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裏,阿姆感覺到一股熟悉感,不僅是門口處,這些還在拿著專輯排隊,等待進場簽名的狂熱粉絲,還有他們手腕處戴著的黃色入場手環。


    顏色那麽的鮮明,那麽的出眾。


    “這好像跟夜店進場的條件,氛圍也相差不多耶…誒西!”


    阿姆說到這,突然僵硬了一下,表情一皺,低聲罵了句自己。


    他想起一件小事,直覺告訴自己,要大事不妙了。


    隨即仰頭閉上眼,他簡直想撕碎自己的嘴。


    等待緩刑的到來


    隨著阿姆的言語落下,張元瑛如他所想,趕緊從布包裏掏出手環,這是從網上訂票後,跟著門票一起寄來的入場憑證。


    戴好後,她下意識地看著他吹著口哨,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視線下移,那修長的手,空白一物,她的眼神漸漸變得莫名危險。


    “偶吧你的入場手環呢?”


    “啊?咦,哪裏去了?元瑛啊,找不到了,不見了,好像被人偷了!”


    元瑛xi?真是好笑呢,這滿口謊言的討厭鬼!


    張元瑛敏感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是她知道的,關於他的小細節。


    如孩子般,犯錯後的不知所措,拙劣的轉移話題,甚至對人的稱呼也會改變,看!連順口至極的“胖圓”都不喊了。


    “看著我,說實話。”她冷冷地看著阿姆,“是不是把我給你買門票的錢,拿去夜店喝酒了?”


    “阿尼,沒有。”阿姆搖搖頭,死活不願承認。


    “錢呢?”


    “方時鎮得了絕症,沒有錢…呀呀!哈吉嘛,別哭了!”


    眼眶紅紅的,她狠狠抓緊頭盔,用力砸在阿姆的胸口,推了滿臉荒唐的他一把,就蹲在地上,埋頭抱緊雙腿。


    錯過了演出,張元瑛可以大人大量,原諒阿姆偶爾小迷糊,走錯了路,迷了方向。


    但是,她真的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欺騙,尤其是拿錢去幹不好的事情。


    “嗚嗚——滾開!”隻要阿姆微微挪步的試探,她也不抬頭,哽咽著用力砸他的腿,不讓他靠近。


    “內。”


    “嗚——回來!!討厭鬼,大色鬼,死酒鬼!”


    “……”


    張元瑛能接受難聽的外號,也能接受下流的嘴臉,但好像瞬間有了脾氣。


    與成年人的世界相反。


    委屈,會當麵大鬧。


    討厭,會出聲大罵。


    難過,會崩潰大哭。


    還未學會沉默,虛偽帶著麵具,與懂事相反的詞,我們稱之為任性。


    這一幕,讓白領男人看在眼裏,覺得是個好機會,不知是想挽回之前初次見麵的印象分,還是看到別具魅力的張元瑛,有著其他目的。


    總之他一句笑諷的話,同時影射了兩人,“不是哪個人,都能管住自己的嘴,以及任性。”


    正兩眼呆滯,束手無策的阿姆,眼神一個變化間,微微挑眉,淡漠地斜瞥了此人一眼,冷冷說道:


    “無論哪個人,想要指責別人的時候,要切記,這世上並非人人都是‘千裏千尋’裏的無臉男。”


    “莫?你什麽意思?”


    看白領男子一臉的疑惑不解,阿姆也懶得解釋。


    而是悄悄蹲下,雙手突然放在張元瑛的臉頰兩側,微微用力,對著順勢抬頭,滿臉淚水,瞪大小兔眼,一無所知的小姑娘大聲喊道:


    “撒拉嘿!”


    “不要臉!”


    “大聲點!”


    “不要臉!!!”


    “撲哧。”仿佛看著搞笑演唱會的壓軸小品,安宥真實在忍不住,隻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尤其那個男人反應過來後,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狼狽樣子,愈加讓人感到強烈的戲劇效果。


    其實先去白領男子在抱怨生活的時候,那些憤世之詞,阿姆也聽到了。


    就像方時鎮經常苦口婆心,對他灌輸他的思想:“時生啊,努不努力不wuli說,但是!有一個結局是一定的,就是bighit不努力,就隻會是財閥資本裏的一片微不足道的廁紙,擦不幹淨(shi)不說,還弄髒手。”


    瞧這一家社長的粗鄙之言,讓阿姆以後怎麽敢跟他握手?


