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未來的憂慮與對眼下的貪婪,這看似矛盾,實際上並非如此。


    如果可以的話,春水當然不想看到用無數的犧牲所堆砌而來的勝利,尤其是宏江所做的事,那可是與其性命息息相關,一旦身死便會轟然倒塌。


    他想要更順利、更輕鬆地拿下這次戰爭的勝利,那麽未來也才會更平穩、更值得期待,所謂現在和未來從來都是有跡可循,是無法分割開來的。


    但即便如此,要借用或者說利用藍染的力量,依舊是一場危險的冒險、沒有退路的賭博。


    如果不是宏江真的把卯之花完完整整地帶了回來,那春水應該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再燃起這個念頭,更別說如今坦率地跟四十六室講出來了。


    春水尚且如此,更別說思慮更加偏向未來和穩定的四十六室了,想要讓他們接受藍染的幫助,不亞於再把他們屠戮一番。


    “希望總隊長能夠多多思考,不要,不要被別人所影響到了。”


    宏江聽見這話不由得一笑,能讓四十六室的這群家夥如此‘尊重’,這感覺還真是奇妙,好像自己是什麽了不得的大惡人一樣。


    春水也頗感無奈,怎麽在這群人口中,自己就好像成了宏江的提線木偶了似的,還真是有被看輕了。


    “我並沒有受到什麽人的幹擾,也經過了許久的思慮,雖然伴隨著一定的風險,但如果能借助藍染的力量,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我們獲勝的概率也會大大增加。”


    春水這邊話才說完,就又有人跳出來反駁道:“你也說是‘如果’,而且也明白伴隨著風險,想要獲勝不止這一條路!”


    “況且,我們已經如你所願讓卯之花八千流傳授斬術於更木劍八,護廷十三隊的實力得到增強,你們應該更有把握擊敗那群滅卻師!”


    “沒錯,我們的實力是得以增強,可要說把握,其實勉強想來也隻是五五之數。”春水坦言道:“而且哪怕是想借助藍染之力,也並不是要完全釋放了他,隻是在可控範圍內,讓其發揮一定的力量。”


    聽聞此話,四十六室中頓時又是一陣交頭接耳聲,最後一個聲音問道:“什麽是可控範圍之內,你們又有誰能夠保證控製得住藍染惣右介!”


    “所以我才會帶蝶塚隊長來此,相信沒有誰比他更了解藍染的情況。”


    春水說完,稍稍後退一步,把舞台交給了宏江。


    “如今藍染之所以在所謂的‘掌控’,無外乎三重保障。”宏江豎起三根手指說道:“無間的特殊性、我所布下的鬼道以及技術開發局特質的靈具。”


    這其中最讓人,或者最讓四十六室放心的無疑是無間,雖然根本上限製藍染靈壓和行動的是宏江的鬼道,與涅繭利所設計的靈具,但這兩者都要時刻由兩人去調整和修複,並非是完全可靠的手段。


    可如今既然提出要借助藍染的力量,那麽自然就不能讓他留在無間之中,那麽四十六室眼中最可靠的,限製藍染的手段也就隨之消失了。


    “我知道,讓藍染離開無間就伴隨著風險,但憑借我的鬼道和涅繭利的靈具,即便將藍染放出來,他所能造成的影響也絕不會如巔峰。”


    “但如果是在戰時,你和涅繭利隊長都不可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藍染惣右介身上,那個惡徒本就處於極度不穩定的狀態,要擺脫你們的束縛也並非難事!”


    果然,馬上就有賢者點出了關鍵點,另一位接過話,繼續道:“而且,就算你們兩個時刻保持著對藍染的監視,他所能創造的價值還能高過你們嗎?”


    “鬼道眾早已經有過研究,想要靠鬼道限製藍染已經趨近於不可能,現在我們還能保持對他的控製,說白了更多的還是依靠涅繭利所製作的靈具還有無間!”


    四十六室的人並不是傻子,他們無時無刻尋求著能夠徹底解決藍染的方法,哪怕這個方法並不存在,他們也保持著對藍染狀態的高度關注。


    宏江冷哼一聲,“我能做到的事鬼道眾能夠做到嗎?當然,要想依靠鬼道去限製藍染,的確不能一成不變,要在他的身體適應或者說吞噬舊鬼道前,進行更新迭代才有效果。”


    “實話告訴你們,我現在還能夠保持對藍染的壓製,但如果再過十幾年,甚至可能是幾年,我確實沒有這個把握。”


    宏江抬起頭,聲音也隨之一揚,“所以眼下才是最好的時機,強敵即將來臨,我和涅繭利還有辦法限製他。如果等到我對他束手無策的那天,你們以為單靠涅繭利的靈具就能夠限製他的行動嗎?!”


    “你並沒有回答我們的疑問,蝶塚隊長!”先前說話的賢者鄭重地說道:“讓你和涅繭利監視藍染,從而能夠釋放他一定的力量,他是否能創造出高於你們的價值!”


    “那當然是不可能,我也沒說過我和涅繭利會時刻保持著對他的關注。”


    宏江語出驚人,繼續道:“實際上與其追尋手段上的控製,不如來討論一下意誌上的契合點還更加適合。”


    “什麽意思?”


    “之前無形帝國對瀞靈廷發動奇襲,友哈巴赫早已進入過無間,並且邀請藍染加入他的陣營,但是被拒絕了。這說明,藍染不會是滅卻師的朋友,甚至可以說他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那就是會和滅卻師站在對立麵之上。”


    “你的想法很危險,蝶塚隊長!”另一名賢者聽懂了宏江話裏的意思,“他拒絕了敵人的邀請,不代表就能夠為我們所用,他是有過可怕想法的人,釋放他可能會是我們需要麵對的新的勢力!”


    對一個人用勢力這個詞似乎有些誇張,但如果這個人是藍染的話,卻又顯得不是那麽違和。


    從某種程度上這位賢者所說的並沒有錯,藍染可是想要取代靈王的人,他和友哈巴赫說到底都是一類人,即便這兩人不會成為朋友,但卻有可能都變成瀞靈廷的敵人。


    到時候滅卻師攻來,還要擔心一個隨時可能爆發的藍染,這樣提心吊膽的戰爭,絕對會斷送掉護廷十三隊所有可能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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