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是誰呢?”


    “鄰居。”


    “也許,是她的夢想呐,你就這麽討厭idol?覺得她錯了?”


    “沒人是錯的,哪怕她對,我又有什麽所謂。”


    阿姆的嗓音有些高,聽起來有點怪誕。


    嘴上說著無所謂,表情卻隱約透露著一種孤獨和不屑。


    真的好奇怪。


    “薑時生你,是想她了?”


    “崔真理,切拜,不要再提起她了…”


    低聲在耳邊喃喃訴說。


    他的氣息碰灑在姑娘敏感的心房上,言語流出的無奈和痛苦。


    讓她覺得恍惚間,覺得下一秒…


    如此不羈驕傲的他就會低下頭,承認自己無力。


    也許是真的,不能再提起了。


    “小娟”這昵稱好像對他有著特殊的意義。


    眼神流露出的淡淡無力感和憂傷感,少年很煩。


    他想起了鄰居姑娘被“言語”傷害的痛不欲生,可憐的模樣。


    於是就更煩了。


    小口小口喝著燒酒,漫不經心。


    卻能讓人深深感受到他的憂鬱。


    依舊有種,想不管不顧一切,不被束縛的自由奢望。


    煙氣中的她,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裏,映射著令人心動的迷離和頹廢。


    耳畔戴著一對妖冶紅的櫻花耳環。


    其實少年之前的話不對。


    她,不是很喜歡和不熟的人聊天,不會聊天也不會調情,因為一開口就不知道聊什麽。


    與其主動開口尷尬,不如沉默一言不發。


    朋友很少。


    但就是因為朋友很少才懂得珍惜,恨不得無底線的付出所有。


    wuli崔真理,其實——還是希望被人喜歡呐。


    她無意識間對少年挑眉一笑。


    眼神朦朧而平靜,嗓音磁性而迷人。


    崔真理主動移開話題,恰好想起了件有趣的,和他有關的事。


    她開口道:


    “還記得嗎?上次,wuli一起遇到的那隻流浪貓。”


    “哈?什麽時候?”


    “就是那次啊!傾盆大雨的那次,下得很大的雨,wuli倆個,淋得很狼狽的那次。”


    “啊——那隻好醜好醜的醜貓?”


    阿姆終於想起來了,這才舉起小鍋,大口喝了碗湯。


    “呀,過分!”


    “然後?我是要恭喜它找到個好主人呢,還是感歎下,wuli就像這隻貓或者是某隻倒黴的豬中,遲早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口鍋,成為一碗別人桌上的醒酒湯?嘶溜~嗝!”


    “呀!”


    崔真理有些小生氣,又想笑。


    這壞人真的好奇妙,毒舌的同時,加上有點詼諧的風格,給人一種怪誕卻有趣的感覺。


    最後她隻能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阿姆看她這樣,放下酒杯笑了笑:


    “米昂米昂(抱歉),但是說實話,這隻醜貓是長得跟怪物…啊!啊帕呀?!鬆口,為什麽咬我?!我說的明明是實話嘛!”


    “男人在不該說實話的時候最討厭!”


    “我記得,這小崽子叫…”


    “goblin(哥布林)。”


    “奇怪的女人,奇怪的貓名,等一下!想想,喔~是比某人的薑zero(治愈)好聽。”


    “薑?也是貓?薑?!”


    “阿尼,薑是狗…額,呸呸呸,阿西!給狗狗取這樣的名字…金泰花呀,她是真的狗啊!”


    在女孩麵前,提起另一個姑娘。


    虧他做的出來,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湯的熱氣清香而悠長,頭頂的燈光灑在了麵龐上,打了一盤又一盤不要錢的泡菜,一碗碗米飯被倒下湯裏被揉開。


    他咬著湯勺,等著涼。


    時不時咽咽口水,滿眼的期待。


    燒酒的辣,告訴她這才是少年應該有的模樣。


    好看極了。


    崔真理撐著下巴,看著少年吃的很香的樣子,垂著眼眸,藏著莫名的情緒。


    殊不知此刻,如此姿態的她實在是好欲啊。


    慵懶性感。


    周圍覬覦打量的目光,開始貪婪,肆無忌憚起來。


    她向來孩子氣,簡單。


    喜歡,是看某物好甚至極好,隨之而來的念頭是:“欲占有”,就像心愛的玩具。


    誰心裏沒有住一個最初的喜歡,那是一個純粹美妙的最初。


    跟薑時生在一起,時間的流動好像慢了下來。


    沒有了屬於那個圈子的浮躁和急迫。


    慢慢來的生活方式是壓抑還是等待幸運到來的鋪墊,誰又知道呢?


