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下線去休息的天下上線,約了涼溪去下新副本。鶯兒拿到自己的手絹,從她房中的傳送陣,一步便到了紅衣的房間。


    整個遊戲的主角在軟帳裏睡著,有屏風擋著她。屏風這一邊,鶯兒帶著涼溪和天下剛來,迎麵就撞上了前兩日見到的老鴇和那小丫鬟。


    二人罵罵叨叨不休,又是扇耳光,又是掐軟肉,很快把個鶯兒弄暈過去。


    “你們可知紅衣樓背後是誰?當真要在這裏放肆?”


    這老鴇有所依恃,強硬得很,紅指甲快要戳到涼溪的眼睛裏麵去。她話畢,涼溪麵前跳出是與否兩個大字。二字之下,是這副本的陣容限製。


    “兩個boss,隻能來10個人嗎?”


    天下凝眉,踮著腳向屏風後頭瞧了一眼……可能不止兩個boss。


    10個人的隊伍,必須包括8個職業,很有可能是三個boss,強度八成都超過之前的鶯兒,再加上什麽亂七八糟的夢境現實,boss還要打兩遍……還沒進副本,涼溪就感覺棘手了。


    “先試一試吧。”


    涼溪和天下在世界上叫人,現在遊戲裏能聚集到的8個職業的最佳玩家,知道要打新副本,很快都來了。


    湊了10個人,他們也沒想第1遍通關,打算先看看boss的技能。結果,幾個耳光和幾爪子就把鶯兒撂倒的老鴇和小丫鬟,果然不同凡響。二人聯手,涼溪他們在副本裏還沒堅持上5分鍾,所有人就都被丟出來。而這兩個boss的血量情況是,老鴇滿血,小丫鬟70%的血。


    之前的鶯兒哪有這麽難?這強度提高未免太快!他們當中也沒有漏掉副本啊!


    10個人被小丫鬟兩個技能掃得暈暈乎乎,下了狠心再進去,還不到5分鍾又出來了。


    “這強度有點超標啊!”最肉的天下幾乎也是被秒殺。


    小丫鬟血量到70%後觸發的技能點香,群體高傷,並且無法閃避,無法被打斷。明明這小丫鬟往香爐跟前走的那幾秒鍾,是可以被打斷技能的,但不管是攻擊還是控製都沒用。


    目前這個隊伍的戰鬥力根本不夠,涼溪和天下開始召喚下線的人。三天後,一個新的10人隊伍組成。


    “許哥,嫂子怎麽樣?”


    將總指揮換成踩踏,涼溪問道。


    “你嫂子好得很!老弟,你應該關心關心我!”


    踩踏哭喪著臉,天下在一邊嘲笑道:“我還以為你照顧一個孕婦,能把自己照顧得精神煥發,紅光滿麵呢!”


    “兄弟我錯了!”再沒人比踩踏認錯更快,“我以前是腦抽了才會覺得你照顧兩個孩子和一個寶媽輕鬆!兄弟你教教我,怎麽樣她晚上才能不抽筋?”他家裏那口子真的一抽筋就打他!


    “生下來就不抽筋了。”天下在一邊說風涼話,明顯一個道歉還不夠。


    幾人在副本入口說了會話,踩踏研究起視頻。


    “這種打不了!兩個boss的聯係要先打斷呀!小的不死,老的還免疫傷害,這組50個人的隊伍也不一定能打。”一看那老鴇和小丫鬟的強度,踩踏就直搖頭。


    “能打斷當然會打斷了。”那不是找不到方法麽!


    “爐子一個人要打輸出,還要做指揮,哪有那麽多閑工夫去搜副本?”天下幫涼溪說話。


    “看人物設定了嗎?這兩個人有什麽矛盾?你們怎麽開的新副本?之前一係列任務怎麽過的?和我說一說。”


    “這兩個都是小人物,主線裏麵根本就沒怎麽提及。他們矛盾倒是有的,我們也想到了,就是找不著東西。”天下講起之前在紅衣樓門口,老鴇打那小丫鬟的耳光。


    一邊問天下,踩踏又一邊交代涼溪道:“爐子,你指揮挺好的。把指揮權拿回去,我搜副本。”


