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呢!”亞索伸手把張宛心推出去。


    “今天抓妖不是抓得很厲害嗎,現在知道怕了?”


    他的朗朗之音很好聽。


    “不是...”


    張宛心愣了一下道:“我本來就很怕蛇,突然看到被嚇了一跳怎麽了?而且我今天打那蛇起初還不是被嚇到了,後來才慢慢冷靜下來的。”


    “再說了。”張宛心怒吼一句:“抱一下會死啊!”


    翻了個白眼,她便坐到火邊烤自己的魚。


    本來很怕的,瞬間被他氣得懼意全無,隻剩火氣了。


    風男人,搞得人家是故意想抱你一樣。


    就算是故意的,抱一下怎麽了,吃虧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跟本仙女裝什麽高潔?


    亞索瞅了她一眼,不語。


    岩雀呆呆的望著他們,怎麽越來越覺得,他們越來越像一對夫妻了呢。


    一個高冷無情的劍客遇到了一個甜蜜有愛的嬌妻,這個搭配實在是好甜哦!


    烤了差不多十多分鍾,又香又脆又嫩的烤魚便出爐了。


    沒有調料,味道不是很正。


    但張宛心依舊吃得津津有味,畢竟肚子餓了,吃什麽都香。


    兩條大魚下肚,肚子鼓鼓的。


    張宛心滿意的打了個飽嗝,便起身走到溪邊,對著遠處的天空伸了個懶腰。


    她的身材很好,穿著方便武打的和服,配上那頭綁好的長發,看起來很漂亮。


    俏皮之中帶著幾分俠女的風範,是個男人都能被她迷住的。


    但亞索就是不鳥她,亞索吃完後便走到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坐下,孤獨的身影,隔離人群,看著遠處的風景喝酒惆悵。


    此時太陽已經開始下山,天邊的晚霞很絢麗,火燒一般的璀璨,很容易讓人入迷。


    三個人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這種吃飽了以後,望著遠處的風景,安安靜靜的看日落的感覺真的很好,很愜意。


    腦海什麽也不想,就這麽靜靜的,悠閑自得的,等待天黑。


    待太陽完全下山,星星開始爬上天空,他們才從剛才的美景中緩過神來,想著接下來該做什麽?


    張宛心坐到地上,抱著膝蓋,把下巴擱在膝蓋上,轉了轉頭,便將視線放在亞索的身上。


    那雙清澈漆黑的瞳孔裏,透出來的盡是癡迷與溺愛。


    你說,就這麽一個邋遢無情,沉默寡言的大叔,到底哪裏吸引了她?


    他不就是長得高了一點,帥了一點,身材又好,武功又強,瀟灑有型,性情穩重,......(此處省略一萬個字),等嗎,有什麽值得喜歡的?


    “哎,心兒姐姐。”


    岩雀忽然想到了什麽,坐過來問:“你跟我師父是怎麽認識的?你是怎麽喜歡上他的?”


    其實,白天的時候亞索就想問她,既然她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怎麽會認識他,還喜歡他?


    這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所以,他當時就覺得張宛心可能在撒謊。


    她根本不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而是用了什麽法術從什麽地方出現在他們相遇的那個地方,恰好被他遇到然後救她一命。


    他當時停下腳步剛要問她,但又想想,有什麽好問的?


    反正他不會在意這個女人,要生要死想幹嘛都是她的事,問了反而會讓她覺得他好奇她,想在意她,他才那麽無聊呢。


    所以就沒問了。


    對哦!


    張宛心這才意識到這件事情得解釋一下,要不然某人肯定會覺得她在發什麽神經呢。


    咳了幾下,清清嗓子,張宛心故意放大聲音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另一個世界可能存在另一個自己,我在我原本的那個世界也是認識了一個叫亞索的人。”


    “後來我們訂婚了,結果我就不小心穿越到了這裏,沒辦法回去,反正都是同一個人,一起喜歡咯!”


    “......”亞索。


    吼那麽大聲,當老子聾子呢?


    對於張宛心說法,亞索隻覺得可笑。


    這個女人,腦子絕對有病,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


    “這樣啊!”岩雀倒是聽得一臉新奇。


    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那麽怪異的事情,真是長見識了!


    張宛心托著小臉繼續看亞索,亞索非常嫌棄的瞅了她一眼,不理他。


    哎?你瞅什麽瞅?


    張宛心白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他。


    我老公真帥!


    話說,這好不容易遇見,就這麽遠巴巴的看著是不是太沒意思了?


    得想辦法加快速度跟他過上夫妻生活啊!


    怎麽才能靠近他?


    他平時喜歡什麽來著?


    咦!


    簫!


    正當張宛心愁眉莫展的時候,亞索從腰間把他的簫拿了出來!


    對哦,亞索還會吹簫呢!


    張宛心滿懷欣喜的看著他,以前都是在遊戲裏麵聽他吹簫,現在可以親臨其境親眼看著他吹。


    簡直美滋滋!


    前方高能,亞索要開演唱會啦,洗好耳朵,準備迎接那娓娓動聽的天籟簫聲吧!


