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成立專案組,見簡仁也出現在那份名單之中,餘老又怎麽會放過近一步觀察對方的機會。


    是以,在專案組獨立辦公以後,比起其他人,這位老前輩總會更加注意簡仁的一舉一動。這樣一來,發現簡仁隻使用卡片這樣的行為,當然也就不再是什麽難事。


    也正是這個並不起眼的小動作,讓這位老前輩在今日晚飯後,有了一些大膽的猜想。


    當然,此時正舒服靠在座椅上的假寐的餘老,其實心裏是十分清楚的。那些天馬行空的猜想,多半隻是自己這個老頭子的胡思亂想罷了。


    畢竟,簡仁在進出辦公室之類的情況下,還是與大家一樣,用的是虹膜識別。


    應該就像她自己說的,隻是有那麽一點“信息焦慮症”罷了。畢竟,現在的小年輕在私人領域不信任生物技術,也不算是什麽了不起的新聞。


    “看不出來,還有一點小矯情。”


    心裏暗暗給簡仁下了這樣一個評語後,餘老頓時隻覺有些無趣。一個矯情的小孩兒而已,雖然他還是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對方。


    手指又規律的在保溫杯上輕輕敲打著,餘老的思緒已經飄向了其他地方。


    現在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當有一天他想起自己曾經究竟在哪裏見過簡仁後,再次念起今晚的那些胡思亂想,又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震撼。


    好在,現在的餘老並不用立刻接受這樣的思想衝擊。他隻是繼續悠閑的躺在那裏,偶爾抿上一口保溫杯裏,已經寡淡的枸杞。


    至於那些安置在簡仁身上不切實際的猜想,早已不知被他扔到了哪裏去。


    第二天。


    隨著太陽的再次升起,無論是簡仁還是老餘,關於卡片與焦慮症的種種試探與猜想,都已經隨著昨夜小院裏的涼風遠去。


    伸了一個懶腰,簡仁站在辦公室門口,呼吸著這未知之所清晨的第一口清新空氣。


    帶著淡淡的草木香氣,倒像是什麽夜間開花的植物昨夜殘留下來的氣息。


    不過,簡仁顯然並不具備某種超能力。僅憑這花香就能猜出自己現在所處的401部究竟是在哪裏。


    或許等到自己幹到餘老那般要退休的年紀,興許就能知道這裏到底是在地球上的那一個方向。


    這樣想著,簡仁滿足的再次吸了一口殘花的香氣,又做了幾個打開肩膀的動作,這才往車庫內走去。


    半個小時以後,她已經與其他專案組的同事們一起坐到了那張大大的會議桌前。和她一樣,昨晚也沒有人回家。


    薯餅剛剛才從大巴車裏鑽出來,就直接坐到了這裏。


    “還是要吃點早餐的。”


    正揉著眼睛打哈欠,一瓶牛奶一個麵包就已經出現在了薯餅麵前。


    “謝謝。”有些含糊的道了聲謝,薯餅這才看到是老餘在給幾人發早餐。想來是這位老前輩早餐時注意到了他們幾人貪圖那一點點睡覺時間。


    可誰讓昨晚一直忙到三點,他和小英才整理好全部的資料。


    不過,一想到兩人一起整理資料的場景,薯餅還是露出了一個很是花癡的表情。


    “在想什麽呢?快點吃完東西,要開會了。”


    正咧著嘴傻笑,薯餅就覺得肩頭一沉,轉頭一看,郝千組長已經越過了他,朝最前麵的位置走去。


    開會嗎?嘿嘿,那不正是該我上場表演了?


    一撕開麵包外包裹著的紙袋,薯餅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沒錯,今天的會議明顯他會是其中的一個主角。


    就在薯餅幾口咽下麵包後,郝千組長已經宣布今天的晨會開始。隨後,這位話癆的年輕計算機專家便自告奮勇,首先發言。


    然後,專案組的成員們,便聽到了一個關於視頻的故事。在這個長達兩小時的故事中,薯餅用豐富的專業知識,結合各種詳盡的證據資料,為大家詳細描述了,一條視頻是如何來到這人世間。


    而他們小隊的三位成員又經曆了怎樣的心路曆程,才重新從這人世間出發,找尋到了它來時遺留下的腳步。


    雖然兩個小時的匯報略微顯得有些長,但薯餅也算是將這視頻的來龍去脈,其所有停留過的每一塊硬盤,都講的清楚明白。


    聽完薯餅小隊的調查成果,專案組的其餘三人倒是對其中提到的“違規者合集”很是感興趣。


    “這樣說來,其實這個所謂合集裏被殺死的,應該也隻是那些違規者的和成人?”


    “沒錯。”這一次,回答郝千組長提問的是小英。她一邊說著,手指已經在麵前的一塊小光屏上操作起來。


    很快,會議桌上空的投影處,已經出現了許多個人介紹資料。一看那規整的格式,便知這些信息來源於人口登記係統。


    隨著小英的手指輕輕滑動,投影中的個人資料開始如幻燈片般一一閃過,每一份大約停留十幾秒的時間。


    “我們一共收集到49名被害者的信息。他們全都有出現在違規者合集之中。目前,這49位違規者,除了其中一位因突發疾病在上個月已經過世外,其餘48人全都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當然,他們出現在合集中的被虐殺視頻,我們也已經做過技術分析。所有視頻均為正常拍攝所得。


    視頻本身沒有任何處理過的痕跡。


    而且,我們還注意到一個有意思的小點。平台在錄製這些懲罰違規者的視頻時,如果違規者身體上有胎記、傷疤等能夠證明其身份的痕跡,平台都會刻意將這些痕跡展示出來。


    應該是平台刻意要讓觀看視頻的被懲罰者知曉,現在正在被割喉的正是和他一模一樣的直接。


    針對這些有其他生物痕跡的被害者,我們也將其胎記等信息,與現實之中其對應身份之人的人口記錄做了詳細比對。


    不用我說,大家應該也已經猜到,結果當然是完全的吻合。”


    說著,小英還不忘在投影中展示出兩張對比圖片。


    一張為視頻截圖,雖然是被刻意放大過的,但其上的不規則胎記依然很是清晰。另一張則是人口登記係統中的標準胎記照片,上麵還有著登記係統專屬的防偽水印。


    就在這兩張明顯來至於不同途徑的圖片之上,那個不規則胎記的形狀,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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