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就更加會審時奪度了,殺自己麵子時候也特別慷慨,“我非常讚同你這句話。你媽媽的廚藝,全村子裏就沒人能比得過的。”


    這對戲精父女說完,忙上去挑工具,也再次發揮默契度,挑了抹布和桶。


    “我上樓擦玻璃去。”林落歸說完就跑。


    林父反應絲毫不差,轉身就走,“我去擦門。”


    林母輕哼,“我還不知道你們這對父女的德性。慫得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林父接完水就聽到自家老婆的這句鄙視,下意識挺直身背,“老婆,隔牆有耳。這裏的牆還透著風呢。”


    “就是說給你們聽的,還圍什麽牆。”林母淡淡地殺他麵子。


    樓上全程聽著全程當縮頭烏龜的林落歸忍不住笑了一下。


    看來老爹還是沒能學聰明,就他那張說什麽道理都會被推翻得無言以對的嘴,哪能和她母親那隻老虎對抗,堪堪的雞蛋敲石頭,最後隻有粉身碎骨的命啊!


    林落歸插上耳機,邊哼歌邊擦窗,慢悠悠的,還挺悠然自得的。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幾下,林落歸拿出來看,是陳麗給她發的qq消息,問她明天打算去哪裏玩。以前大年初一他們幾個都是約好一起去玩的,當然那時候還有周野。隻是周野去城裏兼職之後到現在都沒回來。


    偶爾他們在qq裏倒是聊幾句,當周野都是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每次發過來的表情都能讓林落歸想揍手機屏幕。林落歸無聊的時候還會和他一起鬥圖,鬥到最後總是沒有輸贏,因為表情源源無盡,隻要心有不甘,就不會找不到氣死對方的圖。


    當林落歸不想繼續鬥圖的時候會直接罵周野幼稚,特別厚臉皮地把自己排除在外,而周野對此的反應是繼續給她回表情,果真幼稚到了極點。


    後來有一天,林落歸在和周野鬥圖的時候突然進來了第三個說話框,那時她才發現,周野建了個三人群,那個不合時宜冒出來打斷他們鬥圖的人就是北斯暮。於是兩人的鬥圖戰爭……就變成三個人的戰鬥了。


    再後來的某一天,林落歸莫名就加了北斯暮的qq。不過兩人的聊天框到現在都空著,隻有在群裏水的時候兩人才有交集。


    這幾天三人群挺安靜的,林落歸每次問周野回來的日期都被他拿紅包給搪塞,這敷衍的態度成功打消她的追問。


    思緒間,陳立又給她發了消息:‘今年照常吧?我們可是三劍客啊,缺一不可。+委屈的表情。’


    她們初中那會正是拜把子流行的巔峰時期,三劍客更是三人圈裏最特殊的存在,像陳立這麽愛潮流的女孩兒,勢必是要做第一個隨波逐流的人。而當年的林落歸之所以入圍,自然是被逼的。就她那顆遲鈍的腦袋不會說話的嘴……陳立分分鍾能讓她腦袋停轉並住嘴。


    不過現在林落歸倒沒這麽容易被忽悠了。


    “看情況。”林落歸給陳立回複完,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


    沒一會手機又震動。


    葉水琳也來作約了,明顯兩人是串通好的。


    林落歸正想答應,手機屏幕突然跳出宋軼歌的聊天框:“落落,明天我找你去。”


    嘖,重色輕友的某人推遲了這麽多天,終於記起來要寬慰她這個被忽略了這麽久的可憐蟲了。


    林落歸點開和宋軼歌的聊天框:“本姑娘已經有約,想約本姑娘,請另行排隊。”


    消息發出去沒幾秒,宋軼歌的電話就打來了。


    “林落歸,你不怕我吃醋啊!我不管,我人都已經上車了,你不能不收留我。”


    林落歸愣了幾秒,淡定道:“你不是說明天才來找我的嗎。”


    “我是說明天,但我沒說今天不找你啊。”


    “……你一個人來的?”


    “你還想有誰?”


    林落歸總覺得某人話裏有話,吃醋的味道很明顯。她稍稍動腦,回:“孫文靜呢。”


    “她啊……”宋軼歌笑了笑,“你以為大年初一的,誰都能像我一樣奮不顧身地奔到你身邊來陪你聊天解悶?”


    這話說的,是要把自己誇上天的節奏啊。


    林落歸嘴角微抽,“我挺好的,不需要人陪也不需要解悶,您老要不下車轉個道回您窩去,不勉強。”


    “去你的。”宋軼歌輕哼,“我被家裏趕出來了,你不收留我,我隻能流落街頭去。”


    “……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宋軼歌的語氣平淡,絲毫沒有被趕出家門的異樣情緒,“落落,我好像不知道你家在哪,可能還得麻煩你到車站來接我。”


    林落歸還沒從她離家出走的事情上反應過來,由是遲鈍了幾秒。那頭宋軼歌卻誤以為她在猶豫拒絕,語氣不善,“林落歸,你還說我重色輕友,你自己不也一樣。如果今天打電話給你的是北斯暮,你是不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我還聽說你想讓北斯暮去那裏過年的……”


    越說越委屈了。


    林落歸聽得頭皮發麻,“宋軼歌,你別亂說。”忙把電話掛斷,抬頭看著林母,“媽,你鬼鬼祟祟躲在樓梯裏幹嘛!”


    偷聽電話被發現,林母厚臉皮地站出來,“剛剛和誰在講電話?”


    “同學。”林落歸默默地給宋軼歌發qq問她幾點到後把手機塞口袋,拿起抹布丟桶裏洗了洗,抬頭對上母親的視線,說:“媽,你知不知道你這種疑神疑鬼的表情特別像巡邏的值班老師。眼睛都透著一種捉奸的光。”


    林母輕笑,“你也知道我是來捉奸的。說吧,剛剛和誰在聊?”


    “女的。”林落歸打斷,“剛剛是女同學。”


    “我都沒問男女……你是不是心虛了?”林母的疑神疑鬼模式又開啟了。


    林落歸抿嘴笑笑,“您說心虛就心虛唄,反正我也說不過你。”


    林母輕哼,眼神不知往哪瞥到了林父,稍稍加大了音量,“知道就好。”


    林落歸扭頭看到林父,兩人會心笑笑,個中無奈。


    要說林父是林母肚子裏的蛔蟲,那林落歸必定是爬在林父肚皮上的大蛔蟲,不僅了解林父,在林父的種種暗示下對林母就算沒有十分了解,怎麽也有八分了。所以被林母‘打壓’的這些年,這對父女就靠著一點同命相惜換了點樂趣,然後繼續被林母的疾言厲色‘虐待’。


    林落歸在車站等了宋軼歌整整兩個小時,天色徹底暗下去的時候,她才在零星的人群裏看到劉海已經被冷風吹沒了、背包一邊掉在胳膊上到處找不到路的宋軼歌。


    除了後來周野的突然離開,宋軼歌狠狠地發過一次瘋,大概這次是林落歸見到的她最落魄最美形象的時刻。


    而此時的宋軼歌見到她,就像一頭餓狼看到了肥羊,三步當兩步走,最後飛出疾步撲進林落歸的懷裏,就差在她脖子上咬一口填肚子,差點沒把林落歸嚇出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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