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力量的介入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更加嚴重的是,在派出的調查人員中也有人出現了異象。


    據傳有一名斬妖司的玄級斬妖人莫名其妙的發起了高燒,不省人事,又常在夜裏大喊大叫,最後在某一日的夜晚逃出了他的家,最後被發現昏倒在了泉陽城外的官道上。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出去的,那斬妖人的修為不過淬體境而已,在晚上基本不可能瞞過守衛前往城外。


    不止是這一人,在城中多處,都有人出現不省人事和精神錯亂的情況,他們會在夜裏充滿恐慌地大叫,會持續的發著高燒,會訴說著他們那些不切實際的夢。城主甚至親自去察看了他們的病情,也沒有發現任何術法的痕跡。


    他們隻是瘋了而已。


    從上周開始,那些在地震裏被驚醒的人時常都會夢見一些非常可怕的東西,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頻繁。個人的噩夢隨著他們將夢中內容的傳播變成了群體的恐慌,他們訴說著夢裏所見到的恐怖景象,以及最後見到的那個在大地上漫步的巨大怪物,與那浮雕上所展示的一致。


    當他們說道那他們所見到的最終景象的時候,他們的身體會不禁地顫抖,像是發了高燒一樣的症狀,卻沒有出現體溫的增高或者是降低。


    最終在三天前,第一起自殺的案例出現了。


    一名琳琅閣的雇傭工匠在睡夢中發出了駭人的慘叫,極度癲狂地在屋內奔跑,最後從樓上一躍而下。練氣境的修為沒有為他帶來任何的防護,他摔斷了脊椎,雖然沒有死,但是也與死無異。


    這一下將人們的恐慌點燃,當太陽落下黃昏之後,家家戶戶的門窗緊閉,似乎想要將他們所恐懼之物阻擋在門外,即便他們不知道自己所恐懼的是什麽。


    這給花這次原本簡簡單單的跑腿平添了很多麻煩。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隻有花一人孤零零地站立在那裏,在它的麵前,那家符紙店的大門緊閉著。


    花輕輕敲了下門,卻發現門栓都沒有拴上,隻是虛掩著,輕輕一推,陳舊的木門就“吱呀”地哀嚎著,緩緩打開。


    店內的景象非常奇怪。


    裏麵沒有一絲光亮,若不是花可以在黑暗中視物,應該是什麽都看不見的。


    整個大堂的各個角落像是不要錢一般被貼滿了符紙。土黃色的符紙上,被用紅得發黑的顏料書寫著各種怪異的符號。


    花隨手撤下一張,仔細打量著。


    上麵的文字不屬於花所見過的任何一種,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意義,隻是盯著的時間長了,甚至會有一些發暈。


    外麵的寒風順著被花打開的門洞灌了進來,風將雜亂散落在地上的符紙卷起,在堂屋內四處飄蕩,久久未落下。


    風的流動讓內堂的空氣也被卷了出來,一股濃鬱的味道直衝進花的鼻腔裏。


    是血腥味。


    花緩步踩過那些寫著不明符號的符紙,掀開了通往內堂的門簾。裏麵的景象與外麵差不太多,同樣被貼滿了符紙。隻是與外麵不同的是,一大灘一大灘的汙穢惡心的東西被黏在牆上,有的能分辨出是內髒,或者是血液,有的已經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麽東西。


    看那種顏色,在符紙上用於書寫的那種顏料,大概也是同樣的血。


    血是從內堂中間的一張寬大的方桌裏麵蔓延出來的,花走上前去,將拖在地上的桌布一把掀開,是一個被用怪異的姿勢蜷縮著的裸體女人躺在裏麵。


    說是裸體其實也不是很正確,因為除了那張充滿了驚恐麵貌的臉之外,那個女人身上已經基本不剩什麽東西了——指血肉。


    花低下頭去,仔細打量著那個女人的骨頭上殘留的痕跡——從殘存的血肉痕跡可以看出,應該是直接用牙齒直接將皮與肉撕開。吃掉這個女人的那個“東西”擁有一對碩大的門牙,在骨頭上留下了顯眼的摩擦痕跡。


    小臂上有明顯被按壓著的印痕,作案者的“手”應該隻有三隻手指,而且非常細長。


    現場沒有留下除了女人散亂的長發之外任何的毛發,這一點不像是妖獸所謂,而像是鬼怪一類的東西,然而在女人的傷口上沒有留下任何靈力活動的痕跡。


    難道是某種沒有毛的野獸?


    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並不是這家符紙店的店主。


    符紙店的店主是一名眼睛狹長,看著很凶的中年男人,稍微有一點點修為,但是也就是剛剛入門而已。


    那個男人不在這裏。


    花站起身來,打量著堂內四周,有一種被盯著的感覺縈繞在它的身上,但是不管是用感知還是係統的標記,都沒有發現附近有任何東西。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花在堂屋內四處走著,打量裏麵還留著的各種東西。


    桌子、椅子,以及擺放在上麵的那些物件,一樣不落下,都被黃與紅色的符紙包裹著。中間那張桌子擺的極其地正,旁邊沒有椅子,椅子留在的是更遠的地方,還有被故意放在桌子下,被擺出怪異姿勢的女人……這個場麵比起是什麽東西在進食,倒是更像是一場儀式。


    是邪教嗎?不清楚。


    再往裏走,裏麵的臥室卻非常正常,所有的家具都整齊地擺放著,被子已經鋪好,裏麵卻沒有躺人。


    隻看這裏,完全想不到一牆之隔的另一邊是那樣的一幅景象。


    花突然注意到了,在書桌上也擺放著一張符紙。


    它走過去,將符紙拿在手上打量。與外麵那些畫著符號的不同,這裏明顯畫著的是一幅畫。


    雖然隻是用來一種顏料,但是依舊能夠分辨上麵所繪製的是怎樣的一副景象。


    一個高有千丈,肥碩的身體上長著一對像是還未發育完全的狹長翅膀的怪物,正蹲或是坐在一座像是王座一般的椅子上,在它的身後,隱約可以看見仿佛是用巨大的石頭建造的巨大建築。


    這應該就是之前傳言中,那些工匠所在浮雕上所描繪的景象。


    看來受到那場地震影響的不止是工匠而已。


    接下來的事情就和花沒有關係了,斬妖司那邊有命令,城中最近所有與那些做夢發瘋有關的事情必須立即上報,任何人不得插手,這是經過了城主的命令,花也沒有興趣特地去違抗。


    隻是以後要買符紙得去更遠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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