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無語地盯著他看了好久,一時不知道對他說什麽好。他注視著我目瞪口呆的表情,臉上嚴肅認真的表情消失不見了。“好吧,”他笑著說道,“就這些”“傑克——根大刺一樣,我想清理掉這個障礙,“我不“傑青——”我覺得喉嚨裏好像卡一根大刺一樣,我想清掉這個障礙,“我不能——我的意思是我不??我得走了。”我轉過身準備逃離,但是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讓我麵對他。“別這樣,等等,我了解這個點,貝拉。但是,瞧,回答我,好嗎?你不想我離開,不想再見到我了嗎?老實告訴我。”我心亂如麻,無法思考他的問題,過了好一會兒我回答道:“不,我不想那樣。”我終於承認了。雅各布又笑了:“瞧”


    “但是我想你在我身邊的原因跟你想我在你身邊的原因不一樣。”我反駁道。


    “那麽,告訴我你希望我在你身邊的確切原因。”


    我仔細想了想,“你不在的時候我會想念你。當你開心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讓我感到開心,但是我可以跟查理說相同的話,雅各布。你是我的家人,我愛你,但是我沒有愛上你。”


    他點了點頭,平靜下來說道:“但是你的確希望我征懷身邊。”


    “是的。”我感歎道,要勸阻他是不可能的。


    “那麽我就會守在你身邊的。”


    “你是個該受到懲罰的貪心鬼。”我抱怨道。


    “是的。”他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臉,我把他的手推開了。


    “你認為自己至少能乖一點兒嗎?”我問道,有些煩躁。


    “不,我不會。你決定,貝拉。你可以按照我的方式擁有我——也包括不良表現——否則就免談。”


    我生氣地盯著他,感到有些挫敗。


    那樣很卑鄙。”


    “你也一樣。”


    這句話令我突然停了下來,我不情願地後退一步。他是正確的,如果我不卑鄙的話——也不貪婪的話——我就會告訴他我不想和他做朋友了,然後走開。如果做朋友會讓他受傷的話,試圖繼續讓他留下來就是錯誤的,我不知道我在這兒幹什麽,但是我突然確定這樣做非常不妥。


    “你是對的。”我低聲說道。


    他大笑著說:“我原諒你了,隻要盡力別太生我的氣就行了,因為我最近下定決心不要放棄了。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這是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東西。”


    “雅各布,”我盯著他那雙烏黑的眼睛,想要讓他認真地對待我的問題,“我愛他,雅各布,他是我生命的全部。”


    “你也愛我,”他提醒我道,我正準備反駁,他一把拉起我的手,“不是一樣的方式,我知道,但是他也不是你生命的全部,不再是。或許他曾經是,但是他離開過,而現在他必須應付那種選擇帶來的後果——我。”


    我搖搖頭:“你真不可理喻。”


    突然,他變得嚴肅起來。他用手頂住我的下巴,牢牢地抓住它,這樣我就不能避開他專注的凝眸。“直到你的心髒停止跳動,貝拉,”他說道,“我都會在這裏——戰鬥。別忘了你還有選擇。”


    “我不想有選擇,”我不同意他所說的,試圖挪開我的下巴,但是沒成功,“而且我的心能跳動的時候已經屈指可數了,雅各布,時間差不多要用完了。”


    他眯起眼睛:“這恰恰是促使我戰鬥的更重要的原因——不僅如此,在我還能夠的時候,現在我還要戰鬥得更頑強。”他輕聲說道。


    他還是盯住我的下巴——他的手指頭捏得很緊,直到把我弄痛了——我看見他眼裏閃現出堅定不移的決心。


    “不——”我開始反對,但是太遲了。


    他的嘴唇重重地壓在我的上麵,使我停止了抗議。他生氣而粗暴地吻著我,另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我的後頸項,我根本元處逃遁。我用盡全力推開他的胸脯,但是他根本就沒注意到。盡管非常生氣,但他的嘴唇卻很柔軟,和我的吻合在一起的感覺溫暖而陌生。


