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總攻的前夜,凱瑟琳毫不吝嗇地讓將士們美美地飽餐了一頓。天一黑,除了少量巡邏值守的士兵,大部分士兵都開始養精蓄銳。


    至於蒙特利族,紮哈努伊此次相應亞文的號召,一共帶來了五千騎大軍,全部都是實力強悍的弓騎兵,這其中足足有五十名哲力汗。


    哲力汗,蒙特利語,意為神射手。哲力汗全部都是超凡者,但超凡者並非都能成為哲力汗,除非能夠通過試煉。


    蒙特利的神射手試煉,必須在騎乘戰馬飛奔的狀態下,射中一隻在天空翱翔的白頭雕,才配獲得‘哲力汗’的稱號。


    在騎乘戰馬不斷顛簸的狀態下命中禁止目標都已經相當不容易了,更何況還是一隻飛翔的老鷹。可見哲力汗的射術有多麽精準。


    這樣的超凡級別的神射手居然足足有五十人!


    不過目前蒙特利部族中最強的神射手,卻是被紮哈努伊派到亞文身邊充當侍從的娜仁格爾。


    她是部族中‘薩日汗’。


    這個稱號隻會被授予部族中最精準同時也是最強的神射手。


    想要獲得這個稱號首先必須要滿足2個硬性條件:必須是大師級超凡者;必須騎在高速飛奔的戰馬之上,隻攜帶弓,不帶箭矢的情況下,完成‘一響三雕’試煉。


    一響三雕,拉響一次弓弦,命中三隻白頭雕。既隻能使用一支魔力箭矢,卻必須要命中三隻白頭雕。


    除了對射術的超高要求之外,對魔力的控製力,也必須達到精微級別。


    如果部族中有複數的神射手達到了條件,可申請參加在先祖之靈見證下的神聖決鬥。


    決鬥規則簡單而粗暴,幾位神射手騎在戰馬上互相對射。


    在這場殘酷決鬥中,唯一活下來的人就可以繼承‘薩日汗’這個象征著最強神射手的稱號。


    僅僅從一些文化風俗的細節,就可以發現蒙特利人幾乎將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發揮到了極限。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一切都是艱苦嚴苛的生存環境造成的。


    據努哈紮伊所說,當整個部族的糧食不足時,除了靠搶奪糧食,部族中的老人為了不拖累部族,也會在不攜帶任何糧食的情況下主動離開居住地……


    這是一個為了活著每時每刻在拚命的民族。


    這樣一個從絕境中錘煉出來的民族,人口相當的情況下,盧恩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北境和蒙特利的人口同樣都是二十萬,但蒙特利人無論是超凡者的數量、質量還是軍隊的整體戰鬥力都強於北境。這就是最佳的明證。


    不得不說,亞文確實忽……拉到了一個無比強大的援軍。


    當然,這個強援也是一把雙刃劍,既鋒利到可以輕易砍傷敵人,同樣不小心也會砍傷自己。


    翌日清晨,連日的暴雪仿佛遮蔽了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天慢慢亮了。


    就在這時一股無比濃鬱的奇異香味漸漸彌漫開來。


    一隊正在巡邏的士兵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齊刷刷地開始抽動著鼻子。


    一名早起的蒙特利騎兵正在喂食自己的寶貝馬匹,突然香味傳來,他不由停下了喂飼料的動作。


    噗!


    馬兒半天吃不到飼料,立刻噴出不滿的響鼻,同時用嘴拱了拱自己的飼主。


    凱瑟琳站在亞文身後,看著他不斷攪動著大鍋中的湯汁,感慨道。


    “無論什麽時候,亞文卿做的菜品都是這麽的香啊。”


    亞文抬起頭,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對著凱瑟琳微微一笑。


    “閣下,就快完成了。”


    在亞文的麵前,幾十口無比巨大的鐵鍋之中,羊排骨,羊肋骨、羊肚、羊心……羊身上的各個部位在淡白色的湯汁中翻湧著,不斷散發出一股混雜羊騷味的奇異香味。


    這些都是亞文剛煮好的羊雜湯,一旁還有剛剛烙好的,成堆成堆的饃。


    為了滿足數千即將出征將士,在大雪紛飛的早晨,人人都能喝上一碗暖呼呼的羊雜湯,亞文天沒亮就爬起來了。


    殺羊、放血、扒皮、分解……在整個要塞幾十名廚師支援幫助下,耗費了足足三個小時的時間,總算是做出了足夠的分量。


    凱瑟琳一聲令下。


    士兵們開始在軍官的指揮下,一個個排隊領取了饃和羊雜湯。


    凱瑟琳為了作表率,同時也為了親近士兵提升自己在士兵中的聲望,她讓亞文替她打了一碗羊雜湯,接著與騎士們一起,就在士兵們重重包圍下,一臉坦然地品嚐著羊雜湯和饃。


    一時間整個要塞的空地上,便隻剩下喝羊湯的呼嚕聲。


    無數雙感激、欣喜地目光投向場中那個和他們一起吃羊雜湯的高挑身影。


    羊肉雖然因為腥膻味,不怎麽受貴族們的喜愛,就連平民也隻是拿來果腹,但是對士兵來說,能夠吃上肉,簡直就是奢侈的享受。


    在凱瑟琳之前可從未有過貴族會給普通士兵肉吃的。


    貴族戰場上最常見的一幕,普通士兵蜷縮在一起,要麽啃著難以下咽的糠餅,要麽吃著猶如豬食一樣的麥粥,而騎士們則在帳篷之中享受著專屬廚師製作的美味牛排,有條件還要喝杯小酒。


    凱瑟琳截然不同的做法,為她收獲了巨大的聲望與軍心。


    當他們將第一口羊雜湯吃進嘴裏之後,軍心、士氣頓時達到了頂峰。


    “這是什麽,太好吃!唔唔!”


    一名士兵吃太快,結果一不小心將舌頭咬了,他卻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痛一樣,大叫著。


    “太好吃!神祇!這是神祇賞賜的珍寶!”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肉湯!”


    “好吃死了!就算現在讓我立刻戰死我都願意!”


    各種驚呼聲連綿不絕。


    凱瑟琳以及其他將領們都見怪不怪了。


    畢竟亞文製作的菜品美味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這個其實還可以這樣吃。”


    亞文將饃撕成小塊,然後放進羊雜湯裏麵蘸了蘸,接著將吸收了羊湯的饃放進嘴裏。


    他當眾演示了一遍羊肉泡饃的吃法。


    凱瑟琳與眾位將領試著品嚐了一下。


    很快,這張桌子上也響起了連綿不絕的讚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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