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看著林霜霜。


    她的眼睛裏,跳躍著一種興趣濃厚的光。


    幻影:“你說真的?我講清楚人際關係,你……加入?”


    林霜霜:“你先說!我聽聽是不是你們的人都很難纏。”


    “你……大概你才是最難纏的吧!唉!”幻影重重的歎了口氣,靠在弄堂的牆上,無力的說:


    “行吧,我知道的,異能者都是一個賽一個的怪德行!好,想聽我說給你,我真的很有誠意了啊。是這樣,我們有一個異能者,按照能力來說,興許是我們華東分堂最好的,但是他的異能缺陷,也是最大的。”


    “那個女同門喜歡他很久了,但是他是我們門內異數。這個異數,我指的是婚姻狀況,他已婚,但是,還不是組織同意的那種,就是家裏給他找的,鄉下女人,知道吧,鄉下人瞎鼓搗找的,知道吧……”


    幻影說到這兒,林霜霜大力皺眉:


    “哎哎,注意你的言辭,什麽叫鄉下女人瞎鼓搗的,鄉下女人怎麽了,我就是鄉下女人!”


    “哎喲!好好好,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


    幻影連連求饒,還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說:“我跳過這個,反正就是他已經有老婆了啊……”


    “不!你別跳過!我還就是喜歡聽你講那個鄉下女人,說!說清楚我加入你們!”


    “你……好,我說清楚!”幻影一拍大腿,身子不靠牆了,揮著手起勁的講了起來:


    “那個鄉下……咳咳,那個女人呢,按理,我這個男同門可以不用管,隻要組織出門,都可以處理這種事情的……”


    林霜霜又叫停:“等等,一般怎麽處理?”


    幻影:“怎麽處理啊……我這邊還沒有遇見過,但是別的分堂有啊,比如想法子給她一筆錢讓她自己走啊,或者給她一個男人也自己走啊,再或者出個假證明,說他男人沒……咳咳,殘疾了快死了之類的,幾個女人願意留?是不是,反正總有辦法的嘛,你問這種事情幹什麽呢?”


    “然後呢?”


    “什麽然後?”


    “然後葉……吔?你繼續說啊,那個男同門怎麽做的呢?”林霜霜差點露餡,抿了抿唇,故作疑問。


    “我那個男同門說……”幻影撓頭:


    “怎麽說的,我忘了,哎呀,我又不是女人,幹嘛要去關心這種事,反正就是他不想組織出麵,覺得那樣不好,既然人家嫁到了他們家,他回家努力和人家好好生活!唉,老實人嘛!”


    “然後呢?”


    幻影有點耐不住了,又靠回牆上:


    “然後……唉!真是,你怎麽盡關注這種事……好好,我說,然後過了一段時間,他說他受不了了,根本沒法過日子,那個女人實在沒什麽教養和學識,在家裏頭作天作地,組織的事也不能讓那個女人知道,他隻能想法子和那個女人分開,但是不希望組織插手,他多接一點工作,多給那個女人點錢就是了。”


    “那我們那個女同門,本來就很喜歡他,一聽這樣,不是就等著麽!結果過了一段時間,我這個男同門又說,老婆很好了,他要多賺一點錢,給他老婆;”


    “再過一段時間,他老婆是寶貝了,除了組織給的任務以為,他別的工作也不要了,天天守著他老婆了,那我那個女同門就發火了……”


    林霜霜忽然又抬手:


    “等等,那你那個男同門,是不是答應了那個女同門什麽啊?還是怎滴?不然她幹嘛發火啊?”


    “呃……你這又把我思路打斷了!沒有!沒有的事!就是……”


    幻影想了想,似乎在考慮自己到底該怎麽說,過了一會兒才回答:


    “我這個女同門,她……其實她的異能缺陷,就是精神狀態容易亢奮,非常容易動怒,非常偏執,非常……怎麽說呢,反正她脾氣比較怪,比較任性。”


    林霜霜:“就是一神經病?”


    幻影轉轉脖子:“呃……你要這麽說,我也不反駁,反正就是我們都讓著她,那個,我講到那兒了?”


    “你講到……咳咳,沒事,你就告訴我,後來他們怎麽樣了?就是結果是什麽?”


    幻影攤手:“結果就是,那個女同門趁男同門出任務之際,給男同門的老婆使壞了!然後男同門就修理女同門了,然後就決裂了。所以,不是你想的什麽我背後報複什麽的,知道了吧?”


    林霜霜眼睛眨巴眨巴,一撇頭:


    “決裂?為什麽要用決裂這個詞?難道你們同門之間還搞割袍斷義之類的?”


    幻影瞪眼吐槽:


    “哎呀,不能得罪女人啊,我那個女同門雖然被調到了別處,但我聽說,她四處說男同門的壞話,還揚言,總有一天,會讓這個男同門跪在她腳下求她嫁給他的!然後她再不要他!確實神經病一樣的。當然,她對我也有意見,詛咒我永遠找不到女異能者什麽的,我現在也擔心我找不到啊。”


    “唉,算了算了,我是不和她計較的,畢竟每個人的異能缺陷不受人控製。但咱們回頭說,那兩個人的事,我可不可以用決裂兩個字?錦鯉,我這麽算給你說清楚了吧?你還要問什麽,或者,你要問問……我這個人嗎?我……我就單純多了啊,你,問問啊!”


    可林霜霜低著頭,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幻影上下打量她。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到近乎白色的襯衣,款式非常簡單,就是小小的方領子,白扣子,連魔都女子衣服上常用的花邊,她這衣服上都沒有一條,底下也就是很平常的藏青色褲子。


    但是穿在她身上,卻格外的好看,就如荷塘裏的一株白荷,亭亭淨植。


    她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從幻影的角度看下去,正好看見她小巧的鼻子,細白的頰,那般讓人心動。


    “咳咳!”幻影幹咳了一聲,說:“錦鯉,那個,上回,我聽見你那個外甥女叫你舅媽?那你……”


    然而,林霜霜突然抬頭,打斷了他:“幻影,我加入你們。”


    “呃……真的?”幻影楞了楞,驚喜!


    “但是,”林霜霜直視他眼:“我有一個唯一的要求,那就是,你們不可以調查我。”


    “什麽……意思?”幻影努力收斂心神。


    “我不喜歡你們對我做任何形式的調查。隻要讓我發現,我決不會加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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