    我抓住他的臉,想把它推開,但是又失敗了。不過,這一次他似乎注意到了,這激怒了他。他用嘴唇迫使我張開嘴巴,我能感覺到口腔裏充滿他的氣息。


    出於本能,我的雙手垂落在身體的兩側,緊閉雙唇。我睜開眼睛,沒有反抗,也沒有感覺??隻是等待著他停下來。


    這次起作用了。他的怒火似乎消失不見了,他後退一步看著我,然後又輕輕地把嘴唇壓在我的上麵,一次,兩次??三次。我假裝自己是尊雕像,等待著。


    終於,他放開我的臉,身體傾向一旁。


    “現在你做完了嗎?”我麵無表情地問道。


    我抽出胳膊,然後很快向前推去,用盡身體裏所有的力量狠狠地打在他的嘴巴上。接著,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


    “嗷!嗷!”。我尖叫起來,抓住自己的手放在胸口,疼得狂亂地上躥下跳起來。我的手受傷了,我能感覺到。


    雅各布驚訝地盯著我:“你沒事吧?”


    “不,該死!你弄斷我的手了!”


    “貝拉,你弄斷了你的手。現在停下來,別跳來跳去了,讓我看一看。”


    “我去開車。”他平靜地說道。他甚至沒像電影裏那些人通常所演的那樣擦一擦下巴,真是卑鄙。


    “不,謝謝,”我噓聲說道,非常不滿,“我寧願走路。”我轉身朝公路走去。到邊界線隻有幾英裏,我一離開他,愛麗絲就會看見我,她會派人來接我的。


    “還是讓我送你到家吧。”雅各布堅持說道。難以置信的是,他居然還膽敢用胳膊摟住我的腰。


    我猛地推開他。


    “好極啦!”我咆哮道,“好吧!我等不及要看看愛德華會怎麽教訓你。我希望他擰斷你的脖子,你這個強人所難,可惡的低能狗!”


    雅各布骨碌碌地轉了轉眼睛。他陪我走到他汽車的乘客門那側,扶我上了車。他坐進駕駛座那側時還吹著口哨。


    “難道你一點兒都不疼嗎?”我問道,既憤怒又惱火。


    “你在開玩笑嗎?要不是你開始尖叫,我可能根本沒弄明白原來你是準備打我的。我可能不是石頭做的,但是我也沒那麽柔弱。”


    “我恨你,雅各布·布萊克。”


    “那樣很好,恨是一種激烈的感情。”


    “我會使你激烈的,”我低聲抱怨道,“被謀殺,那是激情的終極罪惡。”


    “噢,來吧”,他說道,滿臉歡喜,看起來好像又準備吹口哨了,“那總歸比吻一塊石頭好一些。”


    “風馬牛不相及。”我冷淡地告訴他。


    他嘟起嘴巴:“你不能隻是那樣說。”


    “但是我不要。”


    那似乎讓他感到片刻的不安,但是他又振作起精神:“你隻是很生氣,我在這方麵一點經驗都沒有,但是我認為我自己還是相當不可思議的。”


    “啊。”我痛苦地呻吟道。


    “你今天晚上會想起這件事的,當他認為你睡著了的時候,你會考慮你的選擇的。”


    “如果我今晚想到你,肯定是因為我現在在做噩夢。”


    他減慢車速,徐徐而行,側著臉盯著我,黑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露出誠懇的神情,隻是想一想,如果那樣事情會怎樣,貝拉,”他溫柔而熱切地敦促道,“你不必為我做任何改變,你知道如果你選擇我的話,查理會很開心的。我也能像你的吸血鬼那樣好好地保護你——或許會更好,而且我會讓你幸福,貝拉,有那麽多我可以而他不能給你的東西。我敢打賭他甚至沒那樣吻過你——因為他會傷害到你。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傷害你,貝拉。”


    我舉起受傷的手。


    他感歎道:“那可不是我的錯,你早該知道會這樣的。”


    “雅各布,沒有他我不會過得幸福的。”


    “你從未試過,”他不同意地說道,“當他離開的時候,你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抓住他,如果你放手的話,你會幸福的,你跟我在一起會幸福的。”


    “除了他我不想和任何人開心地在一起。”我執拗地說道。


    “你永遠都無法像信任我這樣信任他。他曾經離開過你,他也有可能再這麽做。”


    “不,他不會,”我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記憶中的痛苦吞噬著我,就像鞭子抽打在我身上一樣,這使我想要以牙還牙,“你也離開過我。”我生硬地提醒他,想到幾個星期前他躲著我,在他家附近的森林裏對我說過的話??


