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雲家的小房子裏。


    蕭祁墨站在狹窄的陽台上,一邊俯瞰著錦京的夜,一邊和墨鐳通電話。


    墨鐳恭恭敬敬的告訴他:“墨爺,都按您的指示做了。”


    “嗯,我看到了。”


    李家和冷家的事情,現在傳得沸沸揚揚。


    他們兩大家族正經曆著有史以來最大的生死考驗。


    這些,當然不是熱心路人做的,而是他做的。


    他在默默的為陸眠鋪路。


    墨鐳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爺,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


    蕭祁墨冷冷的拒絕。


    墨鐳被狠狠的噎了一口,但心中的顧慮越來越深,冒著被砍頭的風險,還是說道。


    “那屬下就給您講個故事吧。全球經濟大環境下,有abc三家公司獨領風騷,分別排名一二三。b這家公司呢,很有實力,但他們的總裁總是不走尋常路。無視a公司,直接與c公司公開叫板。還好,a公司沒有趁機落井下石。”


    “然後呢,此時又出現了了一個l公司,b公司趁機又弄了l公司一把。幸運的是,a公司再次手下留情,沒有趁機吞並b公司。”


    “緊接著,b公司的總裁好像得了一種不搞事就不開心的病,他又開始對付國內的兩個家族。屬下就在想啊,您說要是這些人聯起手來,反咬b公司一口,b公司還能活嗎?當然,這些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a公司的態度。”


    “再一再二不再三,但凡a懂一點點經濟學,他們就會趁機撲過來。b公司肯定會腹背受敵,一拳難敵四手,就此隕落。哎……您說混到a這個層次的人,會是傻子嗎?他們會放著好好的機會,不利用嗎?”


    “肯定不會的吧,不然a的領導層,就是個s……”


    蕭祁墨聽著墨鐳逼逼半天,手指捏著鼻梁,疲累又沉冷的吐了一句話。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個b?”


    墨鐳打了個顫,“爺,沒有沒有,我可沒那麽說。您怎麽是b呢?”


    您就是排行老二而已。


    蕭祁墨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墨鐳又打了個激靈。


    “我告訴你個秘密吧。”蕭祁墨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墨鐳一聽這話,嚇得雙腿都軟了。


    當主子把秘密告訴下屬的時候,這也意味著下屬……活不久了。


    “爺,我錯了!我掌嘴,您別殺了我啊!”


    蕭祁墨高貴冷豔的翻了個白眼,對著那邊抖得篩糠般的下屬,麵無表情的解釋道。


    “你口中的a,是b的老婆。”


    他聲色淡淡。


    墨鐳正“啊啊啊啊”喊著“不要不要”,猛不丁的聽到了這話,嘴裏的“不要”戛然而止。


    a是b的老婆?


    第一是第二的老婆?


    也就是說……


    他頓了好半晌,聲線有些虛浮的問道。


    “爺,請您說清楚好嗎……”


    蕭祁墨嗬了一聲,聲線優雅緩慢,心情頗好的又解釋了一句。


    “福布斯排行榜第一的夜橋,是我蕭祁墨的老婆。”


    臥了個大槽!


    墨鐳傻眼了。


    墨鐳崩潰了。


    作為一個兢兢業業、整天擔心公司要倒閉的忠心下屬,他怎麽想都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好家夥!


    他直接好家夥!


    福布斯排行榜,成了墨爺家的榜單了啊。


    他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人家兩口子的事,他硬生生整成了商業諜戰。


    關鍵是……


    蕭祁墨陰測測的聲音穿透電話聽筒。


    “你剛剛說……a的領導層是什麽?”


    “是神!是神啊!”墨鐳迅速改口,“我就說嘛,夜橋僅憑一己之力就爬到了福布斯榜第一名,原來她是墨爺您的妻子!就是那位陸眠小姐對嗎?不愧是墨爺您喜歡的人,牛逼!”


    這一番彩虹屁下來,蕭祁墨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墨鐳驚險逃過一劫。


    他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會擔心蔚藍公司會破產會倒閉了。


    有夜橋給蔚藍兜底,蔚藍想死都不容易。


    這太特麽的有安全感了!


    “所以墨爺,您是因為夜橋是太太,所以才不爭第一的嗎?”墨鐳好像發現了盲點,開開心心的問著。


    蕭祁墨變臉如翻書,冷冷的吐了一個字。


    “滾。”


    他憋著一肚子,掛了電話。


    這些屬下,一個個的都反了天了!


    雲桑半夜起來上廁所,發現蕭祁墨正在陽台打電話,還說了挺長時間。


    他搓了搓眼睛,出於對妹夫的挑剔心理,他覺得蕭祁墨肯定有事情瞞著眠眠。


    不然,為什麽非要跑到陽台上打電話呢?


    聽不到他們對話的內容,不過看口型能推斷出“a、b”什麽的。


    他在客廳抱著胸,等了好一會兒,蕭祁墨終於走了進來。


    “還沒睡。”蕭祁墨主動跟大舅哥打招呼。


    這擱以前,怎麽可能!


    雲桑高傲的輕哼一聲,“大半夜的,給誰打電話呢?不會是什麽小三情人兒吧?”


    蕭祁墨眯起眸子,心想以雲桑的情商,竟然還能往那方麵猜呢?


    “不是,給公司下屬打電話,處理了幾件公事。”


    “公事?”雲桑表示懷疑。


    不過,他突然想到最近一段時間發生在他們身邊的事。


    “我一直覺得,陸謙入獄的時間很巧合,仿佛背後有一張手,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他沒有惡意,反倒是幫了不少忙。這次,葉家老爺子壽宴剛過,冷家和李家就出了事。蕭祁墨,你別告訴我這是巧合。”


    蕭祁墨勾著唇角,慢條斯理的推了下眼鏡,笑得斯文。


    “你說話啊!”


    優雅男人微微一笑,“你自己去查吧。”


    雲桑看著蕭祁墨優雅轉身,回到了房間,他冷哼一聲,“小爺肯定要查的!”


    他隔著一層門,重新囑咐了蕭祁墨一遍。


    “明天我們全家去鑒寶大會,你去不去?”


    房間內傳來咚得一聲枕頭砸門的聲音。


    “當然!”


    雲桑撇撇嘴: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


    第二天,錦京鑒寶大會。


    地址定在了錦京的會展中心,場地很大,布置得十分隆重。


    這是屬於鑒寶圈子一年一度最大的盛事,自然特別受重視。同時也旨在宣傳z國傳統文化,宣揚國粹精華,也受到了上層領導人的關注和支持。


    而且,這次盛事跟以前比起來,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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