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是在想些什麽?


    一想到自己剛才在偷窺胡安,似乎、好像、可能還被那張帥臉迷惑住了大約半秒鍾。簡仁的臉又是一陣微微發燙。


    也許人家胡安隻是真心推薦家鄉的雪景,並沒有那種意思。還是不要想太多。


    簡仁提醒著自己,那一點小小的尷尬情緒也隨著這些想法快速消散。不管怎麽說,和胡安在一起時,她總是自在更多。


    重新放鬆下來。簡仁不願再多揣測眼前男人的想法,更不讓那份自在的感覺從此被不尷不尬的氣氛所替代。


    雖然在她的感覺之中,剛才在車上的那一刻,帶著一點甜蜜的味道。但考慮到那份甜蜜很有可能隻有她自己一個人能感知到,簡仁告誡自己萬萬不可自作多情。


    也許就這樣放鬆的好好享受一番。獨自體驗一下這種人與人之間,男與女之間,久違的曖昧情愫,對於此刻的簡仁來說也會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於是,不再去想那些可能或不可能,簡仁很快便跟隨侍者,與胡安一起往餐廳內走去。


    還是坐在之前那個靠窗的位置。這一次,簡仁並沒有如上次那般,隻想著手裏的案子。她終於注意到了窗外絕美的景色。


    遠處的殘陽大半已經沉入了海底。藍黑的海麵上隻餘一道又細又窄的暖黃光暈,隨著淺淺的浪頭輕輕搖擺。沒有無壯麗卻也不顯淒然,那是一種平靜安寧的美。


    “好漂亮的景色。”簡仁忍不住讚歎到。“我上次過來盡然沒有發現。你那時怎麽都不提醒我看一下。”


    說話時,簡仁並沒有回頭,依然饒有興味的看著那團小小的半圓一點點沉入。坐在他對麵的胡安,卻是認真看著她的側臉。


    雖然簡仁算不上漂亮,但這一刻,胡安卻是從她身上發現了另外一種特別的美。


    那是一種天真中帶著執著的善良與堅毅。


    好在,胡安並沒有如簡仁那邊沉浸與美景之中,聽到簡仁問他為何上次沒有提醒這裏的景色不錯,他苦笑著輕輕搖頭。無奈的語氣裏,卻是又有那麽一絲縱容。


    “我的大小姐,上次你那一臉嚴肅和我討論公事的模樣,我哪敢說什麽題外話?


    叫你看海景?


    你還記得你那天帶的那遝分析表嗎?


    有這麽厚。”


    說著,胡安用手比了一個無比誇張的厚度。


    “嘿嘿,那天要是提醒你,我怕自己海景沒看成,就先被你手裏的那遝表格砸一臉。”


    簡仁毫不掩飾的衝他翻了一個白眼,之後回轉頭繼續看著窗外廣闊的天與海,這才毫不臉紅的說到:


    “我有你說的那麽暴力?別在那詆毀本姑娘的溫柔形象。


    再說,那天我帶的表格哪有你說的那麽多。不過幾頁紙。


    要真砸你臉上,你也吃不了什麽虧。


    再說,就憑你那一身好本事,又不用靠臉吃飯。


    這小俊臉真要是砸壞了,也就砸壞了唄。”


    “等等,聽你這話我怎麽有種被女流氓調戲了的感覺?”


    “怎麽,不行啊?


    姐姐今天心情好。被姐姐調.戲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不要這麽小氣嘛。”


    “那還請大人憐惜…”說著,胡安便作出一副嬌羞模樣。


    簡仁打了一個寒顫,直接送了他一個字。


    “滾。”


    談笑間,菜已上桌。辛苦了一下午,簡仁這才感到腹中早已空空。反正在胡安麵前也不用注意什麽形象。簡仁一手抓起一片黃油烤法棍,配著煙熏三文魚沙拉,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幾口麵包下肚,這才感覺胃裏的饑餓感稍減。簡仁這才收斂起自己頗為豪放的吃相,慢慢叉了一顆小水果,一邊吃,一邊等著熱菜上場。


    胡安自己也隨便吃著,見簡仁餓的不行,也沒再多說什麽,隻等簡仁先填飽肚子再說。


    這時,他就看見簡仁突然抬頭看向了自己。胡安一愣。


    這表情不對啊。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這隱隱的怒氣是個什麽情況?


    接著,他就聽簡仁略帶不滿的開了口。


    “唉。說起那個表格,我就有些不服氣。我總感覺當時我們已經抓住了一點真相的尾巴。


    可自從知道沃世特·豪參先生還活著以後,所有的線索就那樣斷了。再沒發現被害人可能的身份。弄得後麵所有的調查連一個基本的方向都找不到。


    現在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想想就覺得憋悶。”


    原來是還是為了案子。胡安心中稍定,隻要不是對他不滿就好。見簡仁還是聊到了破案上,胡安心裏輕笑。


    果然還是那麽執拗。不過誰讓他喜歡呢?


    於是,胡安不再多想其他,打起精神,認真與簡仁討論起案件來。


    “你還在查那個無臉男的案子?”他有些驚奇的問到。“我那天看了案子的報告,不是已經有結果了嗎?”


    聽到胡安說出“有結果”三個字,簡仁更是一臉嫌棄的表情。


    “哼。那也算有結果?


    就寫一句被害人死於他殺,正全力通緝凶手,這也能算是結案?


    我也是佩服那些d級區域的衛所,一個案子連被害者身份都沒有查清。至於什麽凶手的動機、作案手法這些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什麽都沒查到,也能算是結案?


    我真不知道,這樣的結案報告,是怎麽在督衛總部那邊通過審核。


    這樣的東西,要是放在我們衛所。不說上報總部,我看光頭老大第一個就會把這種連敷衍都做的如此敷衍的東西撕個稀巴爛。”


    聽了簡仁提及那份荒謬的結案報告,胡安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記得在那份報告的最後,是有那麽一句批語。


    一想到那句批語,他立刻將頭往簡仁那邊靠了靠,故意壓低聲音說到:


    “你過來,給你講一件事。”


    見他這樣神秘,簡仁有些好奇。


    “什麽事?”


    就見胡安頓了頓,似乎是還在考慮,是否要將這件事說出。就在簡仁忍不住又想要翻白眼時,他才繼續小聲說到:


    “也許並不是真的結了案,隻是換了一批人來繼續調查。


    可能隻是你我身份權限太低,才不知道。”


    “換一批人調查?


    這是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還不快點告訴我。”


    顯然,簡仁並不相信,能說出這話的胡安真的會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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