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在靈堂中陪了莊氏一夜,第二天清晨神婆又來了一趟,找莊氏說了什麽事情,隨後又匆匆離開了。


    不僅是縣令府裏的所有人,還有縣衙的所有衙役都被派了出去,在整個安泰縣搜尋湘竹的蹤跡。


    搜尋的原因被嚴密封鎖著,隻說這人是個危險的殺人犯,非常危險,所有看到的人都要盡快報官。


    現在安泰縣縣令死了,捕頭也死了,新任的縣令還沒有上任,縣衙上下暫時歸婉兒和花調動。


    同時,婉兒還從衙役中選出幾個腿腳好的,一人雙騎趕往最近的天師府找援軍。


    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神婆說了,這五髒養鬼術若是離得遠了鬼過不來,那咒術便會失效,所以湘竹現在定然還留在安泰縣內,而目前這狀況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


    “將那女娃兒帶過來,我開壇施法,將那五髒鬼從那女娃兒身體裏驅趕出來。趁著那鬼肉體未成,將它驅了!”


    “那湘竹會如何?”花問道。


    神婆搖了搖頭:“五髒已毀,這女娃兒早就死了,現在隻是靠著鬼吊一口氣,鬼沒了,她自然也就沒了。不過至少她屍首還在,你們若是要她的腦袋回去交差,這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啊……”婉兒歎了口氣。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更何況湘竹的手上已經有兩條人命。然而歸根究底,這也不過是一個想要為友人報仇的可憐人罷了。


    既然事已至此,就隻能在事情發展到無可挽回之前懸崖勒馬。


    然而直到夜晚,不管是詢問鎮民還是搜索,都沒有查找到關於湘竹的半點蹤跡。


    花和婉兒因為需要和莊氏在一起指揮,所以不能到處跑,在府中等待了一天,也沒有等到想要的消息。倒是在傍晚的時候,神婆又來了縣令府一趟。


    這次她還帶了一個人來。


    “朱有三?你怎麽會在這裏?”婉兒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在安泰縣大牢裏,那個說是偷竊了神婆半本咒書的小賊。


    朱有三此時沒有之前的自如神色,隻是凝重道:“此時畢竟也是因我而起,我自然是要來想方設法解決的。”


    “你?”


    “咳咳……還是老婆子來解釋一下吧。”神婆咳嗽了兩聲,才說道,“這個……他是我的弟子。”


    “弟子?”婉兒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那你還說他……”


    “說他竊走了我半本咒書?這話倒也沒有說錯。”神婆歎了口氣,道,“當初我們理念不合,他想要離開安泰開宗立派,我說我們一脈一向單傳,施咒之術不可傳開,兩邊都說服不了,我一氣之下,就將他逐出了門下……”


    朱有三也歎道:“我不服氣,在離開的時候,也就帶走了那半本咒書……誰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婉兒愕然道:“那你為何……會在大牢之中?”


    “因為沒錢啊。”朱有三無奈道,“安泰人民過得好,妖魔鬼怪就少,我們這種降妖除魔的就沒生意……有些家中有紅白喜事,風水勘探的,也多會去找師父,我自然就沒有飯吃……大牢裏雖然住得差了點,至少是不會餓死的……”


    “住口!沒長進的東西。”神婆罵了一聲,才回歸正題道,“我們此次來,還是為了雲鳶那丫頭的事。她畢竟是受我這沒出息的徒兒拖累,既然已經有兩人受害,也不能再增加受害者了。這次即便沒能找到那個叫湘竹的姑娘,我們也會合力想辦法將雲鳶那丫頭身上的咒術轉移到我們身上……我們二人同時承受,便是會損失些壽命,但也不至於多一個人受害。”


    “損失壽命?你……”花上下打量了一下神婆,看她的模樣,根本不像能損失地起壽命的樣子。


    “小子!老婆子隻是年紀大了,還沒到要死的時候!”神婆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又繼續說道,“隻是到那時候,我們二人功力都會受損,到時候即便那五髒鬼身形不全,但是畢竟已經吃了兩個人,要對付起來也頗為困難……所以我們需要你們找幾個好手來幫忙。”


    “有什麽要求?”


    “沒什麽要求,年輕力壯能打,機靈點別被打死就行。”


    神婆說完,花與婉兒對視一眼。


    “那便就我們兩人吧。”二人幾乎同時說道。


    “你們?”朱有三的神色有些不信任,道,“不是我說,二位大人,這可不是你們朝廷的遊樂項目,是要切切實實地和鬼怪拚命的。你們二位大人細胳膊細腿的,就別來湊熱鬧了吧,還是到鄉裏去尋幾位健壯的鄉勇……”


    “我們能不能打,你要不要試試?”婉兒也是不服氣了,走上前去,站到朱有三的麵前。以她的身高,看朱有三還得仰著頭。“要說和鬼怪拚命,就你見過的那些可是連我的零頭也比不上。”


    花在一旁,也是有些無奈地悄悄歎了口氣——一個修士,即便是在幻境中,也確實是沒有必要和凡人去比個高下。


    雖然婉兒確實沒有說錯。


    朱有三自然是不相信,在他眼裏,這些從外麵來的大人物各個都是沒見過世麵,外強中幹的仔,怕是被下麵的人捧了幾句,就真的覺得自己行了。


    對此,婉兒還想出手與他練練,卻是花將她拉了下來。


    “不論如何,我們畢竟還是學習過的,比起那些隻有力氣大的鄉勇,我們可是要可靠地多了。”花一邊這麽說著,將婉兒拉到後麵的同時,一邊單手將擺放在院子裏、三尺多寬的石桌像是抓著紙片一樣放在朱有三的麵前。


    石桌放在地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旁邊眾人都感覺自己腳下的地麵晃了晃。


    “如果你不同意,你就將這石桌移回去。”


    它自然不能讓婉兒真和朱有三打起來。即便是不能使用靈力,即便是收了手,萬一將朱有三打傷了臥床不起,那事情就麻煩了。


    而朱有三,此時已經看傻了。


    這一張石桌,得有個七八百斤不止,便是讓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來都得幾人合力才能將其從一邊移至另一邊。力氣再大的人,隻要還在凡人的範疇之內,要將這麽大的石桌舉起來,也得要雙手合力才行。


    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地自己試了試——石桌紋絲不動。


    看他這副模樣,花也是心裏暗笑。


    對花來說,即便不使用靈力,十八萬八千斤的長刀【如我】也能夠如臂揮動,這區區百來斤的東西也就和羽毛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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