    踩踏不要指揮權,細問天下他們的任務怎麽做的。


    人到齊了之後,大家再次進入副本。盡量閃避著老鴇的攻擊,盡量放慢速度去磨那女童的血,好給踩踏更多的時間去找讓兩個boss反目的物品。


    踩踏問了女童,難道忘了她挨的那一巴掌,沒有用。他想紅衣的那條帕子說不定可以讓女童生氣,在房間裏翻來覆去地找。大家第三回下副本時,踩踏終是在屏風下麵找到了那條帕子,結果女童依然不為所動。


    是不是他們考慮的方向本來就錯了?大家都著急了,眼看這小姑娘的血量又要降到70%,又要放大招,一群人邊打邊等死。


    小丫鬟停下來,走到銅爐前點香。大家打不斷她的技能,已經停止攻擊的時候,踩踏忽然猛地衝上前去,照著女童的臉打了一個巴掌。


    小丫鬟沒有再去點香,停止了所有動作。涼溪立刻拉弓,老鴇的臉上飛出一串暴擊。


    兩個boss可以分開打了!


    大家歡呼一聲,涼溪立馬將10個人分成兩組。一組拉住老鴇的仇恨,另一組也包括她,迅速殺了屬性大幅降低的小boss。


    隻死了一個人,兩個boss就已倒在地上。


    祝福她許哥!感激她許哥!愛她許哥!筆芯!太厲害了!原來是一個巴掌就能解決的事情!


    老鴇與女童死後,屏風後麵就能過去了。大家悄咪咪地繞過屏風,害怕地上有陷阱一般,腳都不敢放心放下。


    屏風後,有銀紅色紗帳遮掩的木床,裏頭是一個影影綽綽,瞧不分明的女子。


    大家正站著,尋思要不要讓涼溪向床上射箭的時候,那銀紅色的紗帳,色澤突然變得暗淡,灰蒙蒙的,邊邊角角還有了破損處。


    “這是夢境。”涼溪給踩踏說明了一句。


    這是夢境。也就是說,不管boss是誰,不管boss有多厲害,他們至少得打兩回。


    紗帳裏的人不知何時不見了,床邊站著這個遊戲的主角。風華絕世的女子,一襲紅衣,滿頭珠翠。眉目卻淡漠,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正看著他們這些無禮的闖入者。


    玩家才不管她長得漂亮不漂亮,涼溪拉開了弓,箭已經射出去。算作一次普攻的4次連續攻擊,前三回傷害都被免疫,最後一支出了暴擊。


    可以打了。


    9個人馬上順著涼溪的安排,在各自的位置上發揮了他們的作用。


    “可以的可以的。”


    紅衣的血量隻剩十分之一,因為她讓人沒有防備的爆發技能,隊伍裏人也已少了一半。還活著的互相打著氣,不管這副本還有幾重,至少這一重打下來。


    一刻鍾後,紅裳的佳人,到死時也沒有改變嘴角的冷笑。見她的身影化作片片碎光,大家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在他們的背後,跟剛才那個長得一模一樣的boss,滿臉恨意地撒開長袖,副本裏麵就剩下了踩踏一個人。


    boss還是紅衣,之前一個冷漠決絕,已經在報仇或者是報複成功。現在這個雖滿懷恨意,但能看出稚嫩心慌,遠不是剛才那樣,有一雙銅澆鐵鑄,沒有感情的眼睛。但在遊戲中,稚嫩不代表人家弱。


    踩踏很快也出來了。他們失敗,被送出紅衣的房間,又來到鶯兒的房間。


    “打敗老鴇和那小丫頭之後,還要過三個boss。10個人的隊伍有點懸……”


    大家組隊又打了一遍,第二世那受盡磨難、滿懷仇恨的紅衣,很脆,但傷害太高。且目前發現的三個技能,都是全體傷害。那鮮紅的寬袖一揮,除了高傷害,還帶流血、重傷效果,肉團來了也奶不住。


    他們一群人過了四五遍,第二世的紅衣,血量最多下到55%。


    “團子最近事情太多,我也不好意思叫他。”一堆紅衣中最頂尖的大佬,站在鶯兒的房間裏束手無策。


    現在隊伍裏的奶媽跟肉團相比,實在是沒意識。好技能也沒幾個,他們嚐試了一次奶媽隊。三個奶媽,完全顧不過來剩餘7個人,這boss的傷害變態。


    “不用忙著叫團子,奶媽隊行不通,要一個給爐子和你補血就行。我想咱們還是搞輸出,純輸出打一次,要三個鬼獵。剩下劍客刀客、傀儡師和法師,都走傷害流。硬拚一次,說不定還有效果。”


    “老許,那陣容太脆了!”天下不同意,而且,“你到哪裏再找兩個爐子去?現在能跟咱們下副本的鬼獵,除了爐子和老肖,剩下的走位根本不行,連第三世的紅衣都過不了。第二世的那一頓無差別亂打,爐子的一個盾都不夠用,一不留神就死了,別人進來能撐多久?要那麽多輸出,打不出傷害來也沒有用啊!”


