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激動興奮的心情,可是一直持續到他回到自己家中都沒有減輕多少。


    但畢竟都是到自己家了,閉上大門高牆宅院的,放肆一點的笑出聲也不會有人聽到什麽。


    所以今日馬府上的管家侍女下人們,都是能夠聽到府上二爺的開心大笑聲,而且還狂笑不止。


    雖然這些人不清楚馬謖笑的是什麽,但是主家高興他們這些做仆從的自然心裏也跟著高興啊,尤其是馬府上比較寬鬆的門風,馬良馬謖兄弟二人對自家下人還是比較照顧的情況……


    不過笑著笑著總歸是有停下來的時候,馬謖可不是被人點了笑穴沒法住口。


    心情高興發泄一會兒也就差不多了,總不好在自家太過得意就忘乎所以了吧,這點分寸馬謖還是能夠把握住的。


    但說實話馬謖高興歸高興,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麽一丟丟的失落,卻不是因為其他,正是他想去感謝為自己舉薦的少主劉禪時,卻發現非常不湊巧的錯過了時間……


    雖然馬謖一大早上就被叫去了主公府上,但那時候馬謖還不知道是劉禪舉薦的自己。


    等到他知道內情後,這才發現少主已經是動身出發不見了蹤影。


    而劉禪的去向也不是什麽秘密,此行正是北上往梓潼郡與廣漢郡交界處而去。


    但具體是做什麽去,這就不是馬謖能夠知曉的了,劉備自然也沒有義務給他解釋這個問題。


    而本來想要去問問諸葛亮的馬謖,卻又是直接被打發回了自己府上,靜等著人手準備充足之後便立刻南下半分都不能猶豫。


    這也是為什麽馬謖雖然心情激動興奮不已,但卻還是有那麽一點遺憾不能彌補上的緣故。


    以他等待多時想要建功的急迫狀態,能夠被委以如此重任,自然是馬謖此前根本就沒敢想過的事情。


    可這次偏偏是因為少主的舉薦,軍師的點頭,馬謖才有了這樣的機會,說一聲有恩加身自是毫不為過!


    但沒辦法的事情他也改變不了,少主已經出發多時他難不成還要追上去道謝嗎?


    不說那樣是不是有些失禮而且還不太鄭重,就是主公劉備的命令,也是死死將他給按在了成都城中不能有半點動彈的可能。


    一切不還都是為了銅礦的保密嗎,馬謖雖然被安排了重任,但卻還是要以低調為主,盡可能在這階段保持安靜不動聲色。


    等到時候悄悄的出城去南中,劉備著人安排行事一切以隱秘為先,那肯定是不能讓馬謖太過招搖啊。


    這要是今天馬謖追出城去,第二天怕不是就得成為城中那些人的談資。


    論說消息靈通這方麵,劉備自然是第一沒錯,但世家門閥在益州盤踞紮根多年,也確實是有著他們自己的渠道跟方法,很多時候劉備也不得不服氣,畢竟他才據有益州多久,而那些人又是多久。


    十年二十年比三五年的短暫時光,可是要長出太多太多的。


    更何況劉備從打進蜀中到徹底據有益州為止,到現在貌似還沒滿三年呢,根本就沒有什麽可比性。


    若他真的是有那莫名三年的發展時間,還怎麽可能會什麽都不做的讓天下太平不變?


    不趁著曹孫兩家大戰各自血虧的時候北上侵攻還等什麽?


    可問題在於那所謂的三年隻不過是虛無的假象而已,劉備想有但卻並不存在,所以他隻能是老老實實的悶頭發展,達成三家互有默契的修生養息狀態。


    以真正的數年之期來換益州的茁壯成長,換己方勢力的擴張增強,以圖達到劉禪所說那追孫趕曹的程度……


    馬謖在自己府上歎息遺憾,心裏盤算著等到日後有機會了一定少不了要報答一番少主的舉薦美意。


    而被馬謖惦記上的劉禪,此時此刻卻是擺著一副臭臉恨恨的在馬上趕路呢……


    昨天才剛剛給老爹送了個大禮,本來劉禪以為自己接下來能夠輕鬆輕鬆多點悠閑的日子,畢竟益州的事情雖多,可基本上都有人著手負責了。


    還真沒說非要他劉禪上手去幫襯的程度,再者他貿貿然的參與進去,做好了到也罷,若是出點什麽岔子,反而還會連累別人背鍋,到時候自己可能也就是被老爹說道教育一頓,但是其他人沒準就因此損失大了。


    劉禪可不是什麽肆意妄為的二世祖,又不是那種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混球,給別人添亂的事情他自然是做不出來的。


    當然,添亂的對象是敵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依著劉禪的考慮,接下來應該是沒有自己什麽事才對,老老實實的在成都休息休息,盤算一下接下來老爹這裏還缺什麽他補充一下就好了,完全沒必要那麽賣力氣的累死累活。


    可天算不如人算,兒算不如爹算!


    薑還是老的辣,劉禪自始至終依舊是還沒逃脫的了老爹劉備的算計……


    本來他以為自己昨天溜得快就沒事了,也確實是逃過了一劫沒有因為輕言己命的事情被老爹教育責罵。


    可誰能想到這才到第二天,自己的美夢就直接破滅了啊!


    “到叔,你說我是不是太倒黴了,就想在成都老老實實的待著都不行,還得被父親安排出城到梓潼去,簡直是太折騰人了……”


    心中不滿的劉禪不由對陳到埋怨了幾句,權當做事發泄了。


    但他可以說這話,陳到卻是不能隨隨便擺就搭腔。


    劉禪是少主,是主公最寵愛的繼承人,他陳到又是哪根蔥哪根蒜,胡言亂語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但不說話顯然也不行,陳到隻好勉勉強強的回答道:“少主勿要多想,主公有此安排必然是相信少主的能力,也是有著磨煉少主之用意的!”


    非常正式標準的回答,反正千說萬說都是老父親對兒子的關愛就完事了。


    反而劉禪聽到陳到這番話,卻是翻了翻白眼沒有再說些什麽。


    雖然他明知不可能聽到什麽不該聽的話,可這種毫無意外的回答還是讓他有些不爽。


    沒辦法,誰讓自家老爹的借口太扯淡了點,搞得劉禪到現在都是滿滿的怨念。


    什麽磨煉,什麽鍛煉,在劉禪看來都是屁話!


    這益州內難道還有誰比自己更明白修路築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嗎?


    難道還有別人更清楚修路築道的內容不成?


    劉禪可不相信這種人的存在,自然對老爹說什麽“修路慎重需要你去照應”的話也完全不感冒。


    越是了解才越是清楚修路這件事其實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麽複雜。


    劉禪既然能夠將這事托付給蔣琬,自然是有著足夠的信心,否則的他可不會在這麽大的事情上開玩笑。


    然而他這話是跟老爹說過了,可老爹人家不聽又有什麽辦法?


    小胳膊擰不過大粗腿,老爹一句話他也反抗不了,就隻能是顛顛的帶人北上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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