    也許是錯覺,她曾有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就想倆人彼此的命運線好似並不相交,本該平行的。


    但遇見了,就是遇見了。


    “你就這樣一直看著我吃?約會,不是這樣的。”阿姆抬頭看她,見她一直看著自己,微微皺眉。


    跟沒見過窮人吃飯似的,莫呀?!


    比起夜店震耳欲聾的音樂,綺靡的氛圍。


    小店裏,那中間的勺子和小鍋的碰撞聲,就像戴著鐐銬跳舞的有趣。


    她看著阿姆,笑著問:


    “那是該怎樣的?正常的,我沒試過。”


    “至少,不是這樣的!”


    說到這裏,老板娘托著一份大醬豆腐湯飯走了過來,輕輕放下。


    “請慢用。”


    放下小菜,說完她收起了托盤離開了。


    隻是離開前,老板娘望著阿姆的眼眸裏都是笑意。


    崔真理拿起勺子,看著上麵殘留著辣椒醬的地方,腳邊不時有客人幹杯後,隨意甩掉,灑落的酒液。


    她看著手中沒清理幹淨的勺子,下意識皺眉。


    她突然笑了笑,又抬頭看了阿姆一眼。


    眼神意味深長。


    餘光看到她皺眉的這一幕,阿姆的嘴角微微一挑。


    目的達成,開心之下,他直接大快朵頤了起來。


    他邊吃,邊喊崔真理別客氣:


    “吃吧吃吧!我請客!”


    如此精致的女生,一定無法忍受“髒亂差”的環境。


    “呼…”


    正埋頭幹飯的阿姆,聽到爽快喝湯的聲音,下意識抬頭一看,結果直接愣住了。


    誰知道姑娘吃得比他還香。


    “薑時生你——”


    邊吃,她還邊笑著對阿姆說道:


    “該不會以為我會西落(討厭)這地方,才帶我過來的吧。”


    “咳咳!”


    “你戴黑色項帶的樣子真好看。”


    “哈?”


    “想看努娜戴項圈趴下的樣子嗎?也很好看,隻要你想,隻給你看。”


    勾人微喪慵懶的嗓音。


    眼神卻明亮調皮,靈氣動人。


    低質量的走心,不如高質量的調情。


    天生的尤物不需要欲情故縱。


    “咳咳咳!!”


    阿姆原本低頭幹飯的動作一頓。


    噎住的瞬間,差點被嚇得嗆壞了。


    崔真理咬了一口泡菜,看著少年,滿臉的笑容。


    “哈哈哈!“


    能合作的肉體可以很多,可合拍的靈魂世間罕有,而且未必能幸運遇到。


    wuli真理眉眼溫柔,自然也變得可愛。


    似兩個相對的鏡子。


    你微笑,我嘴角上揚;你壞,我也藏著調皮。


    滿座的小店中,她眼中唯有少年狼狽的模樣。


    “阿西,你在胡說什麽呢?!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夜班,時分。


    清香的飯,泡軟的飯。


    放入吸管,舉起小杯,吹起了泡泡。


    透過透明的玻璃,透過泡泡看他。


    “拿(我)?”


    她放蕩不羈的笑聲灑了滿地。


    “我時刻都在想著你,想你穿了什麽衣服,你在做什麽,和誰一起在做這事。”


    “我就是…想知道一切。”


    一絲讓人上癮的罪惡感。


    阿姆放下湯勺,無奈扶著腦袋。


    這病嬌兮兮的感覺,真是讓人心兒醉~


    西八兒~


    “姐姐,你怎麽忍心欺負一個努力生活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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