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金娥拎過一個包裹來。


    林霜霜笑了。


    拎起包袱給康彩珍看:“娘,看,我把林湖寶偷掉的錢都給您拎回來了!”


    康彩珍明顯的眼前一亮,手指還不停動著。


    林霜霜把整個包袱打開,給她看到錢,也摸到那個包袱:


    “那,真的,你看,裏麵放的好好的,一百,兩百……九百多了,哈哈,所以娘你放心,你有錢,這些錢也夠治病的了,等你慢慢的恢複好了,我再幫你想一個賺錢的法子,保管你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康彩珍的嘴角,慢慢的扯起來,雖然還斜著,但臉上有了神采。


    鄭金娥也替她高興:“哎喲,這可好了,親家母你隻管放心養病,看見了吧,你有錢著呢!”


    康彩珍看向她,眼裏有濃濃的感激,還“啊啊”的。


    林霜霜湊過去聽,是模糊的幾聲“給,給。”


    林霜霜笑著說:“娘,你是不是說,讓我分點給你親家?”


    康彩珍眨眼睛,兩下。


    鄭金娥笑著擺手:“哎喲親家母,不用分給我,你都已經把你最好的寶貝送給了我家,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哪裏還要你分我?我分你才對呢!”


    這話一說,康彩珍眼淚嘩嘩的。


    鄭金娥趕緊拿著毛巾給她擦眼淚:“別哭別哭,咱們啊,隻要銘陽和霜霜好啊,咱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別哭……”


    病房裏,雖然有著淚水,但卻有一股溫情在湧動。


    而隔了幾十裏外的大石村,卻是另一幅景象了。


    葉銘陽載著林湖寶等人先到了鎮上,找到了民政科,說明了登記離婚的事情。


    因為有村裏的主任,還有簽好字的協議,手續很快就辦好了,葉銘陽就把林湖寶等人還是送回了大石村。


    林湖寶一句話沒說,下了車就急急的往大石村家裏趕。


    來之前,路寡婦和他說了,所有的錢給路領娣拿走,藏起來了,隻要有機會到大石村,一定得先把錢拿回來。


    林湖寶也很著急呢,雖說是兒子兒媳,又算是女兒女婿,但是……哎喲,反正錢不在自己手裏,不放心啊!


    林湖寶啥心思也沒有,直奔老二林櫸家。


    已經五點多了,但林櫸家大人不在,隻有小孫子林小北一個人在。


    林湖寶問:“小北,你爹娘呢?”


    林小北:“爹下地了,娘去外河裏摸螺螄了,說晚上要吵螺螄吃。”


    “去把你娘叫回來!”


    林小北不情不願,但見爺爺一臉急切,就去了。


    而林湖寶也沒閑著,一見兒子兒媳婦家裏沒人,便開始往他們房間去找。


    那些錢,於他實在太重要了。


    結果,路領娣急匆匆的回到家,看見的便是公爹在自己房裏四處翻找東西的場景。


    路領娣當即就不高興了。


    但現在林湖寶和她娘之間的關係還沒完全處理好,她也不敢太過囂張,而且以前林湖寶還總是給她錢的呢。


    所以,路領娣壓著嗓子,喊了一聲:“……爹,你在幹什麽!”


    林湖寶見她回來了,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麽翻找有什麽問題,還皺著眉頭說:“錢呢?你放哪兒了?”


    路領娣一頭霧水:“什麽錢?”


    林湖寶一臉不滿:“你拿走的錢啊!”


    “我拿走的什麽錢?”


    “你!你這是打算拿了我的錢就不認啦?”


    “我拿你什麽錢了啊?你是說電視機的錢嗎?電視機的錢我已經還給林家了!”


    “不是,你從你娘那兒拿的錢!”


    “我從我娘那兒拿的什麽錢?你什麽意思,你這還沒跟我娘成一家呢,我娘給我幾個錢你就要拿回?”


    “幾個錢?到底是幾個?”


    “我幹嘛要告訴你?”


    “你說清楚,你說清楚!”


    翁媳兩個掰扯起來,從房裏吵到房外,直到林櫸從地裏回來了,也沒有掰扯清楚。


    林櫸回到家,聽了半天,再看看老爹一副又氣又急的樣子,就有點相信,是自己老婆拿了老爹的錢,不肯給回。


    畢竟自己老婆這樣做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她就偷偷從康彩珍那兒偷了錢沒給他說呢!


    林櫸趁著翁媳兩個吵架,自己偷偷溜進屋裏,也是一通翻找,竟然找到了幾十塊錢。


    林櫸偷偷的藏起來了,出去外頭繼續看林湖寶和路領娣吵架。


    林湖寶和路領娣吵了半天,實在吵不動了,想著終究自己還沒和路寡婦結婚,太過撕破臉也不好,要是結了婚,那錢就是自家的,路領娣能拿哪兒去?


    林湖寶不甘願的丟下一句:


    “行!回頭我讓你娘和你拿,那些錢可是以後我們過日子的錢,你不能拿啊,哼!我走了!”


    路領娣氣得個半死,也沒搞清楚林湖寶到底要拿回什麽錢,反倒是等林湖寶一走,就急急忙忙的回到房間去找自己偷藏的錢。


    然而沒有了!


    路領娣氣得破口大罵:“老畜生!什麽拿回他的錢,他這是來偷我的錢,個不要臉的老畜生!老不死的!”


    林櫸一言不發,卻在無人看見的地方,開心的偷笑。


    林湖寶呢,現在沒有了摩托車,隻好從大石村走路回吳江縣那個和路寡婦租住的地方。


    汽車開二十分鍾,走路最少一個半多小時啊。


    大熱的天,林湖寶從大石村回到那個小村落,已近晚上八點了。


    他可真是走得又累又渴又餓啊!


    等他一回到那個“愛的小屋”,路寡婦坐在門口搖著扇子大力扇涼。


    一見他回來,就是埋怨:“怎麽現在才回來呢?你不回來,叫我吃啥呢?”


    林湖寶轉了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什麽意思?這麽晚,你還沒做晚飯?”


    路寡婦扇子一丟,手往粗壯的腰上一叉:


    “嚇!看你說的啥話!你看看這個屋子,柴柴沒有,水水沒有,米還得到河灘上去洗,不是你說的麽?我現在是要等著生兒子的人,什麽都是你來做,怎麽?難道我大著肚子,還要去劈柴挑水洗米?你想我死啊!”


    林湖寶呆呆的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


    呃?大著肚子,就不能劈柴挑水洗米了麽?


    他怎麽看見康彩珍生了那麽幾個兒子,懷小女兒的時候更是雙胎,肚子大如籮,不是照樣下地煮飯挑水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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