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第一項罪狀,便已經上升到不忠於君了,那麽接下來的兩項大罪,又豈是周聖瑞能承受的。加之周聖瑞為官雖勤勉,卻經不起別人激將,又拿不了主意,此時的他真是站在刀尖兒上一般痛苦。


    “諸位,本王是個武將,帶兵打仗是本王的長項,可是論起為官之道,恐怕是這朝堂中最下等之人。可是,即便如此本王也知道,為官一任為國為民。周大人,您捫心自問,可有做到這四個字?”蕭珩怒目圓瞪,死死盯著周聖瑞的雙眼,直看得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聖旨一下,蕭正荻就已經被廢為庶人,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你卻加以包庇。可如今蕭正荻已經是庶人,你的宣罪文書又在何處?你如此執法不公,無視神世法度,此乃第二宗罪。”蕭珩指著周聖瑞大聲說道。


    眾人不敢說話,屏息等待蕭珩說秋官府第三宗罪。


    “你作為秋官府大司寇卿,本該是三四十位官員的表率,可如今你在其位不謀其政,致使秋官府內上行下效,風氣不正,禍及國法威嚴,此乃三罪!”


    若要這麽細數下去,別說三宗罪,就是十宗罪,蕭珩也能給周聖瑞找出來,可他隻是想敲山震虎,不宜逼得太緊。


    三宗罪一立,周聖瑞也深知自己罪不可恕,雙目含淚,跪在地上,喊道:“臣知罪!聖上恕罪!”


    蕭珩見狀,追問了一句:“各位,周大人確實失職瀆職,可卻還有比他更甚者。非但在其位不謀其政,還欺詐勒索百姓,導致民不聊生,如此之人又當如何呢?”蕭珩突然想到了瀛洲那個貪得無厭的海防都尉,他厭惡至極,不知道神世還有多少這樣的蛀蟲。他不相信,在朝堂上的官員都是清白的,他隻相信這些人隻會更加變本加厲。


    此話一出,許多官員低下了自己的頭,這樣蕭珩心中猛然一痛,原來自己的猜想是真的。拳頭緊握,轉身對神世帝道:“父皇,兒臣失禮了!”


    神世帝長舒一氣,看著瑟瑟發抖的秋官府大司寇卿,又看看意猶未盡的蕭珩,說道:“你的眼光很毒辣,你的嘴敢說真話!可是,問罪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你說說該怎麽辦吧。”


    蕭珩心中有一個宏偉的想法,但是他知道三言兩語是說不清楚的,於是道:“父皇容兒臣回府細細思索,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定然第一時間到聽濤殿回話。”


    “行吧!越全麵越好!”神世帝點點頭。


    “聖上,臣有話要說。”開口的是地官府大司徒卿安君慎,這老匹夫平日裏不是最沉默的嗎?怎麽今日主動找話說。


    “愛卿但說無妨。”


    得到許可的安君慎慢條斯理的說道:“方才長流王所說未免有危言聳聽之嫌!”


    蕭珩原本不把安君慎放在心中,認為他不會說出什麽令人頭疼的話,卻不想開口第一句,就徹底否定了蕭珩的所有話。


    “臣先說說廢太子妃之事吧,真相如何,不知道長流王是得到她親口答複,還是洞悉了整件事的始末?若無憑無據,怎麽能說周大人對聖上有所隱瞞呢?不排除周大人也被蒙在鼓裏不是?”安君慎連珠炮似的發問,蕭珩隻得認真聽著。


    “再者,天禦司運行確實有些問題,比如文書處理需要層層報送,效率低下。這些是要改進的,可是若因此說周大人不作為,帶壞秋官府風氣,才真是冤枉。因為,秋官府審查廢太子夜闖皇城一事時,與周大人有些接觸,臣隻看到他馬不停蹄的四處奔走,甚至親自到文府接回廢太子妃,想必費了不少工夫。整個案件沒有及時呈報文書,隻怕是牽涉眾多,還在審查吧,畢竟夜宴召集人左長風大人,一直告病在家,尚未提審不是。”安君慎的語氣很慢,十分穩重,給人以可信感。


    “至於整頓吏治,臣也覺得很好。可是,長流王多年不在朝中,隻怕提出的方案也會不符合朝中實際,加之管理官員曆來是天官府的職責,此時怕是不能輕易推卸責任吧?”安君慎看了看幸北之,他希望幸北之能夠附議,免使天禦司陷入被動。


    可是,幸北之正是有求於蕭珩的時候,一直躲避安君慎的眼神,並未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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