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氣,好不好啦,元瑛?”


    “嗯嗯~wuli元瑛,kiyo的元瑛,笑一個嘛~”


    安宥真親昵地抱著張元瑛的胳膊,一路哄著生悶氣的親故。


    也許她不知道,自己撒嬌的能力有多強大。


    真摯的道歉,似午後夕陽下的薄霧,氤氳著潤澤,在心上劃開一道溫柔的漣漪。


    張元瑛下垂的嘴角,過一會就忍不住微微上揚。


    仗著青澀的美好,就能肆無忌憚,不害怕後果的揮霍。


    不一會兒,倆人就和好如初了。


    玩鬧了一會,她才看向還未被自己原諒的大壞蛋,她覺得大度的自己,也該給一次機會給他。


    嗯,張元瑛zzang!


    單純的小姑娘,上一秒難過,下一秒卻開心得很,甚至突然想來個三百六十度的仙女轉。


    “咳,偶吧,你呢?”


    「啵,啵啵…」


    泡泡破裂的聲音,汽水味的夏天。


    阿姆正低頭吹著氣泡水,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話,他也沒抬頭,而是用著繞繞的調調,輕聲應了聲:“莫~”


    “誒呀,就是你的理想型呢?”


    “嗯~沒想過。”


    “這不公平,wuli都說了,偶吧你也想想嘛~”


    阿姆停下了嘴上的動作,隻是輕輕咬著吸管,歪頭努著嘴,努力想了想。


    其實自己喜歡的東西,好像從來沒有定性。


    但是拗不過執著的張元瑛,和求知欲堪比貓兒的安宥真,他隻好隨意扯了些。


    “嗯~如果有喜歡的人,她能喜歡穿布鞋最好,因為不傷腳,能為我掐煙,沒我陪伴的話就失眠,我可以陪她做美甲,但她必須陪我一起打過遊戲的關卡,再多的就沒必要了,莫~貪心點?那就穿著小吊帶用手替我擋風點煙吧,嗯,最好不過了。”


    “偶吧呀,好浪漫啊~”


    “浪漫?”阿姆眯著眼,眺向遠處的山腳,那裏有個拉著手推車賣幸運物的幹瘦女人,目光悠遠而迷離。


    “你的泰妍歐尼,就是金泰花那小富婆說過,浪漫倆字在夏文裏,都有水的暗喻,陷得深會淹死的…”


    至於她後來說的,「如果是和薑寶一起落水死,因為自己有錢,買得起全州的兩塊最好的墓地。」這句話…


    對著倆小姑娘,阿姆死也說不出口


    說實話,當時,他真的很想踹全州小富婆下水去。


    “怎麽說呢?理想中的意中人,哪裏能輕易得到呢,理想意味著完美,但是現實,其實看誰都差點兒意思。”


    慵懶又低沉的沙啞嗓音,忽遠忽近。


    獨特的釜山方言,說著極度浪漫的話,讓人真的很上頭。


    倆個少女愣愣看著身旁,仿佛變了個人的釜山大壞蛋。


    很奇怪,他已經開始左右聆聽者的情緒了,姑娘們,眼神逐漸溫柔。


    當“薑時生”暫時喪失表達力的時候,有倆個小姑娘,溫柔的接住了他的疲憊。


    安宥真不敢多瞧一眼這樣陌生的少年,怕目光夾雜其他東西,所以不敢看。


    張元瑛則是心疼得不行,自己的小酒偶吧這幅模樣她不喜歡!


    她努力換了個話題,因為知道,這絕對有效。


    “偶吧,你和昭妍歐尼吵架了?”


    果然——


    提到最不願意想起的人,阿姆憂鬱冷漠的表情就瞬間一變,變得像是糾結,其實更多的是難以抑製的生氣。


    “呀,偶吧沒錯,錯的是田小娟!”


    “小狐狸?歐尼她一定也不喜歡被人取外號的啊,偶吧,就是你錯了!難道你沒有被人取過難聽外號份時候嗎?”張元瑛大聲問道。


    其實她知道,一直自喻昭妍歐尼“老父親”的偶吧他呀,最不喜歡,也是最討厭昭妍歐尼去當偶像的。


    “……”


    怎麽沒有?!


    田小娟的親故,“生薑”親故xi突然不想說話了。


    “偶吧,為什麽不說話?啊~我記起來一件有趣的事了,泰妍歐尼,好像養了一隻叫‘薑zero’的狗狗,噗嗤,偶吧呀?”


    “……”


    遲早有一天!我定要——


    金泰妍的“薑寶”先生,狠狠攥緊了拳頭,突然很想打人。


    “偶吧你真的超多外號的,我想想,偶吧你現在工作的地方,難道沒有嗎?”


