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怨骸出現的時候,花就知道舉魁正在朝著這個地方趕過來,所以它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單槍匹馬或者配合夕顏將海棠留下。


    它從還未落下的煙塵中走出,有些嫌惡地揮手將這些灰塵拍開,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說道:“我叫來的幫手,如何?”


    “還算是意料之中,如果這樣的東西再來十個我可能會覺得有些麻煩。”海棠無所謂道,“就一個也想抓到我?這東西追我追了四五年了,還從來沒有接近過我身周百米。”


    “也許吧,那再加上我們呢?”


    一聲悅耳的女聲從她的身後傳出,一頭金色長發的夕顏從路邊的小巷中走出,賭斷了她的後路。與此同時,又有一道靈光從空中墜下,從中走出的是一名看著年近古稀的老人。


    瀛州島主,未寒。


    舉魁、花、夕顏以及剛剛到場的未寒,四人分別站在海棠的四個方向,封死了她想要逃脫的所有道路。


    “你帶的那個東西確實很厲害,我遇上了也不一定能贏,但是我猜你也沒有辦法立即拿下我們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吧?”


    隻要海棠被任何一人給拖住,就立即會被舉魁追上,而擁有【破法】之能的舉魁毫無疑問就是怨骸的克星。


    這是權玉用無數鮮血換來的一個標準答案。


    海棠卻並沒有立即回答夕顏的話,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笑盈盈道:“前任島主、現任島主、三足城異人坊的坊主,還有你,花。我海棠一介凡人女子,何德何能讓你們四人同時來抓捕?”


    “我可不是異人坊的坊主了……不過你竟然認識我?”夕顏有些驚訝的樣子。


    “當然認識,畢竟‘它們’那邊所有的情報信息都是共通的,在三足城的失敗也被它們反複研究,就你這張臉我看過的都不下千次了。”海棠的目光朝夕顏那邊瞟了一眼,然後又看向了花,“倒是你,你究竟是和它們有什麽仇什麽怨,為什麽到哪兒都有你來搗亂?”


    “關我什麽事,那次不是它們自己撞到我這兒來的?”


    這個問題讓花有些莫名其妙。


    除了被控製的那一次,每次花都沒有想要主動去對付那些深海族,單純隻是因為它們擋在了花前往目標的道路上。


    從這方麵來說,花更想問的是——你們和我有什麽仇什麽怨,為什麽到哪兒你們都要來搗亂?


    當然,這話不太適合在這裏問出來,主要是因為現在場麵挺嚴肅的。


    四人圍著海棠,沒有人先動手,海棠和怨骸也站在原地,沒有要突圍的跡象。倒不是說誰會怕死,隻是在這個情況下,四人形成的包圍圈任何一人出現失誤,都會給海棠逃離的機會。


    怨骸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在場所有人都無法追上的地步,所以一旦被它脫離出了這個封鎖圈下次再想抓到就困難了。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要麽是等海棠按捺不住想要強行突圍然後一擁而上進行正義的單挑,要麽就隻能等到太陽再次升起,怨骸在陽光下被削弱再想辦法一擁而上進行正義的單挑。


    總之現在就是一個比耐心的情況。


    對於花這邊的優勢是海棠畢竟還是一個凡人,看她從前的表現——如果那不是她故意裝出來的話——她還是需要睡眠的,而在場的另外四人則不需要。


    本身前兩天因為山神的事情她就沒有休息好,回來之後就忙不迭地為巫峰死去的兄弟申請撫恤金,然後又是持續了一整天的巡邏,剛準備回家休息的時候被花堵在了路上。


    可以說,這一整個計劃卑鄙到連花都有些不好意思實施,隻是在這種情況下,一些小手段才是最好的籌碼。


    不知是否是因為舉魁就在附近,怨骸的身形一直有些微微的晃動,加上那若隱若現的身體,甚至讓人懷疑在陽光到來之前它會不會就先一步消散。


    而在花這邊,也不僅僅隻有他們四人而已。


    海棠對抗的是整個瀛州,所以權玉也給予了她足夠的尊重——越來越多的靈鳶衛和武散衛開始靠近他們所處的地方周邊,手中或持著法寶,或拿著妖聯最新研製的那些聚靈銃;空中是裝載著靈力炮的飛舟,聚光的術法照在海棠的身上,卻讓怨骸的那一抹黑暗變得更加詭異。


    目前看來怨骸對於各種攻擊都有一種神秘的免疫能力,但是權玉始終相信不管是如何完美的防禦都一定會有一個極限,實在不行的時候嚐試將這整條街道蒸發也在他的備選方案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海棠似乎也確實是有些累了,就那麽倚靠在怨骸的身上,似乎像是在打盹,然而即便如此圍繞著她的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故意裝出來,引得眾人露出破綻的姿態,在這種時候穩紮穩打才是最適合取勝的辦法。


    他們有的是時間和海棠耗。


    時間轉眼間便已經到了深夜,怨骸布置出的陰影將海棠的身體籠罩在裏麵,她保持著那個打盹的姿勢已經接近兩個時辰。如果花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真的在裏麵休息了……


    在周圍無數雙眼睛和法寶武器指著的情況下。


    這份過人的心性,若是有修煉的天賦,恐怕也會是個萬中無一的修煉天才,可惜這種事沒的說如果。


    周圍的那些靈鳶衛和武散衛卻是心中一直緊繃著大氣也不敢喘。怨骸的傳說他們都聽過,卻都隻是當做一個笑談,然而當這僅存在與傳說中的極度危險事物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那僅存在口口相傳中血腥殘忍的故事很有可能他們就是下一個主角——這是直麵生死的恐懼。


    另一方麵的主要原因還是上麵下了死命令,沒有指揮誰也不許搶先動手。


    方圓十裏之內的所有平民都已經被疏散,除去部分法寶和天空中飛舟釋放出的鳴響之外,整個天地中都鴉雀無聲。


    直到一個哈欠聲打破了這片寂靜。


    “嗬~”


    那籠罩著她的朦朧黑影散去,露出的是海棠有些睡眼惺忪的麵容。


    她揉了揉眼睛,又伸了個懶腰,環視了周圍一圈,饒有興致道:“沒想到你們真的在這裏等啊?”


    海棠的動作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她卻隻是嬉笑著道:“對了,忘了和你們說個事兒,我也不是一直在睡覺的~”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整條街區突然向下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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