    看到白領男子忍不住,欲口吐芬芳的時候,阿姆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一臉的悲苦,點點頭,似乎與他感同身受。


    生活?


    “朋友,看著你的手表。”


    不得不說,長得漂亮,尤其特別漂亮的人,哪怕口無遮攔,口吐芬芳,都有人覺得甜口入味。


    美曰:這就是真性情,率性而為。


    白領男人將要罵人的話咽回嘴裏,聽到阿姆的話,本能地低下頭,注視自己的名貴金表。


    “對的,看看,我們呢,是不是第一眼就先看時針,再者分針,可是運轉最多的秒針,卻看都懶得看一眼?你想想。”


    她有些愣神,不僅驚訝他精致無比的容貌,還似乎悟到了什麽,於是他再次盯著手表,心無旁騖,沉浸在了自己對人生的悟道中。


    阿姆已經憑借趁機偷走了他的門票,以及vip手環——是的,生活就是這樣,處處是陷阱。


    一記得手後,敢扯起嘴角,準備偷笑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先他一步笑出聲來,他尋著聲音,才發現是那個讓他感歎“年輕真好”的酒窩少女。


    這時的小姑娘,眼裏滿是促狹的笑意。


    那眼神阿姆熟悉得很,目擊證人都這個樣子!


    老慣手表示絲毫不慌,甚至一點被發現的情緒變化都沒有,痞痞地挑挑眉,似乎在問:看到了?


    安宥真微微歪頭,淡淡一笑:嗯,你想怎麽樣?


    阿姆慢慢眯起眼,從頭到腳,不放過少女的任何地方,露出一絲危險的神色,明顯動著歪腦筋。


    不知為何,安宥真察覺到了阿姆的危險,收斂了笑意,用手往自己的嘴角一點,自左向右,如鏈子開關緩緩一拉。


    示意自己守口如瓶。


    上道!


    阿姆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臉,撓撓頭,回複了自己的憊懶性子。


    蹲下,學著安宥真,伸出手自右向左,搞怪地緩緩一拉,下垂的嘴角立馬上揚。


    “哈。”


    “西!”


    瞪了忍俊不禁,努力讓自己不笑的安宥真一眼,調整心態的的阿姆,向埋頭哽咽的張元瑛同學撞了撞。


    待她抬起頭,一臉委屈落淚的可憐模樣印入眼簾,他手指瀟灑地微微一甩,手中的環帶便轉了起來。


    “看看,給人偷了,偶吧不騙人的,這不,又回來了。”


    “嗯?莫…莫呀?怎麽可能?!”


    “胖圓說的對,世上總是好人多。”


    “是誰?”張元瑛抹了抹淚水,還是不相信。


    謊言的弊端出來了,一個總要用無數的…笑話!


    “啊?是誰?喔喔——”這難不倒某個大騙子,急中生智,直接將一臉古怪的安宥真拉了過來。“她!是她,就是她,wuli的親故,美得像朵花。”


    張元瑛自然看到了安宥真,頓時瞪大了微微發紅的兔眼,露出一個驚喜,大大的笑容。


    “宥真!”


    而安宥真不留痕跡地瞥了一眼仿佛“石化”的某騙子,然後回以一笑,“安nong,元瑛啊。”


    “偶吧!偶吧!她是我的…”


    “喔喔,大發!進去了,進去了!檢票了,檢票了!”


    未幹去的淚痕,未斂去的笑意。


    一手一個,攥著表情截然不同的倆少女,不給兩人一點反應,和說話的機會,直接衝入館裏。


    至於相信安宥真的保證?


    搞笑呢!


    阿姆覺得,還不如相信wuli小娟能長高來得靠譜些。


    檢查完畢,三人隨著人潮裹挾前走,身後遠遠地,隱約傳來一道歇斯底裏的呼喊聲。


    “那個,你聽我說,我的東西被人偷了,剛剛還在的,真的,你相信我!”


    “對不起先生,沒票不能進去。”


    張元瑛仰頭望著阿姆,有些小生氣,打抱不平,“偶吧,他好可憐啊,跟你一樣被壞人光顧了。”


    阿姆一臉真摯地點點頭,附和她:


    “放心,自有法律去製裁那個壞蛋,這種人,詛咒他半夜遇上女流氓!”


    “撲哧!”原本想抽回手的安宥真,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覺得自己今天過得真有意思。


    “誒西,親故你在嘲笑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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