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姑娘,明鷹傳來消息,子家家主子定塵已當選靈主。”


    “子家門下弟子品行端正,向來讓人心服口服,家主子定塵更是世家弟子楷模,實力高強,此次當選倒是意料之中。”


    明若芷“銘家有消息嗎?”


    竹青:“銘家讓位消息一出,銘家老爺子就吐血暈倒了,那位已經高齡,想必……這次是熬不住了。”


    明若芷有些恍惚,銘家老爺子十幾年前讓位於自己的兒子,並未參與屠殺明家的計劃。當初她帶著明思遠逃出來,路上被銘家追殺,最後也是老爺子出現放了她們。


    當時她問他:“老爺子不怕,將來有一天我們回來報仇嗎?”


    銘老爺子:“有些事情我阻止不了,該是如何就如何吧。”


    **


    銘家氣氛低沉,府中之人盡皆喪服,一片素鎬。銘老爺子在世時做的善事不少,今天來吊唁之人很多。


    “請……”


    “裏麵請。”


    “銘家主節哀。”


    ……


    銘家家主銘封在門口迎客,明若芷看著銘封,掩去眼裏一閃而過的恨意,將手中拜帖遞給他:“在下明顏,銘老爺子與我有恩,今特意前來吊唁。”


    銘封想不起印象中有叫明顏的,也許是老爺子認識的,後麵人還有很多,也不細想,將拜帖遞給下人“多謝前來,裏麵請。”


    明若芷後麵跟著竹青,由下人領著往裏走,站在靈前,明若芷點燃三炷香,真心地祭拜。不管她與銘家有怎樣的仇恨,老爺子與她有恩是事實。


    明若芷:當年呈您恩情,但是一碼歸一碼,銘家我不會放過,但無錯之人我也不會濫殺無辜。


    女客待的地方想多安靜是不可能的,銘卉蘭由她母親領著待客。明若芷不習慣這種熱鬧,往安靜點的地方走去。


    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空穀自然,明若芷隨著笛聲走過去,隻見對麵竹林處一個人獨自坐在輪椅上,笛聲就是從他那裏傳來的。


    灼灼公子,奈何殘廢。


    銘家不良於行的公子也隻有那一位了——銘華。他並不是生來如此,相傳小時候也是個天才人物,幾歲的時候因為意外,隻能依靠輪椅行走了。


    明若芷從未見過一身紅衣在一個男的身上那麽合適,即使坐在輪椅上,也掩蓋不了他的絕代風華,妖嬈邪肆。


    後麵傳來說話的聲音,她避開向宴會廳走去。


    ……


    澎湖水域頗多,出行多靠乘船。今天船上人很多,明若芷有些暈船,站到圍欄邊透透氣。


    子寧九帶著子如玉和子如蘭走過來,“明先生。”


    明若芷嘴角有淡淡笑意,可惜因為有麵紗的緣故無人看到,“九公子。”


    子寧九:“明先生也去吊唁銘老爺子?”


    明若芷看著外麵的湖水:“老爺子與我有恩,當去吊唁。”


    子寧九臉上似乎閃過疑惑,還有些掙紮,“先生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噗!”明若芷沒忍住笑出聲,看著身旁男子糾結的表情,它知道他說出這句話是在心裏想了很久的。


    聽到她的笑聲,子寧九有些尷尬。


    明若芷收回笑意,“世間相像之人何其多,九公子怕是認錯人了。”


    子寧九有些失望,又想問什麽,這時船停岸了,明若芷向他告辭之後帶著竹青走了。


    後麵子如蘭小聲地對子如玉說:“哥,你說九叔叔對先生……是不是?”


    子如玉看著他擠眉弄眼的樣,有些看不過,“別胡說,小心九叔叔罰你。”


    子如蘭想到自家叔叔靈力深厚,能聽到他們講話,馬上閉嘴不說了,隻是心裏還在想:從來沒見九叔叔對哪個女子多說過一句話,哪裏能怪他亂想呢。


    子寧九沒有理會他們,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背影有些落寞。


    下船後,竹青忍不住好奇問明若芷:“姑娘,你和這九公子以前認識嗎?”


    明若芷沒說話,竹青卻不敢再問了。她跟竹茴都是幾年前跟著明若芷的,除了銘家,其他事情都不清楚,自然也不認識子寧九。


    回到渝詞,明若芷先去見了渝道,渝道也準備好茶在等她了,明若芷自然地接過來開始泡茶。


    渝道看著她手裏的動作,“若芷,有些事情不可避免,心緒不平,就先停一停。”


    明若芷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嚐過之後,“確實有些浮躁了。”


    渝道:“這段時間北字班那群先生實力增強不少,其他先生可是有些眼紅啊。”


    明若芷笑笑:“做先生,我可是認真的。”


    渝道感慨道“你身上很有你父親當年的風範啊,當初,提到先生,誰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明書’二字。”當初那個絕代風華的男子啊,可惜了。


    明若芷眼裏閃過堅定,“我一直以父親為豪,繼承他的遺誌也是我這次回來的目的之一。”


    渝道眼裏掩不住欣賞,也很高興,他與明書相交多年,很欣慰看到他的女兒成長如此。


    **


    渝詞書院每年會有兩個月的試煉時間,這也是學生們最期待的了。半大的孩子,自然不想每天關在書院裏。


    這次去的是渝城邊上一個小鎮,據上報者說,最近小鎮上有妖獸作亂,明若芷申請帶著北字班的學生前去。


    在明若芷看來,真正去探索廣闊的天地,才是學習的最佳之道,不管是學習靈力還是做人。


    一個人看的廣闊了,心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明若芷帶著一行人先去了鎮上的大戶李家,也是這次報信的人家。


    李老爺正在家裏等著,聽到下人稟報馬上出來迎接。“各位仙師終於到了,快,裏麵請。”


    到廳中落座之後明若芷向他道:“李老爺細說一下整件事情。”


    李老爺:“半個月前就有鄉民來報,說是東邊的山上有魔獸暴動。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隻是有厲害的魔獸出世,或是有修士在試煉引起的。”


    子如玉:“魔獸出世隻會引起短時間的躁動,修士試煉就更不可能了,我們一般在外試煉,都盡量不打擾到鄉民。”


    李老爺:“這位公子說的沒錯,後來我們派人查看,他上山後發現魔獸比以往厲害很多,而且見人就攻擊,他見勢不妙往山下退,即使如此也受了重傷。”


    子如玉:“如此說來,確實有些奇怪。”


    李老爺:“我們看解決不了,就上報給書院了,此次就辛苦各位了。”


    明若芷:“這是我們該做的,李老爺不必客氣。如此,我們就先上山去看看。”說完就站起來,其他學子也從椅子上起來。


    李老爺連忙說道:“各位匆忙趕來,不先休息一下嗎?客房已為各位安排好了。”


    明若芷搖頭:“還是先上山比較好,多謝李老爺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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