎道:“吾當初救汝的時候曾說過,太過在意體質,對汝無益,不要讓此事成為汝的心魔。”


    藝如塵腳步停頓片刻,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微微一笑:“吾明白了。”


    瀟山築。


    今夜月色正好,拿來和友人賞月對酌,知心交談再合適不過了。


    所以華麗無雙的儒門龍首前來訪友時,手中自然不會空著,醇厚濃烈的酒香在還未入內時,就已經飄入院中,令正在低首縫製的藍衣儒生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將友人迎了進來。


    “坐。”


    落下一個字後,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東西,擋住了那雙好奇的金眸。


    “那是什麽?”龍宿將精致名貴的酒壺放在身前,坐在對麵的位置,隨口問了一句,原本以為不會得到回答,卻聽見了對方毫無波瀾的聲音。


    “你的禮物。”


    龍宿抬眼看去,目光落在那張俊雅依舊的麵容上,隱隱覺得有哪裏發生了變化,卻見對方也看了過來,水藍色的眼眸褪去柔和,帶著無機質的冷色,麵容無悲無喜,不帶絲毫情緒,卻令人不自覺想要親近,又下意識的心生敬畏,保持距離。


    這樣的變化理應十分明顯的,可在對上視線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不合理與違和感瞬間消散,一切仿佛就是如今看到的這樣,任何懷疑都隻是錯覺。


    龍宿隻覺心神恍惚了片刻,對方便收回了視線,垂下眼簾,繼續忙活著手中的東西:“做好了就送給你。”


    “哈,那吾便期待著了。”龍宿下意識看向對方忙碌的雙手,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問題,隻能看到一點點紫色布料,於是也不在意,抬手倒酒。


    濃鬱的酒香瞬間彌漫在空氣中,秋宇將未弄好的東西收入袖中,看著那碧色的酒液,又看了看龍宿似笑非笑的神情,問:“此酒不為解愁,不為忘憂,為何要喝?”


    “自然是為了賀喜。”龍宿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將酒杯推了過去。


    秋宇道謝後拿起,做思索狀:“賀喜……汝找到真正心悅之人了?”


    “哈,這個……不是早就找到了嗎?”龍宿微微勾唇,金眸落在前方。


    “看來不是。”秋宇平靜回視,認真分析起來:“應該也不會是劍子,不然就是他來找吾喝酒,那麽就是佛劍大師和圓兒的父子關係被龍宿你知道了。”


    龍宿金眸微眯,饒有趣味道:“聽秋宇汝的語氣,是早就知道此事了?隻是那圓兒和佛劍並無相似之處,秋宇汝是怎麽知道的?”


    “看出來的。”


    說完又意識到這個回答和龍宿的問題衝突,想了想,將手抬起,輕輕撥動幾下,修長的手指勾出一根泛光的絲線:“圓兒身上有根親緣線,連在了佛劍大師的身上,吾之前還以為龍宿你和劍子都知道此事,便沒有多言。”


    “恐怕在此之前隻有秋宇汝知道。”龍宿輕歎一聲,收到秋宇疑惑的目光後,冷冷笑道:“公開亭上有人貼了張告示,上麵所說的就是佛劍和圓兒之間的父子關係。吾之前還半信半疑,認為是有人要陷害佛劍,所以想找秋宇汝商討,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秋宇自然知道對方不可能隻為了這件事來找他,不過也沒挑明,把玩著手中的絲線,說道:“那看來這酒就不是賀喜的了,佛劍大師會有麻煩嗎?”


    “有,而且吾不好插手。”此事若是陷害的還好,偏偏是真的,此番罪名佛劍隻怕是逃脫不了了,除非……死無對證。


    金眸中掠過一絲冷光,秋宇淡漠的聲音同時傳來。


    “最好不要這麽做,規矩就是規矩,壞了規矩就要受懲罰,這件事情是無可厚非的。”


    龍宿聞言,抬眼看去,秋宇的語氣和表情都很平淡,仿佛說的並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一個認識的陌生人。


    “汝說的對……汝手中的就是汝所說的親緣線嗎?”龍宿不想和這樣的秋宇再討論這件事情,於是將目光放在那根發光的絲線上,轉移了話題。


    “這是吾的親緣線。”秋宇晃了晃手中的絲線,語氣隨意:“不過它早就斷了。”


    “那汝能看出姻緣線嗎?”龍宿金眸微眯,好奇詢問,秋宇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能,不過龍宿汝身上的姻緣線並未與人接上,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哦?那秋宇汝能接嗎?”


