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垂釣,史上第一人自然是薑太公,這一點無人可超越。


    不過今天少主劉禪舟上下餌亦可稱奇事。


    一條大魚,大到劉禪跟法正兩個人都差點沒拉住,還得要旁邊的護衛趕忙上前,集三人之力才將將把魚製住拉了上來,雖然劉禪用不用力也就是那麽回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還真是好大的一條魚,沒讓劉禪坐在這裏小半天的功夫白廢掉,收獲看起來還是蠻大的。


    至於這魚怎麽處置,那還有什麽好說的,既然敢咬他劉阿鬥的魚餌,就得付出點代價。


    劉禪直接讓人抬到後廚去了,是蒸是烤,是燜是燉,反正魚那麽大,各種吃法都可以接受,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就好了,劉禪隻負責靜靜的等吃便是……


    這年頭,長江之上最不缺的就是水產了。


    比後世自有不同,捕魚的手段就那麽多,靠江吃飯的人也不可能把偌大的長江給吃幹了。


    所以像今日劉禪釣上來這一條,其實也並不算多麽的罕見,最起碼魚市上時常還是有機會可以買到的,不過第一次垂釣就能有這般的收獲,劉禪的運氣到是極好的……


    一條魚硬生生吃了兩頓,還是跟著老爹劉備和黃忠等人一起享用的。


    無他,魚太大了,劉禪就算是老饕也架不住胃口限製,撐死了吃一些就打嗝頂飽了,怎麽可能一個人將那條大魚消滅掉,他有不是天生的大胃王,沒有那麽強力的消化係統。


    不過別的不說,將軍府上的廚子手藝到是越發的精進了,這回去蜀中劉禪別的沒帶,就是求著老爹把廚子給帶上了,怕就怕這一路上錯過蜀中那些美味的食物……


    可人在船上,食材就地而取,長江水裏有什麽就吃什麽,剩下的也不過是隨軍攜帶的一些幹糧。


    也就劉禪能有點特權,時不時的吃上一些魚蝦蟹之流,下麵的軍士們想要開葷也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但人也不能總是吃魚吧,東西再好吃也得有個限度,一股氣吃到吐那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要吃第二回了。


    所以劉禪為了以後著想,已經是十分克製自己吃魚的頻繁程度,卻無奈江上就這麽些個葷腥,食材限製了口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過好在,劉禪就快要吃膩的時候,船隊緊趕慢趕的是終於走到了水路的終點,巴郡江州城下……


    初聞江州,劉禪一開始還以為是‘江州司馬青衫濕’的那個江州。


    但後來轉念一想才反應過來,白居易那會兒可現在可是差了好幾百年呢,詩裏的江州跟巴郡的江州自然是兩個地方……


    詩裏如何如何,劉禪理解不了也找不到那個地方在哪,但眼下真真切切的大城卻是實實在在存在著。


    還真是將整個益州東部的防禦中心都擺到了江州城來,跟魚複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高聳的城牆上,新老城磚顏色不同卻都是飽經風雨,很明顯能看得出加蓋的印記。


    可供五馬並排而行的大門都足足有三個,跟不用說旁邊另開的偏門了,端的是大氣非凡。


    還有那樸素無華卻寒意四射的城門樓,跟尋常城鎮的門樓大不相同,一眼看去,完全就是個五層高的巨大碉堡啊。


    上麵交錯橫列著密密麻麻的窗口,想來必是用來射箭退敵之用。


    也不知道這城門樓裏能裝下多少士卒,不過就在外麵粗略以觀,劉禪就感覺這裏麵容納量絕對不少於千人,甚至可能更多……


    當然,這隻是江州城一麵之景,還有其他各種防禦工事戍衛堡壘沒有表現出來,天知道這巴郡治所到底有多森嚴。


    城堅是一方麵,士卒亦是關鍵。


    魚複那邊大貓小貓三兩隻,老弱病殘無力一戰,用來做戍守軍卒都嫌他們不堪用,又怎麽可能上陣殺敵呢。


    再看看江州這邊,光是外麵警戒放哨的軍卒看起來就很精銳,不光是兵甲器胄,還有士卒的風貌氣勢,很明顯手底下都或多或少有點人命在,不然根本不可能有這般表現……


    隻是看他們劍拔弩張的樣子,好像有些不太歡迎劉備軍的到來。


    雖然沒有表現出殺氣騰騰,可那冷著臉針鋒相對的姿態卻也是讓劉備有些不爽。


    不管真實目的何在,他好歹也是劉璋請過來的客軍。


    在你益州是客,是來幫助益州抵擋漢中張魯襲擊的,卻被爾等這般敵視,換了誰恐怕都有些說不過去吧……


    不過劉禪卻隱隱間猜出來這些江州守軍為何會這般態度了。


    上之意下之行,士卒們怎麽個態度,還得要看領軍之人對劉備軍到底持什麽樣的看法。


    而現在的巴郡太守正是老將嚴顏出任,此人雖然劉禪沒有見過,卻是早就知道其大名了。


    老將嚴顏說起來並不是對劉備有什麽意見,也並非是私心作祟等等。


    他隻是和張任一樣為益州內少有的堅定主戰派,是沒有進入東州跟益州本土勢力互相鬥爭當中的局外人。


    而兩家勢力也知道需要有人保證軍隊有一戰之力,所以張任跟嚴顏兩人就這樣獨立了出來。


    至於為何會出現現在這般狀況,嚴顏始終沒有出來迎接劉備的意思,無非便是老將軍對於自家主公邀請客軍入蜀而感到氣惱罷了……


    自家事自家決,老將軍覺得西川跟漢中之間的紛爭還是要靠自己人才行,如果找外人來幫忙,那麵子往哪放啊,這豈不是在說整個蜀中都沒有可堪一用的大將嗎。


    不然怎麽一州一力頂不住一郡之兵呢,說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可誰讓他們的主公是劉璋,耳根子軟不說,還無能不決猶猶豫豫的。


    張鬆再多番遊說,這不就將劉備給請進來了嗎,一點都沒有考慮過嚴顏張任等益州將領的想法。


    是說劉璋太天真呢,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會想這些呢,反正這事得問劉璋自己才能清楚了……


    至於眼下,劉備既然已經率軍抵達江州,嚴顏就算一時不出也不可能一直不出。


    該有的禮數規矩一個都不能少,嚴顏也不想在自己地盤上鬧出些幺蛾子來。


    更何況他還得派人給劉備引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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