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繭利沒有第一時間回複,而是在腦海中快速思考著宏江轉述的浦原的想法,如果是真的,要如何去實現呢?


    在影子中隱藏一個空間和影子是門戶是有所不同的,前者關鍵的空間注定依托於影子,存在也可以歸咎為依托於瀞靈廷附屬的不穩定空間。


    後者則不一定存在依托關係,就好比現世與屍魂界通過斷界相連,死神通過穿界門往來於兩界,現世不是屍魂界的附屬,屍魂界也不是現世的附屬空間,這兩者給予彼此的影響並不大。


    同樣的問題現在換了一種思路,導致的結果也大大不同。


    如果說先前是探尋影子中存在空間的可能性,現在則是以已經存在一個穩定空間為前提,探尋進入該空間的方法。


    至於這個方法是影子這一點,也就不能排除其可能性了。不談涅繭利已經獲取了些許有關花天狂骨的情報,知曉了影子有身為門戶的可能性。


    單單以門戶這個定義來思考,就好似以敞開和緊閉為兩個極端存在各式各樣的狀態,不穩定性恰恰是門戶可以接受的狀態之一。


    至於這個門戶說是否能得到驗證,這並不在涅繭利的思考範疇之中,身為一個科學家本身就不是做有著注定結果的工作的存在。


    從合理性的角度考量,這是個值得去研究的課題。至於研究的具體方向,直接找到滅卻師可能隱藏的穩定空間,亦或是直接嚐試去攻克影子這道門戶,都是可以嚐試的。


    而死神在空間之上幾乎不存在什麽天賦,每通過技術在空間方麵有了突破,都是對空間的一次全新認知。


    所以,雖然談不上多麽感興趣,可涅繭利至少不反感把時間花費這上麵,畢竟每一次小小的突破帶來的成就感或許都是巨大的。


    “浦原那家夥既然也知道了這些,你就不會讓他幫你去研究嗎?”


    聽到涅繭利這話,宏江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對涅繭利這樣的人來說,沒有直接反對就是好事,可以知道他已經有了些興趣或者其它能夠支持他耗費精力的原因。


    至於對方所問問題的答案,浦原當然也會投入研究,隻是對方在意的東西會更多,而且礙於設備、以及所處現世的不便,效率不會比涅繭利高。


    原因是這麽個原因,可回答就不能這麽坦誠了。宏江知道,要是讓涅繭利知道他們隻是讓他作為浦原的替代品,這事壓根就談不成了。


    “浦原當然也會展開研究,隻是……”宏江說著,突然輕歎一口氣:“隻是那家夥對滅卻師沒有一點研究,這次又是要找尋友哈巴赫的藏身之處,在我看來他有著先天的劣勢。”


    “你就不一樣了,當初你和我也算對滅卻師研究頗深,我就不說了,在這方麵一點天賦都沒有,可你卻掌握著對當初滅卻師研究的數據,所以我想,如果是你來開展研究,才是最有可能成功的那個。”


    涅繭利咧嘴一笑:“這就是你來求我幫你的原因?那你是想讓我幫浦原那個家夥?”


    “你們能交流意見最好,如果不行的話。”宏江雙手一攤,撇著嘴裝作無奈的樣子,“我隻能以你的意見為主,至少在這件事上,我還是更相信你一點。”


    “什麽叫‘至少這件事’,你和浦原一樣,都是讓人討厭的家夥。”涅繭利說著,大手一揮:“這個忙我可以幫你,不,應該說這是我和浦原那家夥的一次較量!”


    “不不不,這可不是一場較量,而是事關瀞靈廷乃至屍魂界安危的事。我可不是想看熱鬧才找到你,而是真的覺得你才是能幫到我的人!”


    宏江臉上寫作嚴肅,心裏早就笑出了聲。


    對涅繭利來說一味的奉承是沒有用的,剛剛那句‘至少這件事’也是他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挑起這家夥的好勝心。


    ‘和浦原的較量’不好?


    才怪!


    能說出這樣的話,證明涅繭利接下來會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對無形帝國的勘測中,而這就是宏江和浦原希望看到的事。


    果然,涅繭利嗤笑道:“你在說什麽蠢話,蝶塚宏江。像這樣簡單的事隻有浦原那家夥加入才足夠有趣!才值得讓我為它投入寶貴的時間!”


    緊接著他又指著宏江,氣憤地說道:“而且,如果沒有相信你這個蠢材的話,我根本都不需要聽到浦原那家夥的想法,搞得我是受了他啟發才能明白這麽簡單的事一樣。”


    “不過,蠢材一貫的做法就是愛自以為是,喜歡在轉述別人的話時加上些讓自己感動不已的想法!”涅繭利揉了揉額頭,“說到底,那時候相信了你的話的我才是罪不可赦的。”


    雖然目的達成,可聽到這種話還是讓宏江眼角一陣抽搐,如果說來求涅繭利有誰會受傷的話,那一定就是他自己了。


    “你有自信當然是好事,隻是留給你尋找無形帝國的時間恐怕不是很多。”


    宏江頓了一下,還是不打算把預言的事告訴涅繭利,“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不能提早找到友哈巴赫,戰爭一旦被對方先挑起,我們的劣勢恐怕會很大。”


    涅繭利不以為意,“這就是屬於蠢材的第六感嗎?”


    宏江攤攤手:“就當是不準確的第六感吧,但總之,這件事能早一天完成是一天。百年前十番隊和禦織所被滅,你作為當事人恐怕也不覺得是誌波一心能做到的吧?”


    涅繭利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


    宏江繼續道:“既然不是一心,甚至不太可能是瀞靈廷中任何一個人,能思考的也就隻有外部勢力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友哈巴赫的存在,我和浦原都覺得,滅卻師是幕後真凶的可能性極高。”


    “百年前就能夠無聲無息犯下這種大罪,他們的實力恐怕遠在我們之前麵對的十刃之上。有關敵人更詳細的情報恐怕隻能等到交手那天才能獲取,所以你的職責非常重要,涅繭利。”


    “我不管你怎麽說我,或是把這件事當做較量也好,消遣也罷,隻要及時得到我想要的都沒有問題。”


    宏江滿臉嚴肅地說道:“可如果最後你晚了哪怕一步,那時你不僅僅是浪費了時間,還是真正的罪不可赦!”


    “你也不想有被我罵蠢貨的一天吧,涅隊長。”


    涅繭利雖然自我但卻不是不分輕重的人,宏江這番話不好聽,可還是讓他收起了心中不多的輕蔑。不管對方提供的想法是否正確,他都打算要揪出友哈巴赫來,他對滅卻師的忌憚可不比宏江少多少。


    當然,答應幫助宏江不代表要接受對方的束縛,如百年前限定時間進行匯報的方式,涅繭利是萬萬不會再接受了,他需要的是絕對的自主權而不是外行人的指指點點。


    宏江雖然心急,恨不得涅繭利天天跟他交流新的進展,但他同時也明白這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事,涅繭利的要求並不過分,反而這可能就是最好的選擇。


    在確認尋找無形帝國要以對方為主體後,宏江也隻能勉強自己暫時按下心緒,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涅繭利和浦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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