    “我從來都沒這麽做過,”他生氣地爭辯道,“他們要我不要告訴你——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對你會不安全的,但是我從未離開過,從來都沒有!我以前總是晚上在你家附近轉悠——就像我現在所做的一樣,隻是為了確定你一切都好。”


    我現在才不會感到虧欠他的!


    “送我回家,我的手很痛。”


    他歎了歎氣,開始以正常的車速開車,眼睛注視著前方的路。


    “隻是考慮一下,貝拉。”


    “不!”我固執地說道。


    “你會的,今晚,當你想我的時候我也會想著你的。”


    “誠如我所言,噩夢。”


    他衝我露齒一笑:“你也回吻了我。”


    我大吃一驚,想都沒想就舉起手握緊拳頭,受傷的手又疼了起來,我痛得嗷嗷直叫。


    “你還好嗎?”他問道。


    “我沒吻。”


    “我想我能說明其中的差別。”


    “顯而易見你不能——那可不是回吻,那是為了讓你放開我,你這個白癡。”


    他聲音低沉而沙啞地大笑起來:“真暴躁,我得說這差不多是欲蓋彌彰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跟他爭論沒意義;他會曲解我說的任何話。我注意著自己的手,試著伸展手指頭以確定傷的是哪部分。我的關節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我呻吟起來。


    “對你的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雅各布說道,聽起來差不多算是很真誠了,“下一次,你想要打我的時候,用棒球棍或撬棍,好嗎?”


    “要我忘記想都別想。”我低聲咕噥道。


    直到來到開往我家的路上,我才意識到我們到哪兒了。


    “為什麽你送我來這裏?”我逼問道。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你要回家呢。”


    “呃,我猜你不會把我送到愛德華家,會不會?”我挫敗不已地咬牙切齒道。


    他的臉痛苦地扭曲起來,我看得出來這比我所說的任何話都能觸動他,影響他的情緒。


    “這是你的家,貝拉。”他平靜地說道。


    “是的,但是這裏住著醫生嗎?”我問道,又把手舉了起來。


    “噢,”他思忖了一會兒,“我送你去醫院,或許查理可以。”


    “我不想去醫院,這很難堪,也沒必要。”


    他讓兔牌汽車在屋前空轉,臉上露出不確定的表情,仔細思考著什麽。查理的巡邏車停在車道上。


    我歎氣道:“回家吧,雅各布。”


    我笨拙地爬出汽車,朝房子走去。引擎在我身後停了下來,然後我發現雅各布忽然又出現在我身旁,我的慍怒更勝於驚訝。


    “你打算怎麽辦?”他問道。


    “我打算用冰敷手,接著我會叫愛德華,告訴他過來接我,帶我去卡萊爾那裏處理我手上的傷。接著,如果你還在的話,我打算去找一根撬棒。”他沒回答,打開前門撐著讓我進去。我們默默無語地走過前廳,查理甜躺在屋裏的沙發上。嘿,孩子們,”他坐直身體說道,“很高興在這裏見到你,雅各布。”“嘿,查理。”雅各布隨意地回答著停了下來。我則大步走進廚房。她怎麽啦?”查理好奇的問道。我認為她的手骨折了。”我聽見雅各布告訴他。我走到冰箱前麵,抽也一盒冰塊。“她是怎麽弄傷的?”作為父親,我認為查理的的聲音應該多一些關心,少一些逗樂。雅各布大笑起來:“她打我的時候。”查理也大笑起來,我板著臉用盤子敲打水槽的邊緣。冰塊散落在水槽裏,我用沒受傷的手抓起一把,用灶台上的餐布包起冰塊。


    “為什麽她要打你?”


    “因為我吻了她。”雅各布恬不知恥地說道。


    我咬牙切齒地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了愛德華的手機。


    “貝拉?”隻響了一聲他就接聽了,聽起來不僅僅是放心了——他很高興。我能聽見背後沃爾沃引擎的聲音;他已經坐進車裏了——真好。”你把電話落下了——真抱歉,雅各布送你回家的嗎?”


