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北文葆掙脫灰岩的懷抱,有些哀怨的說到,“人家都這樣了,你還開這種玩笑。”


    “好,好,好,都是我在大嘴巴胡說。你早上一點都不勇猛。”說著,灰岩見北文葆掄起小粉拳就要砸下,也不躲閃。反倒是順勢在北文葆額頭上輕輕啄了一下。


    “嘻嘻,這樣要好一點了嗎?”


    輕輕的一吻,似乎真的疏解了北文葆有些鬱鬱的心情。她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算了,不管了。我們繼續看場地吧。沒什麽事比我們結婚更重要。”


    當晚,北文葆在日記裏對今天隻做出了四個字的評價,多雲轉晴。


    她實在不想承認,被另一位白小滿拒絕做朋友的請求,讓她還有那麽一點小小的受傷。不過,隻要大家都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不想做朋友,那就不做好了。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感慨。


    難道真的是因為要結婚的緣故嗎?感覺自己最近的包容心也是越來越強大了。還好,做人隨和一些,也不是什麽壞事。


    至於會長那邊,等問起來,老實承認自己不行便是。北文葆自認,現在的她早已不再在是孤兒院裏無依無靠的小女孩。終於再不用再強迫自己去滿足他們所提出的一切要求。


    我也有選擇做與不做的權利。


    北文葆暗暗告訴自己。


    那個永遠在瘋狂捕獲大人們的認可,那個無限度的討好他們以換取一點點可悲的好處與安全感的自己,就讓她與時間一起,永遠停留在那個名叫過去的地方。


    可不過兩天以後,意氣風發的北文葆,似乎又遭遇到了曾經的狀況。


    令人遺憾的是,人們往往會過於輕視那些植根於成長中的習慣。


    或許,當一個人以為自己已經長成另一個自己時,那些習慣也早已隨著其軀殼的蛻變,隱匿於每一寸血肉之中。


    對於這些習慣來說,它們的力量遠比想象中來的更強大。即便你已經認識到,即便你已經開始將它們有意識的一點點剔除。


    但在習慣的眼中,這所有的一切,這每一次沒有真正經曆過生死傷痛的改變,不過隻是軀殼為自我安慰所尋找的可笑理由。


    北文葆並不懂得這個道理。她的習慣也沒有認真的與她長淡。隻是,在麵對真實的選擇之時,在她自以為做出了正確的決斷的時候,不知不覺間,這位孤兒院長大的小女孩,還是再一次循序了自己在成長中所獲得的習慣。


    洗完澡,一個人舒服的躺在大床上。灰岩最近似乎有些過於忙碌。打開日記本,北文葆開始記錄今日的心情。


    6月22日


    有些複雜。


    今天會長向我詢問關於另一位小滿,也就是勞拉的狀況。說實話,那天早餐之後,我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去煩她。


    雖然失去一位朋友有點可惜,但我還是更願意,她可以繼續之前那樣平靜的生活。


    所以,當會長問起關於勞拉的情況,以及打探消息一事的進展時。我雖然還是將我了解到的,關於勞拉的現狀全都告訴了他。


    但我也十分明確的向他表示了,自己並不願再繼續去打擾勞拉的生活。


    會長似乎並不驚訝於我對於打探一事的推脫。隻說是讓我先忙婚禮。其餘的事,後麵再說也不遲。


    見他這樣說,我想他應該是誤會了我推脫此事的原因。不過,這樣的誤會也挺好。畢竟,我也不想真的與會長鬧的太僵。


    但是,令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會長竟也有如此不中用的一天。


    我見他誤會了我的意思,雖沒有解釋,但也勸他不要再去打擾勞拉的生活。畢竟,這些年裏,她在那裏到底經曆了怎樣的變故,我們誰也不知道。


    既然她不願將更多的細節告訴所有人,想必那並不會是什麽精彩或愉快的經曆。


    另外,對於白小滿,我還是了解的。但凡真的有能夠促進人類文明發展的線索,她絕對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改變曆史的機會。


    不說是她,聯盟裏又有哪個人,真的能夠拒絕這樣一個名垂青史的大好未來?


    所以,要我說,勞拉真正不願提及那個星球的原因,不過是真的沒什麽可說的。


    畢竟,之前她通過傳送發回的信息便是最好的證明。那個星球上,根本沒有什麽適合於現階段地球水平的科技成果。


    更何況,是在這樣不情不願的情況下,就算勞拉真隱瞞了些什麽,她又怎麽會真的說出來?


    哎,如此簡單的道理,會長竟然也想不明白。看來真的是老了。


    更可笑的是,他見我勸他放棄,竟然提起了灰岩。


    是,灰岩的項目,確實是被一個小人給舉報了。可學術委.員會的人又不是傻子,誰又看出,那個所謂的舉報,本就隻是赤裸裸的構陷。


    讓灰岩永遠無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這種話,還真是可笑。


    先不說灰岩在學術界向來良好的口碑與名聲。會長真的是老糊塗了。就灰岩家族的實力,不說去構陷旁人,難道還能讓自家子弟真被那爛人給誣陷了?


    真是搞不懂,他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威脅我。還真的天真的可以。


    什麽,基金會不會去誣陷一個具有良好品德的青年科學家。但基金會也不排斥,在必要的時候,讓不聽話的青年科學家自證清白。


    會長真的是老了。竟然能說出自證清白這樣的話。難道學術委.員會判定是否造假是讓被舉報之人自證清白嗎?難道不是如果舉報者拿不出真憑實據,被舉報者自動無罪嗎?


    原本在學術上灰岩就是清清白白的,那人又怎麽可能拿的出真憑實據?


    不過,說實話,會長的話還是蠻唬人的。什麽,讓灰岩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讓學術界永遠都對他保有一絲懷疑的態度。以後但凡是圈內人提到他,就會帶上一句,他可是曾經被質疑過造假的人。


    還說什麽,灰岩這才如果無法完全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麽那些嫉妒他才華的人一輩子都會用這一點去攻擊他。


    要是普通人,還不被他給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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