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博士回答的她.他背對著壁爐,披著黑色的鬥篷站在劍和盔甲下,他似乎很適合那個背景——他背後的書架和白色雕像襯托得他如同一個封建社會裏的男爵一樣.但他看上去不象一個可怕的frontdeboeuf.他咬下雪茄尾,轉身把它端端吐到壁爐裏時,他的眼鏡滑歪了.


    "夫人"他轉過身說,聲音裏帶著一絲挑戰的色彩,象是在戰場上發出的叫喊似的,"我們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而且我一點都不懷疑你的故事,正如我一點也不懷疑米爾斯的那樣.我先證明一下我是相信你的夫人,你記得今天晚上什麽時候雪停的嗎?"


    她盯著他,眼神明亮而充滿防範.她肯定聽說過費爾博士。


    "這有什麽關係嗎?我想好像是9點半.對了,我記起來了,因為我上來收查爾斯的咖啡盤的時候我朝窗外看了看,發現雪已經停了.這個有什麽關係嗎?"


    "噢,關係很大呢,夫人.否則我們這個不可能狀況可就隻有一半了.而且你的確是正確的.嘸,哈德利,記得嗎,雪是9點半停的,對嗎?"


    "是的,"督察承認,他也疑心重重的看著費爾博士.他已經學會懷疑那看似空洞的目光了."即使是9點半,又如何?"


    "雪不僅在訪客從屋子裏逃出前40分鍾就停了,"博士沉思般的繼續說道:"甚至它在訪客到來前15分鍾就已經停了.對吧,夫人?呃?他是9:45按鈴的吧?好的,哈德利你記得我們什麽時候到達的嗎?在你和蘭波和年輕的曼根衝進來前,你有沒有注意到,到前門的台階上一個腳印也沒有?連通往台階的小道上也沒有?我注意到了.我停下來檢查確認過."


    哈德利站直了,發出一聲悶吼."天,對啊!整條小道都是幹淨的.它"他停下來,慢慢轉向杜莫夫人."你說這就是你相信夫人的證據?費爾,你也瘋了嗎?我們聽到的是一個人如何在雪停了15分鍾後按了門鈴,從鎖住的門中走進去,而"


    費爾睜開眼睛,四周響起了一陣輕笑.


    "我說,孩子,你吃驚什麽呢.顯然他沒留任何腳印從這裏飄了出去,為什麽他飄了進來就讓你這麽不安呢?"


    "我不知道."他頑固的說,"不過,等等,我當然不安了!就我處理過的密室案件來說,進入和離開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要是我發現一件兩者明顯都是不可能的情況,我相當的不安。沒關係!你說……”


    "請聽我說一下,"杜莫夫人打斷了他們,她的臉色蒼白,不過下顎的肌肉卻高高鼓起,"我說的全都是事實!上帝作證!"


    "我相信你,"費爾博士說,"你不要讓哈德利那些蘇格蘭人的常識觀念嚇倒你.我跟他講完前他就會也相信你的.不過有一點.我已經跟你顯示了我對你完全的信任——對你已經講過的話的完全信任.我隻想警告你不要推翻這一信任.我不會懷疑你剛剛告訴我的那些.但是我想我會懷疑你接下來要告訴我的話."


    哈德利半閉隻眼,"我怕了.我最怕你開始展開你那些悖論了.來,嚴肅些."


    "請繼續."她遲鈍的說.


    "嗯,嗯.謝謝.夫人,你做葛裏莫的管家多少年了?不,不能這樣說.你和他在一起多少年了?


    "25年多了,"她回答道."我曾和他不止是主仆關係."


    她本來在看著自己不斷移動的扣在一起的手指,不過現在抬頭了.她的眼神充滿了猛烈而堅定的光芒,仿佛在問自己她敢說多少似的.正如一個人把頭探過拐角,發現了敵人,準備好要立刻戰鬥時的眼神一樣.


    她靜靜的說:"我告訴你這些事情,也希望你能保證不要泄露出去.你會在你們弓街的記錄裏找到,然後就會作些和本案毫無相事情,惹許多麻煩出來.我這樣作不是為了我自己.rosette葛裏莫是我女兒.她在這裏出生,所以必須有記錄.不過她不知道,沒人知道.求求你了,我能相信你,你會保持秘密的,對嗎?"


    她的眼神變了.她沒提高嗓門,不過聲音裏卻有一種可怕的急切.