    “是的”,我嘟嚷著說,“你現在過來接我,好嗎?”


    “我已經在路上了”他立刻說道,“怎麽啦?”


    “我想讓卡萊爾看一看我的手,我想它骨折了。”


    前廳裏頓時安靜下來,我不知道雅各布是否會大發雷霆。我笑了笑,露出冷酷的表情,想象著他渾身不自在的樣子。


    “發生了什麽事?”愛德華追問道,他的聲首變得咄咄逼人。


    “我揍了雅各布。”我承認道。


    “好極了”,愛德華冷冷地說道,“盡管我很抱歉你受傷了。”


    我大笑了一下,因為他聽起來和查理一樣高興。


    “我真希望讓他受傷了,”我沮喪地歎氣道,“可我對他根本沒造成什麽傷害”


    “我來處理吧。”他提議道。”


    “我一直希望你會這麽說。”


    稍微停頓了一會兒,“這聽起來不像你,”他說道,現在聲音裏多了一絲警覺,“他做了什麽?”


    “他強吻了我。”我低聲吼道。


    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引擎加速的聲音。


    在另一個房間裏,查理又說話了,“或許你該離開了,傑克。”他建議道。


    “我想我會在這兒玩一會兒,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那會是你的葬禮的,”查理低聲說道。


    “那隻狗還在那裏嗎?”愛德華終於又開口說道。”是的。”“我馬上就到。”他威脅著說完就掛斷電話了。


    我麵帶笑容地掛上電話,接著聽見他的車在街上加速飛馳的聲音。他猛地在屋前停下來,刹車時發出哧哧的抗議聲振聾發聵。


    “你的手怎麽樣?”我經過時查理問道,他看起看起來有些惴惴不安。雅各布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坐在他旁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我提起冰袋給他看:“腫了。”


    “或許你應該選擇跟你體型差不多大小的人。”查理建議道。


    “或許。”我同意,然後走過去開門,愛德華已經等在那兒了。


    “讓我看看。”他低聲說道。


    他溫柔地檢查我的手,非常小心翼翼,一點兒也沒弄痛我。他的手幾乎和冰塊一樣冷,貼著我的皮膚很舒服。


    “我認為你是對的,手是骨折了,”他說道,“我為你感到自豪,你肯定用了不少力氣。”


    “用盡我所有的力氣,”我感歎道,“很顯然,還不夠。”


    他輕輕地吻著我的手,“讓我來,”他允諾道,接著他叫道,“雅各布。”他的聲音仍然很平靜,也很平和。


    “當心,當心。”查理提醒道。


    我看見查理吃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雅各布先走到客廳,他的動作則要安靜得多,但是查理跟在他後麵,離他隻有一步之遙。雅各布的表情警覺而迫切。


    “我不希望發生鬥毆,你明白嗎?”查理說話的時候隻是看著愛德華,“我可以戴上我的警徽,如果那樣讓我的要求顯得更加正式的話。”


    “沒必要。”愛德華克製地說道。


    “為什麽你不逮捕我,爸爸?”我暗示道,“我才是那個揮拳頭的人。”


    查理挑起眉毛說道:“你想要登記指控嗎,傑克?”


    “不,”雅各布露齒一笑,簡直有些無可救藥,“我隨時都可以光顧的。”


    愛德華扮了個鬼臉。


    “爸爸,你房間裏有沒有棒球棍?我想借用一下。”


    查理心平氣和地看著我:“夠了,貝拉。”


    “我們去找卡萊爾,在你鋃鐺入獄之前讓他看一看你的手。”愛德華說道,他攬著我的肩膀拉著我走向門口。


    “好的。”我斜倚在他身上說道。既然現在我和愛德華在一起,我就不再那麽生氣了,我感到很欣慰,我的手也沒那麽難受了。


    我們朝人行道走過去,這時我聽見查理憂心忡忡地在我身後輕聲說道:“你在做什麽?你瘋了嗎?”


