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仲駒不知道為什麽讓他盯著那種人,不過也隻微微愣了一下就跟其他兄弟傳達去了。


    那個人就跟大多數好吃懶做的懶漢一樣,洗臉的嫌水稀罕。


    袁少駒:“盯著他幹啥,那就是個懶漢,他敢幹啥?”


    懶漢們做人都失敗又消極,讓他去偷搶他都沒那個膽子。


    袁仲駒現在跟袁季駒一樣是袁明珠的心腹,讓幹什麽都不打折扣,“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哪那麽多廢話說?”


    把小弟訓了一通。


    很快,那人的情況就被打聽來了。


    袁仲駒:“他是涔河邊上的一戶纖夫,家裏四口人,一個婆姨和兩個兒子,兩個兒子十幾歲了,不過還沒娶媳婦。”


    袁明珠:“纖夫啊?”


    總覺得哪裏不對。


    “隨意點盯著,不要太刻意,別讓他們發現了。”袁明珠吩咐他二哥。


    袁仲駒走了,袁明珠又想了一會也沒想出什麽頭緒。


    許是那人被袁弘德給嚇唬住了,從那以後再沒往袁家這邊湊過。


    據袁家兄弟的觀察,也沒有發現那人的異常,袁明珠就把這事先放下了。


    不放下也不行,現在顧不上其它事,因為天又開始下雨了。


    雖然雨下的不大,但是淅淅瀝瀝的一直沒有停歇。


    時間久了地麵濕滑。


    輕身走路都不好走,何況他們這些人背著行李、挑著擔子,都是負重前進。


    這個時節天氣晴好的時候氣溫還行,甚至有些熱,走久了人汗流浹背。


    這樣陰雨的天氣,氣溫就有些濕冷。


    蓑衣等雨具,淋雨淋得時間久了就浸透了水,失去了防雨效果,穿在身上又濕又重,不穿又冷。


    驟冷驟熱,隊伍裏有人陸續染上了風寒。


    袁明珠給家裏人備的藥,也被陶氏拿了送於大家,不過也是杯水車薪。


    最先撐不下去的肯定是老弱病殘,尤其像顧氏這樣的。


    要不怎麽說黃鼠狼淨咬病秧子呢?


    這一日,因為隊伍走得實在太慢,沒有趕上宿頭,隻能找了一片開闊地露宿。


    天上下著雨,幹點的柴火都找不著,好容易點了一堆火,燒了點熱水大家分著喝了暖暖身子。


    顧帆拿著一隻豁口碗,舀了碗水端給顧氏,顧氏無力的搖搖手,已經口不能言。


    兩個孩子把她扶起來,給她喂水,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已經喂不進去了。


    顧氏暴出青筋的手死死的鉗住顧帆的手,盯著他。


    顧帆含淚點點頭,顧氏才放開他。


    袁明珠看著黑沉沉的天,真是個潛逃的好天氣啊!


    晚上是袁叔駒和袁季駒守夜,袁叔駒受上半夜,袁季駒守下半夜。


    袁明珠覺得要是她的話她會在下半夜逃跑,因為下半夜人們會睡得更熟。


    袁明珠對袁季駒說:“四哥,晚上不管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隻要是跟咱們家沒有關係的,都當做沒有看到,


    明天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你不小心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


    袁季駒看看左右,點點頭。


    袁明珠吃了飯就靠著他們家的牛車睡下了,身上的衣物是潮濕的,身下墊的東西也是潮濕的,睡得並不舒服。


    不過大家實在是又困又倦,營地裏靜悄悄的。


    早晨起來,火堆已經燒成了灰燼,不過雨也停了。


    人們起來活動。


    “娘,娘,你醒醒,……”是顧重陽的聲音。


    大家圍過去。


    顧氏的手動了動。


    杜氏和梁氏幫著把她扶著坐起來。


    旁邊一個聲音問:“你小叔呢?”


    語氣很急切。


    顧重陽低垂著眼皮,“給俺娘找大夫去了。”


    袁明珠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是那個纖夫家的婆姨。


    白白胖胖的麵皮上,一雙眯縫眼焦急的四處張望搜尋。


    袁明珠一開始看她隻是因為覺得她對顧家的事太過關心了。


    這一看之下,又看出其它破綻來。


    涔河上的纖夫,都是些居無定所的人才去做的行當,纖夫家生活貧苦,如何養出這樣白白胖胖的婆姨?


    袁明珠終於想明白了,為何他們一家都跟要飯的乞丐一般,水都貴起來,輕易不洗手洗臉。


    原來是為了遮住本來麵目。


    這些日子下雨,把她臉上的那一層灰垢衝洗掉了,才暴露出來。


    陶氏一幫婦人給顧氏衝了一碗紅糖水,顧氏才緩了過來,


    睜開眼看了四周的人群,扯出一個笑,精神頭還行。


    問顧重陽:“你小叔呢?”


    “給娘找大夫去了。”顧重陽回答的語氣跟聲調都跟剛剛沒有變化。


    “扶娘起來。”


    顧重陽把她扶起來。


    顧氏對著陶氏跪下去:“袁家曾祖母,俺家顧帆和重陽就托付給你們了。”


    陶氏有些慌,這會才知道她這是回光返照。


    四處找袁弘德:“辰哥,辰哥。”


    袁弘德正在查看牛車上的物品過水的情況,聽了她的喊聲大步走過來。


    不僅袁弘德被驚動了,護送他們兵士們也聞聲而來。


    袁弘德:“怎麽了秋娘?”


    問完才看到顧氏母子跪在地下。


    也明白了怎麽回事。


    對顧氏說:“你家兩個孩子我們能收留,不過得簽下投靠文書。”


    顧氏點點頭:“應該的。”


    簽了投靠文書就等同於奴仆。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的議論,有說袁家趁火打劫,有說袁家做的對,哪裏能白白替人養孩子?


    人群中,纖夫一家的神情才鬆弛下來。


    四處找袁弘德:“辰哥,辰哥。”


    袁弘德正在查看牛車上的物品過水的情況,聽了她的喊聲大步走過來。


    不僅袁弘德被驚動了,護送他們兵士們也聞聲而來。


    袁弘德:“怎麽了秋娘?”


    問完才看到顧氏母子跪在地下。


    也明白了怎麽回事。


    對顧氏說:“你家兩個孩子我們能收留,不過得簽下投靠文書。”


    顧氏點點頭:“應該的。”


    簽了投靠文書就等同於奴仆。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的議論,有說袁家趁火打劫,有說袁家做的對,哪裏能白白替人養孩子?


    人群中,纖夫一家的神情才鬆弛下來四處找袁弘德:“辰哥,辰哥。”


    袁弘德正在查看牛車上的物品過水的情況,聽了她的喊聲大步走過來。


    不僅袁弘德被驚動了,護送他們兵士們也聞聲而來。


    袁弘德:“怎麽了秋娘?”


    問完才看到顧氏母子跪在地下。


    也明白了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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