    "夫人,為什麽這樣說,"費爾博士說,眉頭微皺,"我覺得這個和我們毫無關係.你覺得呢?我們當然不會談論此事."


    "你是說真的嗎?"


    "夫人,"博士柔聲道:"我不認識這位年輕的女士.但是我賭6便士說你簡直過慮了.這些年你們都過慮了.大概她已經知道了吧.孩子都知道的.她也不想讓你知道她知道了.就是因為我們都喜歡哄自己說20歲以下的人和40歲以上的人都沒感情,所以整個世界都亂套了.忘掉這件事情吧,好嗎?"他笑道."我想問你的是,你最先是在哪裏遇到葛裏莫的,是在你到英格蘭之前?"


    她猛地吸氣.她回答了,聲音空洞,仿佛在想著別的什麽事情.


    "是的,在巴黎"


    "你是個巴黎女人咯?"


    "呃,什麽?不,不,不是一生來就是的那種.我是外省人.但是遇到他的時候我在那裏工作,我是服裝商."


    哈德利停止筆記抬頭看她,"服裝商?"他重複她說的話,"你是說裁縫還是什麽?"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說什麽來著.我是給戲劇和芭蕾演員作戲服的人.我們在歌劇院工作.你可以找到相關記錄.節約你們的時間吧,我直接告訴你們我從沒結婚,我的名字是ernestine杜莫"


    "那葛裏莫呢?"費爾博士尖銳的問,"他來自哪裏?"


    "來自法國南部,我想.但是他在巴黎念書.他親人都死了,所以這對你們來說毫無幫助,他繼承了他們的財產."


    空氣裏有種緊張氣氛,似乎是這些最普通的問題不應該帶來的.費爾博士接下來的三個問題是如此奇怪以至於哈德利又停止筆記看著他,而本已經平靜的ernestine杜莫開始不安的移動,眼裏充滿警惕.


    "夫人,你信什麽教?"


    "我是一神派教徒,怎麽了?"


    "唔,好的.葛裏莫去過美國嗎,有朋友在那嗎"


    "沒有.我也沒聽說過他有美國朋友."


    "七塔這個詞對你來說有什麽意義嗎?夫人."


    "沒有."ernestine杜莫叫道,臉色慘白.


    費爾博士點完他的雪茄,從煙霧中對她眯眯眼.他在爐火和沙發旁邊踱步,她向後退縮.不過他隻是用拐杖指指那幅畫,勾勒了一下背景裏白色山脈的輪廓.


    "我不會問你你是否知道這個代表什麽,"他說,"不過我想問你,葛裏莫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麽買這幅畫.它到底有什麽魔力?它如何能抵擋子彈或者是罪惡的眼睛.它能有什麽影響力"他停下來,仿佛記起來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隨後氣喘籲籲的隻手把畫從地板上拿起來,左看右看."噢,天哪,"費爾博士心不在焉的說,"噢,上帝呀,哦,酒神哪.哇."


    "怎麽了"哈德利跳過來問,"你看到什麽了?"


    "沒,我沒看到什麽."費爾博士反駁."就是這樣.夫人?"


    "我認為,"她的聲音顫抖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人.不,我不知道這個是什麽東西.查爾斯不告訴我.他隻是喉嚨裏哼哼幾聲,笑笑而已.你為什麽不問畫家呢?burnaby畫的.他應該知道.不過你們這些人從來不作什麽理智的事情.這個看起來象是副不存在的村莊的畫."


    費爾博士嚴肅的點頭."恐怕你說對了,夫人,我也認為它不存在.要是有3個人埋在那裏,那可就難找了.對吧?"


    "你別胡說了好不好?"哈德利叫道.他隨即吃驚的發現這些胡說狠狠的打擊了ernestine杜莫.她站起來以掩飾其驚嚇.


    "我要走了,"她說,"你不能阻止我.你們都瘋了.你們就會坐在這裏瞎說,卻讓皮爾·弗雷溜走.為什麽不去追他?為什麽不幹點正事?"


    "夫人,這是因為葛裏莫自己說了不是皮爾·弗雷幹的."她盯著他,他則啪的一聲讓畫摔到沙發上.這個不存在的村莊,這個彎曲的樹木間掩映著3塊墓碑的村莊讓蘭波覺得有點恐怖.正當他注視著畫的時候,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這時看到betts警官那張乏味而熱切的臉是件讓人振奮的事情,蘭波從倫敦塔一案就認識他了.他後麵是兩個拿著攝影和指紋鑒定器材的便衣警察.米爾斯和boyd曼根後麵是一個穿著製服的警官和在起居室看到的那個姑娘,她推開眾人走到屋裏。


    "boyd說你要見我,"她的聲音平靜而顫抖."不過我堅持和救護車一起走了.ernestine阿姨,你最好快點過去,他們說他快去了."