    “阿尼…”


    西八,簡直多的不像話!


    無挑人的吉祥物,無挑人的愛稱——“薑娜娜”麵無表情,冷冷答道。


    “真的?”安宥真仰頭,看著突然失去笑容的少年,又看了看低頭,正努力憋笑的親故。


    她很好奇。


    窮得叮當響,卻是“外號富翁”的阿姆,不僅不想說話了,他突然很想揍可惡的胖圓一頓。


    單純好奇的安宥真,清澈的眼眸裏,滿是探究和心疼。


    “為什麽要這樣呢?這很過分呐,哪有給狗狗取你名字的,不是喜歡一個人才會給她取昵稱嗎?薑時生偶吧nim。”


    她覺得被人取外號是件很難過的事。


    比起“薑時生偶吧nim”這個奇怪到極點的昵稱,已經懶得吐槽的阿姆,他對安宥真看向自己,毫不掩飾心疼自己的目光,更加不喜歡。


    “……”


    被善良的少女,無意間深深補了一刀的阿姆,沉默了片刻,才用沉重的語氣開口道:


    “就跟你們追星一樣,喜歡分兩麵,在意喜歡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產生窮追不舍的偏執,去一探到底。”


    “那不是好事嗎?”安宥真扯了扯薑大爺的衣角,仰頭問道。


    因為先前“保護”她的行為,讓她下意識親近了他些,以至於動作帶著一點獨特的親昵感。


    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稚嫩,青澀,一切都洋溢著一份那還未長大的美好,阿姆眼神忍不住恍惚。


    也許小時候,他做過最蠢的事,就是許願快點長大。


    他好一會都不說話。


    隻有在安宥真加大拉衣角的力度下,回過神來,他隻好不動聲色地收起了自己的情緒,恢複那不著調的性子。


    下意識撩了撩脖環上的藍色梨子耳墜,脫離那靛藍色憂鬱的思緒,阿姆痞痞的對安宥真笑著說道:


    “可是私生飯就是這樣形成的啊,看似瘋狂,以至於這種喜歡也很脆弱易碎,很多時候總是被所謂的‘道聽途說’,流言蜚語一舉擊敗。”


    “聽不懂~”


    “嗯——”阿姆看了眼也是不懂,卻不斷點頭,努力裝作感同身受的胖圓,笑了笑。


    “你問胖圓,如果有一天,有人跟他說偶吧拿(我)是個十惡不赦,無惡不作的大壞蛋,她信不?”


    “信啊!你不就是…啊——阿帕(痛)!”


    “西,劇本不對!wuli重新來過,咳咳!安宥真,你問胖圓,如果有一天,有人跟她說安宥真你是個小花蛇,專門喜歡勾引男生的壞女生,她信不?”


    “誰敢?我打斷她們的腿!偶吧你就算了,wuli宥真才不是這樣的人啊!”


    “阿西~多餘的話就要說了!呐,看,最感人的,不是追隨是深信不疑,這份寶貴,除了臉上的嬰兒肥,才是胖圓和你身上最值錢的玩意兒,阿拉幾(知道吧)?安宥真。”


    安宥真懵懵懂懂的點頭。


    至於,張元瑛則是為了掩飾,那被自家偶吧誇獎的羞澀感,努力壓下得意的嘴角,故作不屑一顧。


    “雖然聽偶吧扯淡很幸福,但是,感覺還是差了點什麽,宥真呐?”


    “嗯,拿度(我也是),啊!我的汽水!大壞蛋,還我!”


    “wuli…”張元瑛張開眼側頭望去,看向紅著臉、努力從薑大壞蛋手中,搶回草莓汽水的安宥真,輕聲說道:


    “呐,wuli要不一起去逛街?”


    “誒一古,累死我了,嗯?”撩開被汗水浸濕的劉海,安宥真握著汽水,待聽清楚後,眼神一亮,開心回答道:


    “嗯,超好的。”


    張元瑛元氣滿滿地跳起身,眼裏閃過一絲興奮的色彩,她笑了。


    安宥真也跟著笑。


    思來想去,最後她們還是想要逛街,趁還有盈餘的時間。


    倆姑娘當即就拍下阿姆的大腿決定,趁著還有時間,不如逛一次街。


    絲毫不顧及表情扭曲的少年,那發出的痛苦哀嚎聲。


    “阿尼阿尼阿尼啊!西咯(討厭)~我不去!!”


    安宥真和張元瑛相視一眼,皆露出燦爛的笑容,一人一隻手,強行拉著渾身寫滿了抗拒,滿臉不情願的少年。


    下山,離開龍山塔咯。


    至於阿姆…


    每次的現場發揮,他都是編的,所以滿篇謊言,隻能自食惡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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