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香茗跳井了!”一個小廝急急地跑了過來。


    左夫人一驚,問:“你說什麽?快帶我去。”


    左夫人隨小廝跑到了井邊,確實隻見到香茗身上落下的一隻鞋子,左邀隨後也氣喘籲籲地跟來。


    “怎麽會這樣,這個傻丫頭。”左夫人一大早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搞得很是憂慮,這時聽到響動的左長風走了出來:“夫人這時怎麽了?”


    看到一臉不暢的左夫人,左長風憐惜地問。


    “香茗這丫頭,我不過是說了她一句蠢,就想不通跳井死了。”左夫人把所有不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夫人此言差矣,這丫頭的是隻怕是因著別的事,您別多慮。”左邀殷勤的寬慰道。


    “是啊,是啊。”左長風雖然弄不動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看著左邀的神色也猜出個大概,心不在焉的附和道。


    “扶夫人下去休息吧。”左長風吩咐跟過來的丫鬟。


    左夫人一離開,剛才報信的小廝打了個寒戰,目光立馬變得呆滯無神,很久才緩過來,問:“剛剛發生了什麽?”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


    左長風拉著左邀疾步走進書房,關上房門,壓低了聲音道:“你要的我都會滿足你,但是不準再對我府中任何人動手,否則...”。


    “否則怎麽樣?”左邀盯著左長風的眼睛問。


    “一旦別人察覺我左府的異樣,還談何交易呢?”左長風說。


    左邀思忖了片刻道:“好吧,我答應你,本仙堂堂太陰,也確實不應該再親自動手。”說罷,露出一抹邪笑。


    有此承諾,左長風不再多言,看著眼前的左邀變成一隻蒼鷹盤旋而起。


    左邀沒有直接去皇城,而是徑直去到周飛鸞所在的諾皋司。


    “愛徒!”左邀落地再次化身為幽熒,開口叫道。


    周飛鸞先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又覺得不可思議,上前拉著幽熒邀他上座:“師父,怎麽到這裏來了?”邊說著邊給幽熒倒上一杯熱茶。


    幽熒隻是用手扇著聞茶的香,這是他一直的習慣,隻聞茶香,從不飲茶。


    “左長風與我做了一個交易,你不是也早就想查清當年的真相了嗎?”幽熒看了周飛鸞一眼,又道:“傻徒兒,機會到了。我一會兒幻化成蒼鷹在皇城盤旋,然後你...”幽熒附在周飛鸞的耳畔低聲說著後續的安排,周飛鸞頻頻點頭。


    幽熒一扇雙翅瞬間化為蒼鷹,遠遠飛去,周飛鸞跟以往一般持近百斤的重弓去換崗,才有了疏桐宮射落蒼鷹引起的風波。


    在成功因其東宮注意的同時,周飛鸞還順帶挑起了青陽公主的好奇。她知道,青陽公主一直看中自己的身份,她是真正的嫡出公主。唯一遺憾,是她非男兒身,否則她與東宮之間的矛盾早就爆發了,何必如此用心籌謀。


    不知道為什麽,周飛鸞就是很討厭這個女人,因為她的身影曾經無數次出現在當年那個以叛國罪被斬首示眾的霍繼首的家中。與此同時,霍繼首對周飛鸞還有特殊的意義,因為他身上背負了滅門流洲二百七十八名將士的血海深仇。


    沒有人知道那年在霍繼首身上發生了什麽,他就像一頭突然發了瘋的猛獸,四下派出部下殘忍屠殺那近三百名將士的家人。從老人到孩子,一個都沒有逃脫他們冰冷的橫刀,那曾經舉起來殺敵的橫刀,此時手起刀落卻砍下了自己生死戰友的頭顱。而當這二百七十八人從屍山血海中撿回半條命打算回家安穩度日時,等待他們的是破敗的家宅和殘酷的死訊。


    他們沒來得及找霍繼首問個清楚,這個鐵血將軍,就通敵叛國,死於刀下了。


    雖然周飛鸞也不知道青陽公主會與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但是曾經與霍家來往過密的人,都是他的目標,至少要讓這個不知恥的女人暴露她偽善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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