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酌喝悶酒,馬超一人醉,每當到時辰其定是早早拿出準備好的酒水痛痛快快的喝一陣,好借此為發泄之用。


    對於馬超這般放縱自己乃至有些不思進取的做法,馬岱與龐德兩人心裏不讚同,麵上不舒服,但最起碼還有些克製沒有多嘴說些什麽。


    因為他們兩人也很清楚,馬超現在的境地事實無奈,就算是說破了大天好像也沒有改變的機會,畢竟此間是漢中,而非他們的西涼……


    可就算是如此,總歸也是要想些辦法啊,總不能一直這樣耗下去白白浪費時間吧。


    馬岱可能脾氣秉性使然,一直都是毫無表情的樣子,不會主動宣泄發作。


    可龐德的性子卻是跟馬岱正好相反,暴烈如火急躁難耐,一天兩天的還好,他也能強壓下自己的心情忍耐住。


    但是隨著時間的增加,龐德就算再怎麽壓製,也終歸是改變不了自己的本性,這份不爽和怒意,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爆發出來,眼下隻不過是差了那麽一個宣泄的點而已……


    而今日馬超又一次帳內飲酒被龐德撞見,他是再沒忍住,直接聳拉著臉沒給馬超好臉色看,直接扭身出了大帳,擺明是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


    龐德這般失禮,馬超根本沒有在意,仍舊冷眼看著手中的酒壇,一口接著一口的往肚子裏灌……


    ‘曹賊!張魯!楊阜!……’


    馬超一邊喝著,嘴裏還一邊輕聲念叨著,但卻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的那種程度。


    馬超何至於淪落與此,與曹操楊阜等人絕對是脫不了幹係的,而張魯本身也沒什麽好心思,馬超雖然冒失了一些,但卻絕對不是傻子。


    這麽長時間了,張魯打著什麽鬼主意,馬超或多或少也能猜出個一二三來,隻是他根本就沒有哪方麵的想法,是一丁丁點都沒有啊……


    要說張魯想要靠著些許糖衣炮彈便收服馬超,那是真的在癡人說夢,想都不要想。


    下藥不對症,飯食不對口,那怎麽可能起到用處……


    馬超想什麽張魯都不清楚,而張魯自己也從來沒有考慮過,他這漢中一郡之地的小廟,能不能容下人家原來在西涼馳騁的一方諸侯啊。


    眼下局勢如此,馬超要說還一直以諸侯自居那肯定是不存在的,但要說讓他放下麵子和尊嚴投效張魯,卻也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一個張魯手中區區漢中一郡,原本還能占據著些許的巴地跟廣漢屬國,結果蜀中易主之後,張魯就縮回了自己的手爪子,徹底斷了跟蜀中的聯係。


    就這樣的諸侯,手底下連個能拿出手的人沒有,區區閻圃說實話在張魯這裏可以稱得上是第一幕僚,可若到了劉備,曹操,孫權這三家裏,怕不隻能做到二流一類吧。


    如此底蘊如此陣容,馬超除非是想要再一次品嚐失敗的滋味,才會選擇投效張魯,否則他是打死也不會送這個口的……


    所以一直到現在張魯都收服不了馬超是有原因的,一來路數不對根本就用錯了方法,這二來便是其根基太淺家廟太小,完全沒有被馬超看上眼啊。


    然而張魯雖然是不入馬超的眼,可現在馬超寄人籬下卻也是事實,再加上之前的種種原因,這才導致馬超現在每日沉浸在黃湯酒水當中不能自拔……


    龐德氣惱的從馬超那邊離開,臨走時馬岱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多年的同僚,龐德自然明白其意思,無非便是讓他緩口氣就這樣忍了了事。


    可一次兩次龐德忍了下來,若長久以往的如此,龐德覺得自己肯定是沒有那份耐心的……


    但眼下他也沒什麽主意,除了獨自一人悶頭惱火以外,龐德也想不出個什麽辦法來能夠改變眼下的局麵。


    這想破了頭也想不出的事情,自然是越想越煩悶,可不想此事他又能做什麽,隻得如此了啊……


    心中有事眼中無神,龐德恍惚之間走著走著便走到了軍營正門,還不及他回過神時,便突然聽到有人在營外高聲呼喊,讓其感到頗為煩躁。


    這本來便是心情不順暢,又聽見有人在他們大營門外叫喚吵嚷,一時間龐德是又氣又急,二話沒說便大步流星的朝著營外走去,他到想要見識見識是何方神聖,在他們這軍營之外大吵大嚷……


    此時大營正門外,兩名西涼軍卒正對著一粗布麻衣民夫打扮的中年人說著什麽,語氣很是不善,甚至有一人右手都摸到了腰間佩刀的刀把上,眼中凶光閃過,好像馬上就要動手了似的。


    可就算是如此,那三濾長須麵向儒雅的中年人卻仍然沒有要離開的跡象,仍然苦口婆心的說著:“兩位小哥,我真是蜀中使者,有要事要見你家主公,便是那西涼馬超馬將軍,煩請快快通秉一聲,也免得耽誤了大事啊……”


    “你說找我家少將軍便讓你進去,那軍營豈不成了擺設!趕緊給老子滾,滾得越遠越好,否則別怪老子手裏的家夥不認識你!”


    “就是就是,打哪來便會哪去,穿成這樣還說自己是什麽使者,有這麽窮酸的使者?而且軍營重地豈是你說闖便闖了的,趕緊滾蛋,莫要耽誤了我等值守!”


    “你們!這……”


    孫乾雙眉皺起心頭怒意上升,但卻更多是無奈的感覺,尤其是麵對眼前這兩個大頭兵的時候,根本是講道理不聽,完全溝通不了啊。


    本身為了掩人耳目,孫乾才是這一身農戶打扮,悄悄在漢中細作的引領下找到了馬超軍營所在。


    原本孫乾還以為馬超怎麽說也得在漢中治所南鄭城中,畢竟也是西涼英豪之流,張魯怎麽說也虧到不了。


    可真當得知馬超消息後,孫乾才發現這位西涼馬孟起日子過得好像很難受啊。


    南鄭城進不去,還隻能在褒中縣外一處荒郊安營紮寨,這種待遇能說好嗎?


    原本見此孫乾還心中暗喜,自覺他所承之事有多了幾分把握,還好生感謝了張魯一番呢。


    結果他確實出師未捷第一步就搞不定,連人家馬超的營寨都進去,還談什麽其他東西,都是白扯淡……


    苦口婆心好說歹說,麵前的兩個兵丁就是死活不放馬超進去,搞得他都想要強闖了,卻在看見那鋒利的槍尖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本來孫乾還在懷中掏了掏,想要找出些銀錢來看能不能通融一些,結果卻不曾想這兩個大頭兵錢是收了,但卻不辦事,仍然是板著臉不讓他進。


    結果好了,賠了銀錢還進不了門,孫乾愁的頭都大了,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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