    “就一會兒,查理,”雅各布回答道,“別擔心,我馬上回來。”


    我回頭一看,雅各布跟著我們,停下來當著查理的麵把門關上,隻留下他一臉驚訝不安的表情。


    愛德華起初沒理會他,領著我朝他的車走過去。他攙扶著我上了車,關上門,轉過身麵對人行道上的雅各布。


    我焦急地從敞開的窗戶上探出身子。還看得見查理在屋子裏,透過前廳的窗簾偷偷地看著我們。


    雅各布的站姿很隨意,雙臂交叉放在胸口,但是他下巴上的肌肉繃得很緊。


    愛德華說話的時候聲音那麽平靜,那麽溫柔,奇怪的是,這使他所說的話更加充滿威脅:“我現在不打算殺死你,因為這會令貝拉難過。”


    “嗯哼。”我不以為然地說道。


    愛德華的臉稍稍轉向我,飛快地衝我一笑,他的臉依然很平靜,“早上會讓你難受的。”他說道,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我的臉。


    接著他又轉向雅各布:“要是你送她回來的時候,還讓她帶著傷的話——我才不在乎到底是誰的錯;不在乎她是不是摔跤了,還是流星飛過天空砸在她頭上——要是你把她送回到我這裏的時候,比我把她送到你那裏去的時候又多了一絲一毫的損傷的話,你就會三隻腿跑路。明白嗎,雜種?”


    雅各布轉了轉眼睛。


    “誰要回來了?”我低聲問道。


    愛德華似乎沒聽見我說話,他繼續說道,“如果你再吻她的話,我會為她打斷你的下巴。”他信誓旦旦地說道,不過他說話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柔,像天鵝絨一樣,但是也很致命。


    “要是她想我吻她呢?”雅各布拉長調兒傲慢地說道。


    “哈!”我嗤之以鼻。


    “如果那是她想要的,那麽我也不會反對,”愛德華聳聳肩,一點兒也不擔心,“你可能想等著她這樣說,而不會相信自己對肢體語言的理解——不過,小心你的臉。”


    雅各布露齒一笑。


    “你想都別想。”我嘟嚷著說。


    “是的。就是。”愛德華低聲說道。


    “好吧,如果你已經搜尋過我腦子裏在想什麽,”雅各布急躁地說道,“為什麽你不處理一下她的手?”


    “還有一件事,”愛德華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也會為她而戰,你應該知道這一點。我決不會對任何事情想當然,我會付出雙倍的努力為她而戰的。”


    “好極了,”雅各布吼道,“打敗受罰而喪失機會的人可沒什麽樂趣。”


    “她是我的,”愛德華低沉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起來,沒有之前那麽鎮定自若了,“我也沒說過我會公平競爭。”


    “我也不會。”‘祈求好運吧。”雅各布點點頭:“是的,但願最好的人勝出。”“這聽起來很合適??小狗。”


    雅各布扮了一下鬼臉,接著讓自己的臉色鎮靜下來,斜著身子探過愛德華對我微微一笑,我則對他怒目而視。


    “我希望你的手很快就好,我真的很抱歉你受傷了。”


    我孩子氣地把臉別開,不去看他。


    愛德華繞過車頭鑽進駕駛座的時候我也沒抬頭看一看,所以我不知道雅各布是回到屋裏去了,還是繼續站在那裏看著我。


    “你感覺怎麽樣?”我們開車走的時候愛德華問我。


    “很煩。”


    他輕聲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手。”


    我聳聳肩:“我經曆過比這更糟糕的。”


    “是的。”他認同道,然後皺著眉頭。


    愛德華繞過房子開進車庫。埃美特和羅莎莉都在那裏,羅莎莉完美的腿——即使套在牛仔褲裏也很顯眼——正好從埃美特巨大的吉普車底部伸出來。埃美特坐在她旁邊,一隻手在吉普車下麵伸向她,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在開玩笑。


    愛德華小心翼翼地扶我下車的時候,埃美特好奇地看著我們,他的眼睛瞄準我護在胸口上的手。


    埃美特露齒一笑:“又摔跤了,貝拉?”