    然,亞索隻是把簫拿出來看了一眼,隨後便收了回去。


    “哎?”


    張宛心伸了伸脖子:“對麵的帥哥,你咋不吹呢?”


    亞索送了她個“神經病”的眼神,轉頭看著天空繼續喝酒。


    你個風男人!


    張宛心心中暗罵了一句,起身便走到亞索的身邊。


    亞索看著張宛心走過來,然後蹲在自己的旁邊,還以為她要做什麽呢,原來是伸手想拿走他腰間的簫。


    他趕忙握住她的手腕:“你想幹什麽?”


    “我也會吹簫,我吹給你們聽呐!”


    因為喜歡亞索,張宛心愛屋及烏,特地練了幾首簫,如今機會來了,得好好的表現一下。


    “這是我的東西。”


    簡單的六個字,讓人聽出了‘不準碰老子東西’的強勢態度。


    張宛心弱弱的望著他:“吹一下會死啊?”


    死倒不至於,亞索隻是覺得,自己的嘴巴經常碰的東西,怎麽可能讓別人的嘴巴碰。


    別人不嫌他的嘴巴髒,他還嫌別人的嘴巴臭呢!


    這麽簡單道理,這個女人不懂嗎?


    看亞索的眸光越來越冷,張宛心的背脊有些發涼。


    她掙了掙手腕,掙不脫,隻好怯生生的妥協道:“我...我不吹還不行嗎,放開我。”


    亞索鬆開了她,黑著一張臉把目光移向別處。


    這個女人,太不老實了,一直在觸碰他的逆鱗。


    亞索一向不喜歡有人靠他太近。


    張宛心委屈巴巴的扭了一下手腕,然後緩緩站起來。


    心中暗罵:下手真重,骨頭都要被他握斷了!


    就在張宛心起身,亞索以為她會乖乖走開的時候。


    張宛心突然猛的一伸手,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拿起他腰間的簫,轉了幾圈,便退開幾米開遠。


    “你!”亞索利落的站起,眯著眼睛看著她:“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沉容冷峻,非常生氣。


    “嘻嘻嘻!”


    搶劫成功,張宛心笑意盈盈的打量著手中的簫,發現簫上掛著一個玉佩。


    她拿起來望了望,是一個晶瑩剔透的圓形玉佩。


    紋路特別,寓意深重,挺漂亮的,掛在簫上,顯得特別貴氣雅致。


    張宛心笑了笑,沒想到啊,這個衣衫襤褸的流浪劍客還會在自己的簫上掛飾品,這麽懂品味,有意思!


    見一隻手伸了過來,張宛心趕緊把簫藏在身後,後退幾米遠。


    亞索已經很不高興,命令的口氣:“趕緊還給我。”


    “我不!”張宛心沿著小溪往上遊跑去。


    與其說是跑,不如說是蹦,像一隻歡快的小鹿一樣蹦來蹦去,時而轉個圈,心情大好。


    手裏拿著心愛的人的東西,誰不高興呀!


    她也不管亞索高不高興,自己高興就行。


    她站在溪邊,對著對麵的森林,把簫放在自己的嘴邊,做著吹簫的動作。


    卻遲遲沒有吹出聲音來,而是傻傻的笑著,露著一排整齊的牙齒。


    她笑得很甜,也很幸福。


    亞索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沉著臉走過去,準備把簫拿回來。


    便聽,張宛心吹了起來。


    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曲調,在寧靜的空氣中慢慢遊蕩,融入自然,劃破天際。


    她怎麽會?


    亞索停下腳步,震驚的望著張宛心的側影。


    張宛心吹的便是亞索在遊戲裏經常吹的那首曲子,聽說是改版自八尺大師的《鹿の遠音》。


    岩雀抬了抬頭,沒想到心兒姐姐還會吹簫啊!


    不錯,好聽!


    滄桑的簫聲,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孤寂和傷悲,婉轉流暢。


    亞索靜靜的看著她,竟有些出神。


    張宛心吹完這首曲子後,又吹起了笛聲版的《monody》。


    這是一首相對來說比較歡快的曲子。


    她雙眸輕閉,隨著笑聲的曲調,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在溪邊旋轉踏步。


    亞索和岩雀的眼睛忽然變得發亮。


    這曲子很歡快,聽著心情乍暖。


    曲聲似乎在說,人生有喜有悲,有苦有惱,不論我們發生了什麽,經曆了什麽,都應該積極的往上看。


    就像一隻被雨水打濕的蝴蝶,明明已經傷痕累累,翅膀也潮濕得抬不起。


    但它依舊堅持在飛,飛呀飛呀,為夢前進。


    終於,雨停了,陽光普照大地。


    蝴蝶在自己的努力下,尋找到了一片春暖花開的花海,是它期盼已久的避風港。


    它停在了一朵豔麗的花朵上,靜靜的吸食,享受鮮花的香氣,兩片輕薄的翅膀也在陽光的照耀下恢複幹燥。


    亞索不知怎的,原本落在張宛心身上冰涼的目光,有了一絲溫暖。


    人讓他舒服,曲子也讓他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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