    “吾並不是月老。”


    “那就是能的意思了。”


    “……”


    看著笑眯眯的紫衣儒生,秋宇選擇不回答,將絲線鬆開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心裏默念著數字。


    “叩叩叩。”


    三聲禮貌的敲門聲後,門外傳來了熟悉的少年音:“大哥,你睡了嗎?”


    “沒有。”


    秋宇應了一聲,向著龍宿表達歉意後,起身將門打開,毫無波動的水藍色眼眸在看見白衣少年時微亮了下,然後嘴角向上動了動,似乎是想要露出個笑容來,卻失敗了。


    不過雙方都不是在意此事的性格,藝如塵笑著喚了聲“大哥”,秋宇便淡淡的回了聲“愁別”,隨後向著藺無雙頷首致意,待藺無雙回禮後,就將兩人給迎了進去。


    藝如塵最先聞到的就是酒香,然後看到了桌上那價值不菲的酒壺,很快就猜出了秋宇招待之人的身份,抬手行禮:“見過龍首。”


    龍宿起身回禮,金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少年平和淡然的眉眼,心底不禁生出了一絲趣味,他雖然沒和風愁別真正交談過,但從仙鳳的描述中不難猜出對方是個怎樣的人,不過如今見到的少年和上次見到的那個一樣,有著很強的違和感。


    而且不難看出,對方是故意的。


    龍宿生出了些許好奇,不過比起一個不怎麽熟,又和道門有關聯的陌生人,他還是更想探究秋宇身上的秘密,尤其是在仙鳳漸漸忘了子蓿的存在,而他也差點記不起那個名字的時候,所以今晚他才會帶了壺酒過來,並在路過公開亭的時候看到了關於佛劍的事情。


    其實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秋宇十分護短,他可以毫不在意關於自己的試探和查探,但若是這些落在風愁別和那個小姑娘身上的話,隻怕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思緒百轉千回間,已跟著藝如塵他們一同落座,隨即發現藺無雙和他一樣,下意識的坐在了和秋宇有一定距離的位置上,而藝如塵則直接坐在了秋宇的身旁,一邊接過對方遞來的溫水,一邊講述起了宵的事情。


    大概就是個假公濟私的內容,隻不過藝如塵的表情很平靜,仿佛並不在意,秋宇更是毫無情緒波動,還為藺無雙泡了杯茶,隨後淡淡道:“你不打算讓我幫忙。”


    “這點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了,隻是想和大哥你吐槽一下。”藝如塵慢慢喝著手中的溫水,話語中帶著些許依賴,秋宇“哦”了一聲,既沒有詢問他想怎麽解決,也沒有幫忙的意向。


    隨後看向靜靜喝茶的藺無雙:“道長此次前來,是有事情要告知於吾嗎?”


    藺無雙放下茶杯,看了一眼藝如塵,說道:“蒼告訴吾,風少俠要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危險到會失去性命。”


    聽到這番話的時候,藝如塵不禁怔愣片刻,然後才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總覺得藺無雙的語氣有點像看到了一個熊孩子要惡作劇,然後跟家長告狀的既視感。


    不過他不是熊孩子,要做的事情也不是惡作劇,而這位家長……


    秋宇冷漠開口:“吾會打斷他的腿的。”


    話音落下,氣氛便詭異的沉默了下去。


    藺無雙似是沒想到秋宇會給出這樣的回答,沉靜的麵容上難得出現了幾分詫異,待回過神來後,第一個反應便是勸說:“其實不必如此……極端。”最後兩字隱含無奈。


    “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秋宇語調很漠然,聽起來並不在意,但沒有人會覺得他在開玩笑,而了解對方的藝如塵認為,隻要藺無雙讚同了這個方法,今晚他就得躺床上了。


    藺無雙自然不會讚同這種過於極端的方法,他主要還是以勸說為主,誰知道秋宇一上來就是狠招,令他一時間詞窮了。


    藝如塵見狀,便出來緩和氣氛:“大哥,我和藺無雙道長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和朋友聊天了,明天見啊。”


    “明天見。”秋宇輕輕點頭,還送了盒小點心,完全看不出他剛才還想打斷藝如塵的腿。


    看著藝如塵他們離開後,龍宿便想試探著問問一直在意的事情,但是在即將開口的時候,突然怔愣了下,金眸泛起凝重之色。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那個名字徹底消失在記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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