    她想顯得能幹而決斷,不過沒做到.她的做派是典型的20歲人因為缺乏經驗和阻礙的造成的那種.她摘下帽子時蘭波吃驚的發現她的頭發是金色的,短發攏在耳朵後麵.她的臉形方的,顴骨有點高,不算漂亮,不過卻讓你想起年少時不知道時間為何物的時光,讓人不安,讓人覺得真實.她的嘴巴有點大,塗著暗紅色的唇膏.不過與她堅毅的臉形頗為不符的是她那栗色的眼睛裏不安的溫柔色彩.她迅速掃視四周,拉緊了皮衣,退向曼根身邊.她快要歇斯底裏了.


    "你們快點告訴我要知道什麽好嗎?"她叫道,"你們不知道他快要死了嗎?ernestine阿姨


    "如果這些紳士們問完了的話,"她遲鈍的說,"我就走.你知道,我自己也想走了."


    她忽然變得很溫順,不過卻有點挑釁的意味,仿佛快到忍耐極限.她們倆之間似乎有些什麽不對勁.她們快速的看了對方一眼,卻沒有直視對方.她們好像在模仿嘲弄對方的動作,又忽然意識到了然後停止下來.哈德利也保持沉默,好像是平時在蘇格蘭場麵對兩個嫌疑犯時那樣.然後,他問,"曼根先生,你把葛裏莫小姐帶到走廊那頭米爾斯先生的房間去好嗎,謝謝.我們馬上就來.米爾斯,馬上就過來.等一下,betts."


    "長官?"


    "我要你作點危險的工作,曼根叫你帶繩子和電筒來了吧?好,我要你到房頂上去仔細搜查有沒有腳印,特別是這間屋子頂上。然後去搜查後院和挨著的兩間後院,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米爾斯會告訴你怎麽上房頂。preston!preston在這嗎?"


    "一個尖鼻子年輕人急匆匆的從走廊裏跑進來,他就是專事四處尋找暗室的preston警官,他在death-watch一案中發現了嵌板後麵的證據。


    "搜一下這所房子,看有沒有什麽秘道,明白嗎?把它翻個底朝天都可以,隻要你樂意。看有沒人能從煙囪爬上去……你們這些人繼續去查指紋拍照。拍照前先把血跡用粉筆圈出來。不要碰壁爐裏沒燒盡的紙。警察,那個該死的警察去哪了?


    "在這裏,長官。"


    "弓街有沒有打電話過來通知那個叫fley,皮爾·弗雷的地址?……好,去他住那把他帶來。要是他不在,就等著。他們有沒派人去他工作的那個劇院?……好。就這樣。大家都幹活去吧。"


    他嘴裏嘟噥著什麽,跨進走廊。費爾博士跟在他後麵,第一次露出一種可怕的急切的神色。他拿自己的帽子戳戳督察的胳膊。


    "嘿,哈德利,"他說,"你是下樓去參加問訊吧?我覺得我要是留下來幫這些笨蛋拍照會更有用些。"


    "不,要是你再弄砸幾塊感光版我才倒黴呢。"他憤憤的說。"那些攝影器材要錢的,而且我們需要證據。我想和你私下好好談談。你說的什麽七塔和什麽埋在一個不存在的村莊裏的人是些什麽廢話?我以前也見過你故弄玄虛,不過還沒這麽離譜過。我們來比較一下筆記,你寫了些……囈,幹什麽?"


    他氣憤的轉頭看著拉他袖子的stuart米爾斯"呃,在我告訴警官如何上房頂前,"米爾斯沉靜的說,"我想我最好先告訴你,要是你想見


    德瑞曼先生的話,他現在就在房子裏。"


    "德瑞曼?噢,是他。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米爾斯皺眉道:"我估計,他不是‘回來’。他根本就沒離開。剛剛我碰巧去他房間裏看了看……"


    "為什麽?"費爾博士忽然很有興趣的問。


    秘書毫無感情的眨眨眼,"我好奇啊,先生。我發現他就睡在那裏,可是要弄醒他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相信他服了安眠藥,他很喜歡吃那些東西。我不是說他是酒鬼或者癮君子,不過實際上他就是喜歡吃安眠藥。"


    "這是我聽說過的最怪的一家子。"哈德利宣布,停頓片刻,他對著眾人說:"還有別的事情嗎?"


