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他一個庶子,也分不去多少產業,真鬧得不可開交,也惹人笑話,而且分府也有分府的好處,省得他借機親近大少爺,沒得把大少爺教唆壞了。”


    她這樣一說,顧舟果然認真考量她的說法。


    當年事發的時候重陽還小,他對那件事沒有印象,他所知道的都是從顧氏和顧帆嘴裏聽來的。


    自己對他好一些,他肯定會對當年的事有所動搖。


    所以現在能把他跟顧帆隔開,最好就趕緊隔開。


    想通這些,說道:“錢財都身外之物,你說的也有道理,我馬上修書一封給夫人,讓她妥善處理此事。”


    去了外院書房。


    玉珠:“侯爺好容易早回來一回,姨娘怎的又把人支走了?”


    沈姨娘厭煩道:“不中用的人,來再多也不能讓我生個一男半女,沒得夾纏不清煩人。”


    顧舟不回來,她在府裏還舒坦些,來了還得伺候著他。


    分明府裏這麽多仆婦丫頭,什麽都使喚著她做,床笫之間也沒了往日的溫柔。


    不想再想這些,喝了一口茶,又說:“而且讓他去做的這件事十分重要。”


    玉珠沒明白。


    不就是寫信讓府裏給二爺分家產嘛!有什麽重要的?


    沈姨娘得意的笑笑,說:“胡氏那女人,進了她手裏的銀子還想讓她拿出來?根本不可能,她就是個隻進不出貨色,讓她拿銀錢出來比要她命還難。”


    玉珠:“姨娘的意思是說她不會照著侯爺的吩咐去做?會違逆侯爺的意思跟二爺打爭產官司?”


    沈姨娘含笑點頭,“應該會這樣。”


    “等我們進京的時候,應該就是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你覺得侯爺會放過她嗎?”


    玉珠也跟著笑起來。


    奉承道:“姨娘可真厲害,奴婢再想不到這些。”


    顧舟寫了信,直接就在外院安歇了。


    他如今對男女之事不僅不熱衷,還有些排斥,隻要一想到自己不行了,暴虐的因子就怎麽都控製不住。


    就如沈姨娘預測的,京城裏顧家的爭產官司打得如火如荼。


    顧舟寄回來的信大胡氏根本沒當一回事。


    安定侯府現在廖氏當家做主。


    廖氏跟胡家其他人都一樣,理念更一致,“我們家還用得著怕他一個黃口小兒?就是不給他他又能怎麽樣?他說他是顧家的兒子,誰能給他作證,我還說他是冒名頂替的呐!”


    這話胡氏愛聽:“侯爺還來信說讓分給他家財,真是不知所謂,肯定又是沈氏那賤人在後頭挑唆的。”


    她倒是很了解沈氏。


    廖氏眼珠子轉轉,說:“一個姨娘,妹妹怎的還收拾不了她?”


    大胡氏聽了委屈:“那是我們侯爺的心尖尖,誰動得了啊?”


    說的話三裏地以外都能聞到酸味。


    廖氏一哂,不以為然:“什麽心尖尖呀?男人還不是都喜新厭舊,你給他送幾個新人過去,我就不信了,他還能一直寵著那賤人。”


    大胡氏可不願意。


    廖氏:“妹妹你送不送,他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你送去了他就不會再寵著那賤人,與你又沒有什麽損失,百利而無一害。”


    大胡氏還是有些猶豫。


    “你送去的人,賣身契和家人都攥在你手裏,隻會聽你的,你讓她幹什麽她也不敢不停,不聽話的也能提了腳賣了,總比如今這樣,他專寵著那賤人跟你打擂台強。”


    大胡氏被說的動了心。


    捏著帕子:“以前也送過幾個過去,侯爺都不喜歡。”


    “再接著送,多送些,肥環瘦燕、溫柔的、貼心的、漂亮的、高矮胖瘦你都挑一些去,總有一個能入他眼了吧!”


    “我怎麽聽說你們侯爺要回來了,回來就是個好機會,你把那賤人支開,讓你的人過去伺候著。”


    沈氏在算計大胡氏,大胡氏也沒閑著,也在想法子扳倒沈氏。


    顧重陽就看到府裏進來了許多年輕的女子。


    他如今住在侯府的偏院,這裏原本就是辟出來的世子的院子,當初是顧舟住過的地方。


    他剛剛借著去出府去參加誠意伯家孫子的滿月酒的機會,見了他小叔一麵,回來就看到旁邊的院子裏住進去許多鶯鶯燕燕。


    見他往那邊看了兩眼,跟著他的小廝長戟說:“聽說是二公子的娘給侯爺準備的。”


    自從顧重陽說了一次二公子的娘,世子偏院這邊上下對大胡氏的稱呼都變成了二公子的娘。


    顧重陽如今還沒站住腳步,當然不能讓沈氏失勢,對長戟說:“讓人給沈姨娘送個信過去,把這邊的情形跟她說說。”


    不用他吩咐,跟隨來的沈氏的心腹已經把信送了出去。


    顧重陽也有些心煩,看著安定侯府的意思,是想直接否認他小叔的身份,說他小叔是假冒的。


    隻怕這還不是胡家最終的目的,他們最終的目的應該是針對的他,他若是假冒的,安陽侯府就隻能是胡氏的兒子的了。


    安定侯府裏,胡維昆:“做得不錯,顧氏已死,誰能證明他是顧家的兒子,再去找幾個跟他年歲差不多的,都去說自己是顧家的兒子。”


    胡維晟:“已經找了,都是在各地找的沒有家累的小乞丐,直接偽裝成叔侄倆來喊冤。”


    胡維昆更滿意了。


    大公主夫妻也得到了消息,“真是太無恥了。”


    大公主拍著桌子恨恨道。


    駙馬爺:“你生氣也沒法啊,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人給他們作證。”


    大公主:“已經使人去武安州接袁家的人了。”


    能給他們作證的隻有袁家的人。


    這件事也是他們疏忽了,沒想到這一節。


    駙馬爺對安定侯府無恥的印象更加深了,說:“他們不知道姑蘇城的莊子是我們家大媳婦的,以為還是京城府尹的,這些日子一直在跟府尹施加壓力。”


    大公主:“跟李府尹說暫時別拆穿他們,也別拒絕,看看他們還有什麽後手。”


    駙馬爺點點頭:“我已經吩了。”


    一般人家你去女強男弱,夫妻之間都很難和諧,不過大公主府不同,穆駙馬看著體弱,能力卻不弱,在家裏議事的時候大公主一般都要征求他的意見,雖然也偶有矛盾,但夫妻還算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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