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忽閃著大眼睛笑。


    她就知道糊弄不住曾祖父。


    柳樹林離著這邊實在是有些遠了,隔著快一裏地呢,別說這麽一隻小猴子,就是孫悟空的本體靈石猴來了,叫聲也傳不了這麽遠。


    舉著一對小胖爪子跟她曾祖父拱手求饒,求不要跟曾祖母她們揭穿她。


    她還得用這個消息迷惑牛家的人,讓他們放鬆警惕,以為風頭過去了。


    她得給他們挖個坑,坑死他們,以報那天牛大蹦在袁珍珠跟前又不老實的仇。


    袁弘德:“哦,這樣啊,那以後就放心了。”


    雖然幫著瞞著,但是真像袁弘德還是得知道。


    對陶氏說:“這隻猴子不知道身上有沒有跳蚤,你不要讓它靠你太近。”


    又對袁明珠說:“跟曾祖父去挖些采藥給小猴子洗洗澡,把跳蚤洗了。”


    “別再外頭很耽擱,馬上要吃午飯了。”陶氏叮囑。


    袁弘德應了,拿了工具把袁明珠給領出了門。


    洗跳蚤虱子的草藥是百部,百部一般生長在蔭蔽濕潤的地方。


    所以袁明珠帶著袁弘德往東邊走去,在他們最早住的地方的東北方向,有一個土坡。


    土坡的向陽麵長了許多雜生樹木,背陰麵河溝縱橫又生了許多雜草。


    如果這裏有百部的話,應該就生在那邊。


    走出一下距離,袁弘德問她:“昨天晚上那叫聲是誰幹的。”


    既然曾孫女找了小猴子背最晚慘叫聲的黑鍋,一定是他們發現了是誰幹的。


    袁明珠把他們發現的情況說了。


    “慘叫的人應該是牛三蹦,牛家的四個兄弟,隻牛二蹦稍微老實一點,那個牛三蹦,他大哥幹啥壞事都少不了他一份,


    昨天晚上他大哥在那邊擠眉弄眼的說怪話,他們家老四都跟著作怪,他倒是老實的跟大姑娘似的。”


    袁弘德點頭,這番推理合情合理。


    知道他們是要對牛家懲誡一番,隻說:“注意點分寸,別鬧出人命來。”


    有韓老五那個前車之鑒,就怕她不知輕重對牛家下狠手。


    牛家畢竟不同於韓老五那種亡命之徒,做事若不秘,出了人命怕是會累及她的名聲和伯駒幾個的前程。


    袁明珠:“我知道曾祖父,我有分寸。”


    依著她的性子肯定是防患於未然,斬草除根,今日饒過牛家,就怕是養虎為患。


    不過既然曾祖父說了,就饒他們一回,下次再犯,必不輕饒。


    牛棒子一家還不知道已經在閻王爺那兒掛了號,剛吃還在閻王爺跟前打了個轉,還在準備作死。


    大蹦娘帶著女兒剛才在前院串門,就聽到嚴氏說起昨天那一陣嚎叫的來由:“我剛才從東邊那家過來,他們家抓了個小猴子回來,


    就聽他們說起來昨晚叫聲是猴子叫的。”


    聽得她一愣。


    嚴氏隻顧著抱怨袁家連累一村的人跟著他們擔驚受怕,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大蹦娘匆匆敷衍了她幾句,就跑回家跟一家人傳話去了。


    昨天晚上她兒子們去偷倒袁家放的魚簍,那魚簍裏就幾條小雜魚和幾條泥鰍。


    本來還覺著撈了條鱔魚,個頭還不小,也不算白跑一趟,結果居然是條長蟲。


    幾個人嚇的扔了魚簍子就跑回來了。


    本想著接著去袁家的灶台那邊碰碰運氣,沒想到因為他們家三兒叫喊的那幾聲把村裏人都嚇著了,一晚上都有人巡邏。


    嚇得他們也沒敢去。


    “現在好了,袁家的人說叫聲是他們家逮的那隻猴子叫的,肯定晚上就不會有人巡邏了。”


    牛大蹦舔舔嘴唇:“我剛才看了,他們家早上又抓了幾隻兔子和野雞。”


    正說著,從袁家的方向飄來一股肉香味,饞的一家人直吞口水。


    牛四蹦拿了一節香出來:“秦三壯給我的,說這種香點著了,把煙吹進屋裏,屋裏的人就睡得人事不知,


    睡醒了也不會知道是讓人給迷暈了,神不知鬼不覺。”


    幾個人都很好奇,傳看著。


    “晚上拿袁家試試,好用的話你再跟他多要點,咱們拿回來的東西可以分給他們一點。”牛三蹦說。


    牛大蹦拿著迷香審視了半天,“不妥,這玩意不能用,四蹦,你回頭還給他。”


    牛四蹦有點舍不得。


    牛三蹦:“為啥啊?這東西多好用,往後袁家弄來啥好東西都是咱們的。”


    “你懂個屁,秦三壯好好的為啥要給四蹦這個?”牛大蹦罵道。


    牛四蹦:“他跟我吹牛說起他們家有這個,才拿來給我的。”


    “這玩意是殺人越貨用的,他得了失心瘋了跟你吹這個牛?


    趕緊還給他,這個不能不用,用了就是把把柄送到秦家手裏麵,以後他們家拿著這個要挾咱們,咱們就成了冤大頭了。”


    牛四蹦握握拳頭:“他姥姥的,敢算計老子,老子揍死他。”


    牛大蹦把他的拳頭按住:“你傻啊,還回去就行,別自作主張。”


    牛棒子拿指甲剔了剔牙,“這秦家看著老實巴交一家人,心眼子這麽多。”


    牛大蹦:“早就看他們不簡單了,他們家幾個小崽子放牛都不會,而且他們還不想種地。”


    又說:“我猜著,他們以前說不定就是打家劫舍吃浮食的,幹無本買賣幹慣了不想幹活。”


    越說越覺得像。


    十分羨慕。


    “你們看他們家不幹活也沒缺吃的,前幾天還割了一刀肉吃,手裏錢財肯定不少。”


    牛三蹦也被說的心癢,“來的時候我注意看了,他們家有輛獨輪車,獨輪車上除了放幾床被褥,車軲轆印卻不淺。”


    一家人的眼睛裏都冒著幽幽的綠光。


    “找個機會進他們家探探,看一下他們把財物放在哪裏。”牛大蹦一錘定音。


    不說秦四狗支使他兒子給牛家提供作案工具未成,反而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隻說袁明珠帶著袁弘德到了那處高坡的北坡。


    百部的地上部分有爬藤,雖然現在入秋枝葉枯黃了,但是藤還在,很容易找到。


    袁明珠很容易就找到一些,袁弘德拿藥叉給挖出來。


    回去以後,找了一隻不用的破陶盆把百部煮了些水。


    這隻猴子野性難馴,哪會乖乖的讓人給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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