    "是的,長官。葛裏莫博士的朋友在樓下。他才到,他想見你。我想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不過他是warwick酒店幫的一員。他叫pettis,anthoneypettis先生。


    "呃,pettis?”費爾博士重複道,一邊揉著下巴,"就是那個收集鬼故事並為之寫序的pettis?嗯,肯定是。他和這事有什麽關係?”


    “我到要問你任何什麽東西會和這事有什麽關係,”哈德利說,“我說,除非他有很重要的線索,我現在是沒時間見他的。記下他的地址,告訴他早上我會去拜訪他。謝謝。”他轉向費爾博士,“繼續講你關於seventowers和不存在的村莊的故事吧。”


    博士等到米爾斯帶著betts警官到走廊那頭的門口時才再開口。葛裏莫的房間裏的低低的話語聲是房子裏唯一的聲響。黃色的燈光仍從樓梯處傾瀉過來,照亮整個大廳。費爾博士在走廊裏踱了幾步,左右打量一番,又看了看三個垂著褐色窗簾的窗戶,確信三個窗戶都從裏麵鎖嚴實了。然後他向哈德利和蘭波招手,讓他們到樓梯間來。


    “我承認,在詢問下一個證人前,比較筆記是更明智的。不過別談七塔了,我會慢慢說的,像羅蘭公子一樣。哈德利,一些胡亂記下的文字是我們唯一的證據,因為它們出自受害人之口,它可能是最重要的。我是指葛裏莫昏厥之前的那些話。我多希望我們都聽清楚了。記得嗎,你問他fley有沒射殺他,他搖頭。然後你問他誰幹的,他說什麽了?我想問你們倆你們認為自己聽見的是什麽。”


    他看著蘭波,這個美國人糊塗了。他記得部分的單詞,不過整個說話卻沒記下來,那被鮮血染紅的胸膛和痛苦扭動的脖子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遲疑了。“他首先說的是,”蘭波回答,“聽起來象是hover(盤旋).”


    "胡說,“哈德利打斷他,”我當時立刻就記下來了,他說的第一個詞是bath(洗澡)還是thebath(浴室),不過我就是不知道……”


    “好了,你這些胡說八道,”費爾博士說,“比我的還糟糕,ted,繼續說。”


    “嗯,我不敢確信,不過我的確聽見了‘不是自殺,’‘他不能用繩子’,下麵又說了什麽房頂,雪,狐狸,最後聽見的好像是太多光亮,我不知道有沒記錯順序。”


    哈德利很憤怒,“你全記錯了,不過還是有一兩點對的地方。”他看上去也有些不安,“不過我也得承認我的筆記也沒什麽意義。說過bath(洗澡)這個單詞後,他說了鹽和酒。繩子一節是對的。不過我沒聽見什麽自殺不自殺的。房頂和雪我也有聽見。然後是太多光亮,隨後是‘有槍’,最後他說了什麽狐狸,還有最後說了個--我沒聽清楚,因為他流血太厲害,好像說的是‘不要怪可憐的……’就這些。”


    “噢,上帝,”費爾博士痛苦的叫,他把二人看了又看,“真可怕啊,紳士們。我比你們厲害多了。我會給你們解釋他說了什麽。不過我也太佩服兩位的耳朵了。我也沒聽明白他到底咕嘟些什麽,不過我敢說你們也太離譜了。噢。”


    “那你的版本又如何?”哈德利問。


    博士笨笨的來回走動著,“我隻聽見前麵幾個詞,如果我對了的話,這些話很有意義。不過下麵的話就太恐怖了。我好像聽到說什麽狐狸在雪裏的房頂上跑還是……”


    “變狼為人?”蘭波說,“有人提到狼人嗎?”


    “沒,也沒人會這樣說。”哈德利吼道,他戳戳自己的筆記本,“蘭波,我們來把聽到的東西排序。我來寫你聽到的東西,來比較一下。嗯,現在是這樣的。你的順序:hover,不是自殺,他不能用繩子,房頂,雪,狐狸,太多光亮。”


    “我的:bath(洗澡),鹽,酒,他不能用繩子,房頂,雪,太多光亮,有槍,不要怪可憐的……”


    “就這些。照舊,費爾,你這個老頑固,對最沒道理的部分最自信。我也許可以把這些都串起來,不過一個垂死的人怎麽可以光談談什麽洗澡,鹽,酒來給我們線索呢?”


