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你雖然擁有高強的修為,但卻曆劫無數,即便是一個普通的凡人都能至你於死地,所以你不知道自己擁有這一身本事有什麽用。”


    聽著仙人說的話,少年連連點頭。


    仙人手指滿地骸骨,露出一臉不甘,深深一歎,說道:“如今乾坤顛倒,黑白難分,諸神隕落,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蔓延於天地之間。如果我所料不差,將來的某一天將是凡人主宰天地,而像你這般擁有非凡天資的修行者卻要被那些凡人所壓製。”


    看著少年不解的樣子,不待他說話,仙人便將自身修為灌輸到少年的身體內。


    少年頓時感覺體內湧入一股如汪洋大海般無窮無盡的力量,然而眼前的仙人卻瞬間變得枯瘦,慢慢的倒在屍骸之中,枯肉腐爛,隻留下一具潔白無瑕的屍骨。


    少年放聲悲嚎,將仙人的屍骨抱在自己的懷中。


    突然,一股洶湧的力量鋪天蓋地般襲來。少年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撕裂了一般,進入到這股無窮的能量之中。


    少年身在漩渦之內,他努力回眸,看到了高大的九重天闕已經支離破碎,就在刹那之時,他已被這股力量帶入到一片混沌之中。


    “啊~!”


    李炎涼突然驚醒,他此刻滿身是汗,喘息了片刻,才知道方才所見都是夢中之景。


    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是做怪夢,他夢到自己是一個棄嬰,是師傅將他扶養長大,傳授給他超凡的本事。


    而今日又被怪夢驚喜,他躺在床上,仔細的回憶著夢中之景,嘀咕道:“夢中的少年似我非我,究竟是誰?”


    ————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間萬事細如毛。


    野夫怒見不平處,磨損胸中萬古刀。


    清晨,安靜的小鎮逐漸熱鬧了起來。


    小鎮東麵有一條藍水河,細長而悠遠。周圍環繞著連綿的群山,俯瞰而下就猶如一副山水畫。


    晨曦的美麗讓人心動、讓人流連忘返,那銀白色的曙光,在橘紅光澤的映襯下,巧妙地勾勒出潺潺的小溪、蒼翠的樹林、一條狹長的河流,直通遙遠的天邊……


    今天天剛放亮,吳躍便早早的來到了決鬥場。


    青月鎮的決鬥場在小鎮東麵郊外十裏處,那裏搭建了一座擂台,每天都會有人在擂台上決鬥。


    吳躍一直在刻苦習練武技,隱忍不發,就是為了等待有朝一日在擂台上一戰成名,得到前往朱雀城的機會,能夠被世人矚目,這樣他就可以替母親減少負擔,改善貧苦的生活。


    吳躍獨自站在擂台上,極目遠望,終於看到有人從鎮中而來。


    漸漸的,來到決鬥場觀賽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擂台上的規則很簡單,每一日最先到來的決鬥者就是當日的守擂者。守擂者會麵對不同的挑戰者,擂台上沒有規則,一直打到對方認輸為止,生死自負。


    挑戰者戰勝守擂者就會成為新的守擂者,每日申時是擂台挑戰結束的時間,最終站在擂台上的獲勝者就會被小鎮中的武師挑走,在武師的調教下進一步精煉武技,然後還要和同一位武師名下的師兄弟決鬥,最終十五日內戰勝所有同門師兄弟才有資格挑戰其他武師門下的傑出弟子。


    不同武師門下的傑出弟子繼續決鬥,在一個月內決出五個名額前往朱雀城。


    到達朱雀城後還要和來自各地的人才比試,大約要經曆三個多月才能決出這一輪挑戰者的最終勝者。


    每決出一輪勝者後,來自修真界各門各派的人士就會挑選出他們心儀的對象招收為本門弟子。


    本來信心滿滿的吳躍正等待著挑戰者登場,但是等了半天都沒一個人登台挑戰,台下人們議論紛紛,台上吳躍也很尷尬,同時也很焦急。


    “台上這小哥好像是吳陸的兒子吧?當年吳陸本來都快打敗桑雄了,後來突然就倒在了台上,至今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是啊,令人唏噓的是,當年決鬥場上所向披靡的吳陸之子,也就是台上的這位小哥,鎮子裏的武師竟然沒有一個將其收為弟子。”


    “我聽說吳陸的死就和那幾個武師有關。”


    “我也聽說了,據說是吳陸的妻子和其中一位武師私通,怕被發現才下毒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你可別瞎說,我倒是覺得吳陸留下的這一對孤兒寡母挺可憐的。我每次去紅女峰都能看到這孩子獨自一人練習著拳法。”


    “是啊,人言可畏。我最煩你們這些大男人一個個跟長舌婦似的說別人的事事非非,你們真的了解當年的事情嗎?”


    “咋,你還能封住我的嘴不成?”


    “老子懶得理你!”


    台下人們眾說紛紜,對著台上的吳躍指指點點,使得吳躍很不自在。


    就在吳躍急不可待時,一陣狂風襲麵而過,揚起一陣灰塵,惹得人們罵罵咧咧。緊接著一陣驢叫響起,當狂風散去,塵煙下露出一騎驢老頭的身影。


    那老頭從驢背上跳了下來,穿著一身道袍,指著擂台上的吳躍哈哈一笑,隨即將長袖一揚,又是一陣狂風襲來,將吳躍給吹下了擂台。


    老頭指著趴在地上的吳躍,大笑道:“都散了吧,今天沒人來挑戰了,因為我贏了。”說完,他便伸出手拎著吳躍的胳膊將其扔到驢背上,看著驢背上的迷茫少年,老頭吹了聲口哨,那頭野驢便撒歡似的狂奔起來,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看的人們是目瞪口呆。


    那頭驢帶著吳躍回到了小鎮,而且直奔吳躍的家跑去。當回到家門口的時候,驢便停了下來。


    吳躍從驢背上跳了下來,推開家門,卻看到自己的母親躺在了院子裏,臉色蒼白。


    “娘!”吳躍跑了過去,扶起自己的母親。


    母親看著他,奄奄一息的說道:“不要怪娘,是娘一直在隱瞞著病情。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身體而連累你分心,那樣你就不能安心的訓練拳法了。你是有大誌向的孩子。”


    這時候那怪老頭從門外慢悠悠走來,看著院子中的母子,他咧嘴笑道:“你安心的去死吧,你的兒子我會照顧好他的。”


    “臭老頭,你給我滾出去!不許詛咒我娘。”吳躍憤怒的朝著老頭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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