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周玉典和薑文翰排查著條陳是被誰給換成的春宮冊。


    那邊做下這件事的人也正在被他的主子訓斥。


    “不是讓你把周玉典要帶進宮的冊子換成春宮冊嗎?你怎麽辦的事?讓他出這麽大風頭?”


    “大人,我確實換了呀!”


    說著拿出從周玉典那裏換來的條陳給自己證明清白,“您看,換來的條陳還在這兒,我還未來及銷毀呢!”


    他的主子拿著條陳翻來覆去看了又看。


    “見了鬼了,周玉典這廝走了狗屎運了不成,拿個春宮冊呈給皇上也沒被治罪?”


    猜不透究竟怎麽回事。


    掉包者一臉猥瑣道:“難不成皇上也好這一口?”


    早知道這樣他自己拿著去了,何必便宜周玉典那廝?


    他主子嗬斥他:“休得胡言亂語!”


    皇上也是能非議的?


    扭過頭心裏也在如此猜測。


    回頭見到胡維昆:“大人,這次的事情有些奇怪,我們把周玉典的條陳換成春宮冊,親眼看到他帶進宮裏去的,不知道為何皇上沒治他的罪。”


    送佛送到西,他們都幫著周玉典把宮門口打點好了,方便他把東西帶進去。


    胡維昆已經知道送到皇上手裏的畫冊內容,“蠢貨,你們的動作恐怕早就被人拆穿了,說不定這東西都是他故意讓你們得手的。”


    把條陳扔到他懷裏。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本來他們跟周玉典沒有仇,周玉典也不是任何一方的人,經過這件事,隻怕就結了仇了。


    他們對付周玉典,隻是因為周玉典外放武安州的時候,無意間壞了他們幾回事。


    收買了幾次,那人不為所動。


    不能為他所用的,幹脆除掉好了,於是就有了這次的事。


    隻以為安排的天衣無縫,還能給他們的人除掉一個對手,誰知道這人如此滑不留手。


    如今那副畫冊才真成了心腹大患,傳過來的消息,皇上看冊子看了一個多時辰,還讓人又傳了周玉典覲見。


    這回這件事辦的,不僅把人逼到了對方的陣營,還通過周玉典的手,給政敵爭取了一件大功。


    棉花種植一直是皇上力推的大事,他的人怎麽就不能找到棉花高產的方法?


    歎了一回時運不濟,隻能讓人把對付周玉典的事情先暫停。


    周玉典現在正是皇上眼裏的紅人,他若是出事怕皇上下令徹查。


    皇上年歲漸老,對後宮越來越疏遠,貴妃反而不如幾個年老色衰的老人得皇上的寵了。


    這些都對他們安定侯府不利啊!


    薑文翰在周玉典被宣進宮後,也通過他的門路打聽到皇上召見的原因。


    聽說是問棉花種植之事,不由一陣竊喜。


    今年袁家種的棉花已經證實可行,最後一茬棉桃還未摘完,產量已經超過傳統種植方法。


    原本他們還在準備遞折子給皇上呢,這次居然誤打誤撞把這件事呈到皇上跟前。


    袁家人真是福星。


    想到袁家,想起來袁家人就在京城。


    隻怕皇上會召他們覲見。


    忙暗暗吩咐心腹:“快去袁先生投宿的客棧,讓他們待在客棧別出去,可能皇上會召見。”


    心腹跑去傳信。


    袁弘德正準備帶袁伯駒幾個去貢院看看。


    明年說不定他們兄弟幾個裏就會有人來應試,既然來京城了,總得先去熟悉熟悉環境,也不枉來一趟。


    問了掌櫃的路途,得知離得有點遠,爺兒幾個決定雇輛車過去。


    到了客棧外頭,正巧有攬客的車馬。


    剛議好價錢,薑文翰派來的人到了,“袁先生留步!”


    跳下馬把袁家人喊住。


    袁弘德忙跟車夫道歉:“這位小哥,實在抱歉,恰巧有客來了,租不了你的車了。”


    那車夫翻著白眼啐了他們一口:“呸,哪裏來的鄉巴佬,不租你跟我在這說半天,吃飽了撐著了!”


    “駕!”


    一揚鞭子,也不管人就在旁邊。


    車子擦著袁弘德駛出去,險險碰到他,還是見機早,往後一仰才避開一劫。


    氣得薑大人派來的人要騎馬去追那車夫。


    袁弘德忙拉住他:“小哥息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沒撞到。”


    他們是外鄉人出門在外,能不招惹是非就省一點心。


    那吃車夫估計也是看他是外鄉人,又是打客棧出來才敢如此無禮。


    問來人:“小哥來此是有何事?”


    來人才記起來這裏是事。


    附到袁弘德耳邊把薑大人猜測的事情說了,“……,我們大人讓轉告袁先生,這幾日別走遠,去哪裏也跟客棧掌櫃交代一聲去處。”


    袁弘德:“替袁某謝謝你家大人提點。”


    來人交代完不敢久留,騎馬走了。


    袁明珠沒聽到來人跟曾祖父說的什麽,但是看曾祖父的麵色也知道是要事。


    問他:“曾祖父,我們還去嗎?”


    袁弘德:“今日不去了,等有空再去。”


    領著他們回客棧。


    剛走到客棧的門前,就聽到有人吆喝著:“就是他們,每次都講了價錢又不坐車,耍了我們玩。”


    說著話就上來幾個人把他們爺兒四個圍住了。


    袁弘德把袁明珠拉到身後護著,拱手道:“實在每次都是巧合,不是有意為之。”


    “哪有那麽多巧合,一次是巧合,兩次就他娘的是故意的。”


    客棧掌櫃的聽到爭執聲也帶了夥計出來,“有話好好說,都是出來混口飯吃。”


    “我們哥幾個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們這樣講好了價又反悔,讓我們很難做,要是以後人人都學著這麽逗我們玩,我們兄弟喝西北風去?”


    聽著意思是想訛兩個錢。


    掌櫃的看看袁弘德,把他拉到一旁:“這位客官,這些人是一夥的,這城裏大半的車夫都是你們的人,被盯上了就破財消災吧,我做個中人,看看能不能少給一些。”


    袁明珠前朝的時候就聽說過,城裏的轎夫車夫都是抱團成夥的,拉到大活互相分享,出了什麽事也一哄而上。


    沒想到還真有這種事。


    這邊正討價還價呢,客棧裏進來一個人,敲著客棧的木頭櫃台:“吳麻子,又在訛人呐?”


    “小心遇到難啃的骨頭崩掉你的牙?”


    袁明珠往帶頭那人看去,果然臉上長了幾個白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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