    我惡狠狠地盯著他:“不是,埃美特,我打了狼人的臉。”


    愛德華領著我從他們身邊經過時,羅莎莉在車下說道,“賈斯帕要賭贏了。”她自嗚得意地說道。


    埃美特的笑聲立刻停了下來,雙眼上下來回地打量著我。


    “打什麽賭?”我停下來追問道。


    “我們帶你去卡萊爾那裏吧。”愛德華催促道。他盯著埃美特,略微搖了搖頭,動作幅度小得幾乎看不出來。


    “愛德華??”我嘟囔道。


    “是嬰兒期,”他聳聳肩,“埃美特和賈斯帕喜歡打賭。”


    “埃美特會告訴我的。”我想轉身,但是他的胳膊像鐵鉗一樣緊緊地箍著我。


    他歎氣道:“他們在打賭你??第一年會摔倒多少次。”


    “噢,”我一臉苦相,當我會意過來時想要掩飾這突如其來的恐懼,“他們在打賭我會殺死多少人嗎?”


    “是的,”他不情願地承認道,“羅莎莉認為你的脾氣會使賈斯帕的勝算更大一些。”


    我感到有些興奮:“賈斯帕賭注很高。”


    “如果你適應有困難,賈斯帕會很高興的,他厭倦了自己是最薄弱的那一環。”


    “當然,肯定會是這樣。我猜我會額外多殺幾個人,如果那樣會令賈斯帕開心的話。為什麽不呢?”我胡言亂語著,聲音空洞而單調。在我腦海中,我看見報紙頭條標題,一連串的名單??


    他掐了我一下:“你現在沒必要擔心,實際上,你永遠都不必擔心,如果你不想的話。”


    我不滿地哼哼唧唧著,愛德華還以為是我手痛得難受起來了,他牽著我的手朝屋子那邊走得更快了。


    我的手是骨折了,但是沒什麽大礙,隻是關節上有裂縫。我不想戴石膏,卡萊爾說如果我答應一直戴著,隻要矯形套就可以了。


    卡萊爾小心翼翼地把矯形套套在我手上的時候,愛德華看得出我痛得快不行了。他好幾次因為我很痛苦都擔心地叫起來,不過我寬慰他那沒什麽。


    仿佛我需要——或者有空間——擔心另外一件事一樣。


    自從賈斯帕解釋了他的過去之後,他所講的新生兒故事就一直在我的腦海裏翻來覆去。現在,獲悉他和埃美特就此打賭,那些故事又突然變得曆曆在目了。我毫無目標地猜測著他們在賭什麽,當你已經擁有一切時最激勵人心的會是什麽樣的獎勵呢?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我會不一樣的。我希望我會像愛德華所說的那樣,變得那麽強大有力,迅速敏捷;最重要的是,美麗絕倫。變成某個能夠站在愛德華的身邊,感覺她命中注定就屬於他的那個人。


    我一直嚐試不去想我可能會成為的另一種生物,狂野,嗜血,或許我無法讓自己停止殺戮。陌生人,那些從未傷害過我的人,那些和在西雅圖不斷攀升的遇害者一樣的人,他們曾經擁有家人、朋友和前途。人們曾經有生命,有生活,而我會成為奪走這些東西的那個魔鬼。


    但是,實際上,我能做到這點——因為我信任愛德華,絕對信任他,他會阻止我做令自己後悔的事情。我知道他會帶我到南極捕殺企鵝,隻要我要求,而且我願意做一切能讓我成為好人的事情。一個好吸血鬼,如果沒有平添這層擔憂的話,這個想法本桌可能會令我咯咯直笑的。


    因為,不管怎樣如果真的像那樣的話——像賈斯帕在我腦海描繪出的新生兒夢魘似的情景的話——我還可能是我嗎?如果我想要做的事情隻是殺人,現在我想要的事情匕會產生什麽樣的變化呢?


    愛德華如此沉迷於讓我不要錯過做人類時的任何事情,在通常情況下,這似乎有些傻。在我的人生中,並沒有許多讓我擔心會錯過的經曆,隻要我能和愛德華在一起,我還奢求什麽呢?


    卡萊爾替我的手包紮傷口時我凝視著愛德華的臉。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東西是我想得到的了。那將,那會改變嗎?


    會有我不願意放棄的人類經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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