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祥趕緊的走開去倒茶了。


    路過林霜霜,他十分厭惡的瞪了一眼。


    林霜霜懶得理他,隻看李景彥的頭頂方向,做了個停止的姿勢。


    幻影發出低低的“哼”了一聲。


    趙元祥重新給李景彥上了茶,到底沒敢再像剛才那樣,想趁機提養育孩子的辛苦,隻是又拐彎的問:


    “同誌,你看,我能和我家幼青通個電話什麽的嗎?我們真的很掛心她的,再怎麽樣,我們也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啊!”


    李景彥麵無表情:“趙廠長,我剛問你的,你還沒有回答我,那張紙條呢?”


    “沒……”


    “如果你不交出來,我馬上打電話給你們當地的公安局,你信不信,我們可能會把你按照拐賣兒童的同夥來論?”


    眼看趙元祥又想推脫,李景彥馬上說了這一番話。


    趙元祥臉色不好看了,也沉下臉:


    “我……我不太清楚了,要不我回家去找找,都是我老婆收著的,找著了再說,找不著……我也是倒黴,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李景彥:“可以,我跟你回去。”


    “呃……同誌,你也不能完全的不告訴我,你的身份。我怎麽能隨隨便便的帶個陌生人回去呢?我怎麽知道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趙元祥坐著不動,隻拿眼睛懷疑的看著李景彥。


    李景彥忽然掏出一個紅色封皮的東西,對著趙元祥十分驕傲的揚了揚:


    “你要知道,我給你知道。隻是你知道了,那麽你接下來所做的一切,就是義不容辭的義務。”


    趙元祥看了一眼,又定睛看一眼,嘴張了張,向李景彥敬禮:“……是!”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順利起來。


    趙元祥匆匆的開始往樓下走。


    李景彥衝林霜霜使個眼色,就緊緊跟上了。


    林霜霜慢慢的落在最後,小聲的嘀咕:“幻影,他剛才給人看的紅本本,是個啥呀?”


    林霜霜真是好奇的媽媽大哭——好奇死了。


    可幻影的聲音很冷漠:“不告訴你,你個賣主求榮的叛徒!”


    賣主求榮?


    她賣誰了?


    她求啥榮了?


    哎呀,這個男人,又無故的挑事了!


    林霜霜氣得很,可沒法子,幻影已經走了。


    樓下,趙元祥帶著李景彥出了廠門,往工廠前麵的一個村落走。


    倒不遠,一會兒的,就到了趙家。


    趙家竟然住的是個小樓房。


    這讓趙家在整個村裏,完完全全的高人一等。


    趙元祥不無驕傲的說:“同誌,你看,這我家。幼青在我家,住得好吧?”


    林霜霜小小聲的說:“這屋子蓋起來,也有趙幼青的一份吧?”


    趙元祥回頭瞪她一眼,沒再得瑟,進了房子,喊了聲:“淑芬,淑芬,人呢?”


    就見一個胖乎乎的婦女迎出來,咋咋呼呼的問著:“哎,你怎麽回來了?這些人是誰?”。


    趙元祥和她嘀嘀咕咕的,兩人閃進了房間。


    外屋,李景彥問林霜霜:“你感覺他剛才說的話,有撒謊成分嗎?”


    林霜霜:“可以說,九成是真的。不過,紙條的事,他有隱瞞。希望幻影跟進去,能知道真相。”


    李景彥點點頭,一邊嘴角牽了一下:“錦鯉你說,這趙家對拂曉這個樣子,門主會怎麽做?”


    林霜霜:“我不好奇趙家。以門主的為人,是不會對他們怎樣的,但想要得到些什麽,是休想了!我比較好奇裴家,堂主啊,你給我說說,裴家會怎麽樣?”


    李景彥再次點頭:


    “看不出來,你對門主,竟然這麽了解啊!你說的不錯,門主說了,畢竟他們養大了拂曉,不能恩將仇報,但是這麽刻薄的人家,想得到些什麽,是不可能的。至於裴家……嗬嗬,門主離開熙安前親自打了幾個電話的,我看,這一兩天應該就會有消息了。”


    兩人正小聲說著話,屋外忽然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


    黑胖黑胖的女人。


    她對著林霜霜和李景彥直不楞登的看看,就問道:“你們是誰?怎麽在我家?”


    林霜霜和李景彥相互看看,都不出聲。


    這個姑娘穿著很不錯,但天生吊梢眼,那眼神掃過林霜霜,便自帶一種囂張。


    她不再理,大聲的往屋裏喊:“娘,你在哪兒,哎,你出來一下,裴家出事了!裴鎮長出事了!”


    馬上,趙元祥和叫淑芬的婦女出來了。


    趙元祥很著急:“少青!你說什麽?裴鎮長出事?出什麽事?”


    吊梢眼姑娘急急的說:


    “爹你怎麽這個時候在家?你不知道嗎?裴鎮長剛剛被市裏的人帶走了,說是被人舉報的,就說他給鎮裏辦毛絨廠的時候,吃了不少錢,還說他和一個走私案子有關,對了,連裴遠誌也帶走了!爹,你給裴鎮長送了那麽老些錢,現在他被帶走了,那你繼續當廠長的事他究竟給你落實了嗎?”


    趙元祥張了張嘴,光禿禿的腦袋上冒了一層汗,卻對吊梢眼姑娘擺手:“好了好了,別說了,你沒看見有人在嗎?”


    吊梢眼姑娘掃了一眼林霜霜和李景彥:


    “都什麽時候了,你管這些?你趕緊的去找找卓副鎮長吧,聽說卓副鎮長現在是代鎮長。”


    “少青!你知道些什麽!走開,我和人說話呢,唉!”


    趙元祥歎了口氣,走到李景彥身邊,遞上半張紙條,說:


    “同誌,就是這張紙條,當時我拿了錢,急急忙忙的,紙條掉下去,給卡在閘口的鐵縫裏,我伸手去一拉,紙給扯斷了,現在就剩這麽半截了。”


    李景彥看了看紙條,拿了:“好。再見。”


    李景彥轉身就走。


    趙元祥攔了一下,支支吾吾起來:


    “哎,同誌,那個,怎麽說,我們也是養……啊,幼青的養父養母,你看,是不是,啊……那個,啊?”


    李景彥:“是不是什麽呢?”


    眼看著李景彥半隻腳跨出了門了,趙元祥也矜持不了了,一咬牙,幹脆提出了條件:


    “是不是讓我見見那位首長啊?怎麽說,我們因為幼青,也算得上親戚了吧?還有,這個,如果經濟方麵不能補償一些的話,那,那,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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