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聽著的那位,這時也點了點頭,補充到:


    “所以,你是想說,他是怕我們很容易就聯想到問題出在傳送儀上。


    同時,更害怕我們在發現真相後,不聲不響的聯係律師或者熟悉的媒體。為了避免讓整件事脫離他們的掌控,所以才開了那個玩笑。


    目的隻是為了提前給我們打預防針。”


    “嗯,我就是這樣想的。


    當時他在車上和你隨口開了個玩笑,你並沒有當真。


    如果傳送儀真的隻是傳送失敗,你回家後也沒有看到我的存在,我相信你也不會記得這句玩笑話。”


    另一位迪卡再次點頭。隨即補充到:


    “另一方麵,如果我回家後真有發現另外一個自己的存在,那麽我也可以第一時間想明白這其中的原由。與之同時,我也會想起他玩笑中的警告。


    他應該能想到,事情如果真的發展到現在這樣。我們肯定會謹慎的討論這個話題,揣摩他的用意。


    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判斷並沒有錯誤。


    我們像這樣在這裏猶豫討論,至少說明,他的那個玩笑卻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可是如果我們堅持要曝光,他就算打了這個伏筆,似乎也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


    小幾那邊,通過傳送回家的迪卡,聳聳肩說到:


    “可能在他看來,目前我們急需獲得他的投資。在這樣的前提下,就算是我們猜到,兩人這樣一討論,多半也不會冒險直接撕破臉。


    他肯定認為,我們討論後最大的可能性是主動與他聯係,利用傳送這件事,在投資上獲取更大的利益。”


    “你說的沒錯。


    剛才我光顧著和你講傳送的事情,忘了和你說。


    我同他一起乘車時,已經將我們產品的核心思路詳細的和他講了一遍。他聽完以後表示很感興趣,讓我直接傳合同過去。”


    聽了這話,先回家的那位揉了揉眉心問到:


    “傳合同是在你和他說了傳送失敗這事之前,還是之後?”


    靠在懶人沙發上的迪卡聽出了對方話裏的意思,立刻回答到:


    “承諾合同是在討論傳送之前,這點我可以肯定。


    當時他在貴賓廳看到我時,我已經走出了傳送儀。


    我記得酒店貴賓廳的門是人臉識別控製,需要驗證身份才會開啟。每次開啟後也會自動關閉。


    你應該也記得,當時我們進入貴賓廳之後,裏麵並沒有人。進入後,貴賓廳的大門肯定也會自動關上。我也記得當時有聽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也就是說,他肯定需要從新開門,才能進來。而進門以後還是經過一條不短的通道才能到達放置傳送儀的地方。


    那個通道上掛了許多展示酒店場地舉辦過的大型活動,以及名人在酒店留下的影像,你肯定知道。”


    見對方點了點頭,他才繼續說到:


    “走過那條通道至少需要2~3分鍾的時間。而在通道內,根本無法看到大廳內的具體情況。


    通過那條通道後便是大廳,傳送儀擺在大廳靠近通道一側。我記得,傳送儀旁還有一些大型綠植做為裝飾,會對傳送儀起到一定的遮擋效果。


    我想想,按照這個布局來看,從通道出來,至少也要再走上幾米遠的距離,視線才能繞過那些綠植的遮擋,看見傳送儀的狀態。


    當時他叫住我時,我已經走出了傳送儀,應該是站在被綠植掩蓋住的範圍之外。


    這樣看來,他應該是剛出了通道,一進入大廳時,便看見了我。


    對,沒錯。


    我記得我回頭時,他剛好從通道裏走出來。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我還迎了兩步上去。


    從時間和他當時站的位置上來看,他不可能看到我之前已經傳送過一次。所以並不存在他在上車之前就已經發現了我們傳送失敗的這種可能。


    而我和他提傳送的事是在我們談好合作之後。


    我當時想著活躍一下氣氛,才隨便找了個話題來說。


    你剛才那樣問,應該是擔心他先知道了傳送的事,之後才故意表現出對我們產品的興趣。


    這一點我很肯定,並不存在這種可能。”


    “嗯,我確實是擔心這一點。


    我實話,我很害怕他事先知道才故意談合作。如果真是那樣,還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麽鬼主意。”


    “嗯,還好不是那樣,否則事情就更複雜了。


    現在這種情況,我們至少還可以在明麵上假裝兩個迪卡這件事情並沒有發生。


    我們不說,他也不會拿這事來做要挾。”


    這話說完,坐在另一側的迪卡卻是搖了搖頭。


    “也許吧,我們也隻能希望如此了。


    但我猜,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通過傳送公司的記錄,查到了當時在兩台傳送儀裏同時完成了複製。


    也就是說,這件事大概率是瞞不住的。至少在杜克那隻老狐狸麵前。”


    “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忽略掉了。


    傳送公司那邊肯定會有記錄的。


    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多少再抱有那麽一點點僥幸心理?”


    “哦,為什麽?”


    “你想,要是這種問題全部被記錄了下來,或者說傳送公司那邊都有存檔。一旦事情被爆出,媒體或衛所隻要一查記錄,那就是如山的鐵證。傳送公司根本無從抵賴。


    甚至,根本不需要誰去查。哪天遇到一位對公司不滿的員工,說不定就直接給爆料出來了。


    所以,如果我是傳送公司老板,根本不會去記錄這個問題。


    如果記了,那就等於在公司內部放了一顆定時炸彈。”


    “聽你說這樣一說,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


    可是,傳送公司就采取這種放任自流的方式嗎?對這種突然多出來一個人的大型事故,完全不管不顧?


    這應該也不太可能吧。”


    另一位迪卡想了想,這才回答到:


    “也許他們有什麽別的手段?


    否則當時杜克在我麵前,也不會是那樣一副全無所謂的態度。”


    這話倒是提醒了先一步到家的迪卡,他立馬說到:


    “對,我剛才不是說杜克開玩笑有兩種可能嗎?


    我想說的第二種可能就是,他們其實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手段來應對這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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