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見南惜跑過來,忙叮囑,“跑慢點!”


    南惜聳了聳鼻子,腳步卻未停。


    身後跟著的周翼和司七還有些心有餘悸,簡直不敢相信,熊霸居然對南惜的態度沒有多說一個字。


    “我們打個車去火鍋店吧,昨天說好讓老板留位置了。”南惜站在馬路邊招了招手,停了一輛蹦蹦。


    南惜率先上去,司九緊隨其後,剩下周翼和司七就有些擠了。


    最後司七是坐在周翼的腿上出發的。


    路過減速帶的時候,車身猛的彈起,司七下意識地緊繃,然後隨即嗷嗷地叫了起來。


    周翼一臉無辜,“誰叫你隻坐我一隻腿!”


    “你他媽是故意的吧!”


    司七咬著牙,蹲在車裏打滾。


    下車的時候,跟螃蟹似的走著。


    “別管他,每個男生總是要有的經曆。”司九牽著南惜往店裏走。


    南惜腦子一快,下意識地問道:“九爺你也有嗎?”


    “嗬…..”


    司九低頭輕笑一聲,在夜色中極為撩人。


    南惜瘋了。


    “咳……”南惜清了清嗓子,抬頭望天,“今晚的月色真不錯啊!”


    司九抬頭望了望,“嗯……殘月半彎映石壁,確實不錯!”


    南惜:“……”


    “你們來啦!給你們留了二樓靠窗的老位置。”


    好在店老板及時緩解了南惜的尷尬,南惜不禁對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老板一臉莫名,轉頭問服務員,“我今天是不是又帥了?”


    服務員看了看自家老板又看了看剛走過去的幾位俊秀少年,抿著嘴豎起了大拇指,“老板您是最帥的!”


    “切,少拍馬屁,我帥還要你說?”


    店老板將菜單扔給服務員,“去,給他們點菜。”


    “……哦!”


    服務員垂頭喪氣地上樓了。


    二樓雅座裏,南惜神情尷尬地望著窗外,臉頰猶自燒得厲害。


    不過好在司九並未再繼續打趣她,正用開水給她燙杯子。


    周翼和司七鬧成一團顯然在算剛才的帳。


    旁邊也有一同過來吃火鍋的學生,瞧著像是六中的,深秋的天氣依舊隻穿著寬鬆的t恤,校服別在腰間,正在熱烈討論著近段時間傳得最厲害的向雨柔懷孕的事。


    “楊根的女人給他戴了這麽一頂綠帽子,他也好意思繼續當老大?”


    “自從四中的司九來過之後,誰還將楊根放在眼裏,他自己倒是把自己當回事兒,不過這回現在估計連出門都不敢了,聽說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過門了。”


    “我怎麽聽說他在找那個野男人?”


    “管他呢,估計是想砍死那個野男人的心都有了。”


    “……”


    “砰——”


    南惜將酸梅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那邊議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抬頭正好看見司九,幾人連火鍋都沒吃完,匆匆兩口麵色蒼白地就走了。


    周翼和司七雖不明所以,但也覺得清靜了不少,樂得自在。


    “最近到哪裏都能聽見這事兒,說得不煩我聽得都不煩了。”周翼鬱悶地將牛肉卷倒下鍋,涮了幾下就著一大口辣椒醬吃了。


    司七看得菊花一緊,一偏頭,結果南惜蘸得辣椒更多,瞬間有點淩亂。


    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酸梅湯壓壓驚。


    不過說起楊根這事兒,司七的印象隻停留在那會兒他弟和人打架,他還為此莫名被折磨了一晚上。


    背後說人壞話這事兒他做不出來,但若是要見到他,司七保不準得上去揍他。


    司九將鍋裏的肉卷夾給南惜,等吃得差不多了,又點了一份紅糖糍粑,南惜最愛吃完火鍋之後吃一口,她說沒有紅糖糍粑的火鍋是沒有靈魂的。


    天氣漸冷,天暗得早,一行人當真是吃到月亮冒頭,約莫著該上晚自習了,幾人方才慢悠悠地往學校方向走。


    經過一條幽深的巷弄,有一條黑影快速閃過,周翼嚇得掛到司七身上,“臥槽,嚇死老子了!”


    司七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又要幹嘛?”


    “剛才一條黑影躥過去你沒看見?”周翼嚇得麵色慘白,腦海中瞬間冒出各種形狀的鬼,不由抓得司七更緊了。


    司七簡直頭疼,“你剛才吃多了頭暈眼花了吧!”


    他反正是沒有瞧見什麽黑影。


    “我看見了。”


    南惜看著那條幽深的巷弄,麵色在昏暗的燈光格外請冷。


    “過去看看?”


    司九提議了一句,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楊根,就那頭為了節約用水織起來的髒辮,沒第二個人有。


    “走!”


    南惜立馬做了決定,抬步往巷弄深處走去。


    剛才楊根走路的姿勢她看得清楚,他的身後必然藏了一把刀,且不短。


    南惜說要走,司九自然緊隨,剩下司七和一個掛件,自然無處可去,於是四人紛紛翹課跟在了楊根身後。


    楊根腳程快,幾人繞了半個圈才追上,他正站在一座空曠的院子裏,破瓦和亂石堆積,看起來不像是有人居住。


    南惜四人隱在牆後,借著縫隙看過去。


    院子裏的楊根正四下掃了一圈,像是在找什麽人,隨後往身後一掏,大步往一側房間裏走去。


    月光下那把砍刀正反著幽深的光。


    周翼瞬間瞪大眼,指著那把刀手直哆嗦。


    司七連忙捂著他的嘴,生怕他胡亂喊出什麽話來,這地方幽靜想必沒什麽人來,萬一楊根想起舊仇來,他手裏那把刀,誰敢惹!


    周翼自然也知曉厲害,奈何被司七捂得喘不過氣來,連忙拍了拍他的手,用眼神再三示意自己絕對不會亂說,司七才緩緩鬆開了手。


    兩人再一齊望向院子,哪裏還有楊根的影子。


    “哢嚓——”


    周翼耳尖,再加上神經緊繃,五感比平時靈敏了十倍不止,他十分清晰地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且越來越近。


    他連忙扯了扯司九的袖子,指了指身後。


    這聲音不小,司九自然也早就聽到了。


    他眸色微沉,隻怕他們是撞進陷阱裏了。


    司九望了一眼還在院子裏搜索的楊根,低聲說道:“楊根被人擺了一道,先走是上上策。”


    “那下下策呢?”


    南惜淡淡地問了一句,月光下的麵頰泛著柔光。


    “可能得見血。”


    “那就見血。”


    南惜直起身,動了動手腕,正好這幾天吃多了,運動量不夠。


    周翼與司七兩人一看南惜這動作,嚇了一跳,等聽清她的話,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他們不過是初中生,哪能跟經常在外麵混的人比,那些人可都是不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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