    費爾博士看著他已經熄滅的雪茄。


    “嗯,是的。我們最好弄清楚。本來麻煩的地方就夠多了。我們一步步來。首先,小夥子,葛裏莫被槍擊後發生了什麽?“


    "我怎麽知道?我正要問你那,如果這沒有秘道的話……”


    “不不,我不是說那人怎麽消失的。哈德利你一門心思就想著這事了,簡直沒功夫問問自己還發生了什麽事情。首先我們來看看我們可以找到明確答案的事情,然後從這裏開始解決問題。嗯,他被槍擊後顯然發生了什麽呢。首先,我們看看壁爐四周那些血跡。”


    “你是說這個家夥從煙囪爬出去了?”


    “我十分確定他並沒這樣做,”費爾博士說,“煙囪很窄,拳頭都伸不進去。你自製一下,好好想想。首先,一個很沉的沙發從壁爐前推開了,上麵有很多血,好像葛裏莫在上麵靠過,壁爐前麵的地毯被拉開還是踢開了。上麵也有血。爐旁邊的椅子也推開了。最後我發現在地毯上也有血,甚至壁爐裏也有。這讓我們注意到壁爐裏大量的燒過的紙,這些紙幾乎弄熄了火。


    現在我們來想想這個忠心耿耿的杜莫的所作所為吧。她一進來就十分關注壁爐。一直看著它,當我發現她在看它的時候,她幾乎要歇斯底裏了。你記得嗎,她甚至想讓我們去點火了,盡管她肯定知道在這樣的凶案現場警察肯定不會為了為證人生火的。不不,孩子,有人曾在那裏燒信件或者是文件,她想確信它們已經燒掉了。”


    哈德利呼吸沉重的說,“那她當時就知道了?而你卻說你相信她的故事?”


    “是的,我的確相信她關於訪客和罪行的故事,現在也是。我不信的是她告訴我們關於她自己和葛裏莫的事。再想想發生了什麽吧。這個人射殺了葛裏莫,而葛裏莫雖然清醒,卻沒呼救,或者止住行凶者或者怎麽,甚至沒給米爾斯開門。他的確作了別的什麽事,他如此用力,以至於撕裂了肺部的傷口,正如醫生說的那樣。”


    “讓我告訴你們他做了什麽。他知道他不行了,人們快要進來了。他有些必須銷毀的文件,銷毀它們比追到殺他的人或者救自己的命更重要,他忍痛在壁爐左右奔走,銷毀證據。所以沙發被踢開了,地毯上也灑上了血跡。明白了?”


    明亮而荒涼的大廳中出現片刻沉寂。


    “那這個杜莫她……?”哈德利呼吸有點困難。


    “她當然知道。這是他們倆的秘密。而她愛他。”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銷毀的一定是很他媽重要的東西了。”哈德利說,“你怎麽知道的。他們會有什麽秘密呢?你又怎麽想到有什麽可怕的秘密的?”


    費爾用手按著太陽穴,揉搓著自己的頭發。答道:


    “我可以告訴你一點,雖然有些部分我也不知道。你知道,葛裏莫和杜莫都不是法國人。一個長著那樣高顴骨,發不發聲的h的女人絕對不是拉丁種族人。不過那不重要。他們是馬紮爾人(匈牙利的主要民族——ellry譯注)。確切點說,葛裏莫來自匈牙利。他真名是karoly,或者是查爾斯·葛裏莫。也許他母親是法國人。他來自transylvania公國,那曾是匈牙利的一部分,不過戰後被羅馬尼亞屯兵了。90年代末(指1890年代——ellry譯注),19世紀初,他和他兩個兄弟都進了監獄。我告訴過你他有三個兄弟嗎?一個我們沒見過,不過另外一個叫他自己皮爾·弗雷。


    “我不知道這三兄弟犯了什麽罪,不過他們被送到siebenturmen的監獄裏去挖掘carpathian山脈裏tradj附近的鹽壙。查爾斯或許逃脫了。現在這個致命的秘密肯定和他入獄或者越獄沒關係,因為匈牙利王國已經不在,政府也沒了。也許他對他兩個兄弟做了什麽惡,什麽和三口棺材有關的惡行,和活埋人有關,這些惡行即使現在被發現也會讓他送命。這就是我現在能推斷出來的。誰有火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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