    “那就叫老肖來咯!”踩踏笑笑,涼溪和天下都愣住。


    “老肖出來啦?”


    涼溪一呆,天下這話說的未免讓人誤會。什麽叫出來了?進了局子那才叫出來呢!


    “嗯,出來了!”踩踏一點頭,渾然不覺這幾個字哪裏不對。


    “高大夫怎麽說?”


    大夫?涼溪皺眉。


    踩踏一擺手,沒有回答,但神情不好看,明顯天下口中的高大夫沒說什麽好話。天下也不再問了,兩人沉默片刻,看向抿抿嘴轉過臉去的涼溪。


    在線時間又很長了,大家約好下副本的時間後,涼溪下線休息去了。天下跟踩踏還在線上,少不得說起她來。


    “你們沒有跟爐子說起過老肖的事嗎?”踩踏問道。


    “沒有,主要是他也從來不問。我現在特期盼20號快來,爐子實在是吊足了我的好奇心。他說他今年隻有23歲,老許我跟你說,我就沒信過這話。”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沉默、識趣、成熟、溫煦的,23歲的年輕人。


    “講真的我也不信。我以前……甚至懷疑過他是不是用了外掛。”


    天下一笑不語,沒人沒有懷疑過。之前龍殿還在的時候,就他知道的,都有許多人舉報過涼溪。不過最後總沒什麽結果就是了。


    涼溪上線時,好友列表中腐獵的名字還沒有亮起來。不過踩踏既然將話說出口了,腐獵就總會上線。


    7月10號,腐獵在8個月之後,終於再次上線。10人隊伍中一個換成他,涼溪站在副本入口處,跟腐獵笑著問好。


    “肖哥,好久不見。”


    “……嗯。”


    一個人淡然,另一個就免不了要顯得不自然些。


    之前天天在一起的時候,涼溪也是同樣的態度。她素來話不多,見誰都是和和氣氣地笑著。現在這麽長時間不見,她也沒變,眼裏隻是絲絲的喜悅和關切,多餘的話一字不表。


    腐獵想得卻難免有點多,之前跟涼溪說他最多離開兩三個月,現在臉打得啪啪響。腐獵其實想為自己的失信道歉,但瞧涼溪神色淡淡的,他不知考慮著什麽,眼色也漸變得淡淡的。


    踩踏見他們總是不如去年那樣親近,輕歎一聲不語。給腐獵看了副本視頻後,一個新的10人隊伍再去打紅衣。


    腐獵的作用真不是一般的大,雖然時間長沒見,他跟涼溪的配合倒還算是默契。大家在第二世的紅衣血量降到10%的時候,被一個技能掃出副本來。


    “我去叫團子來!”眼看著有希望,天下也不管自己兄弟要不要結婚了。


    “咱們在20號之前把這個副本過了吧!”


    15號,馬上快結婚的肉團上線,和大家下最後一次副本。


    “抱歉了兄弟們,我以後就不再上線了。”肉團拍拍涼溪的肩膀,對她尤感內疚,早就答應過人家要一起把紅衣的結局打出來的,現在他卻要早退了。


    “不要這樣。遊戲而已,肯定是過好自己現實中的日子重要。”最後的boss還沒有刷出來,涼溪也覺得遺憾。不過任務是她自己的,肉團並不欠她,能幫她到這裏已經很不錯了。


    “那還等什麽?走吧,今天一定要過了這個boss!”


    “好!一定過!”


    一群人從中午一直玩到午夜零點過後,失敗了十幾回,第二世的紅衣瀕死之前的爆發太過恐怖。


    “咱們打最後一次!團子,就靠你了!boss飛簪子的時候一定要擋住,爐子的盾必須留到最後觸發。我到時候肯定沒有技能了,沒人扛得住那一波傷害。最後隻能看爐子一個能不能在傷害免疫期間打了。”


    為了讓涼溪集中注意力,踩踏接過了指揮權。深夜2點,肉團換了兩個技能加盾加防的技能升滿,大家最後一次開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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