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等人忽然想起,初到雲龍之門時,遇到那人,糾正說道:這裏是萬法學院!


    先前那人之所以這麽說,原因恐怕就在這巨大黑色方碑上。


    “覺醒者學院或者萬法學院,都隻是一個稱呼而已。為什麽要那麽認真地去糾正,這裏麵究竟有什麽區別?”


    “不知道武者學院在何處?”


    “兩所學院都是華國最頂尖的武覺大學,或許武者學院也是類似的環境。”


    “武者學院或許也有別稱!”


    “兩所學院是由初代覺醒者和初代武者建立,難道覺醒者和武者實力達到巔峰時,能夠開天辟地?”


    “……”


    諸多新生聚在一起,每個人心中都有無數疑問和好奇。


    張耀等人的目光又從巨大黑碑上移開,繼續打量這片神奇的天地。


    隨著不斷觀察,眾人發現,他們所在之地,即入口,是一小塊浮空如蓮台一樣的島嶼。


    說是一小塊,但足夠容納萬人。


    巨大黑碑則屹立在另一塊巨大的蓮台般的浮空島嶼上,黑碑浮島不知比入口浮島大出多少倍,一眼望不到盡頭。


    黑碑浮島上有山有水,有樓宇宮殿,宛如世外仙境。


    一道長長的石橋連接著入口浮島和黑碑浮島。


    入口浮島上,眾人身後,雲龍之門時而浮現,一批批人從外界走進來,然後露出和張耀等人之前一樣的神情。


    顯然,這些人也是學院零九屆新生。


    而將一批批新生領進門的特使們則是丟下一句話後就匆匆離開,和徐平爵一樣。


    看著特使們匆匆離開的樣子,眾人都有同一種感覺,特使們都很忙。


    入口浮島上,雲龍之門一次次浮現,眾人靜靜地等待著。


    一個小時後。


    入口浮島上,雲龍之門又一次浮現。一名特使當先走進來,隨後是那名特使招攬的新生們。


    “我竟然是最後一個抵達學院的人。”那名特使咕噥了一句,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按照規定,最後一個抵達學院的人,就要負責新生接下來的事情。


    “大家好,我叫楊苪峰,萬法學院零八屆學生,負責接下來的新生事宜。”楊苪峰道。


    眾人也不見楊苪峰如何大喊,但其聲音卻是清楚地回蕩在整個入口浮島上。


    眾人若想這樣,就要費不少力了,可見這位楊苪峰學長頗有實力,至少比在場的新生們都要強大。


    而且,楊苪峰自我介紹時,說的是萬法學院,而非覺醒者學院。


    “萬法學院零九屆新生,已全部到齊。現在,所有新生,英烈碑前集合!”


    楊苪峰的聲音又一次回蕩在整個入口浮島上。


    楊苪峰的聲音兩次響起,第一次沒有什麽異樣。


    但這一次,眾人都從楊苪峰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悲傷、沉重、憤怒、仇恨、殺意……


    眾人都明白,楊苪峰的情緒並非針對眾人,而是提起英烈碑時才誕生出來的。


    英烈碑?


    是前麵那聳天立地、通體漆黑、正麵刻有萬法二字的巨碑嗎?


    眾人隱隱覺得,楊苪峰話語中的英烈碑,就是前麵那黑色巨碑。


    話音落下,楊苪峰走上石橋,朝黑色巨碑走去。


    萬法學院零九屆五百多名新生跟隨楊苪峰走向黑碑浮島。


    很快,楊苪峰帶領眾人來到黑色巨碑前。


    站在兩百米高、六十米寬的黑色巨碑下,眾人都生出一種渺小感。


    “許多不了解學院的人稱這裏是覺醒者學院,他們可以那樣稱呼。但大家是學院的學員,對大家而言,這世上沒有覺醒者學院,隻有萬法學院!至於‘萬法’二字究竟是何含義,請恕我無法告訴大家,這需要大家自己去領會。”


    “大家麵前的巨碑有兩個稱呼,一叫萬法碑,一叫英烈碑。我本人更喜歡叫它英烈碑。新生入學院第一項,滴血英烈碑。”


    楊苪峰說完,破開手指,凝聚出一滴殷紅鮮血,滴向英烈碑。


    “我叫楊苪峰!”


    楊苪峰大喊一聲,聲音仿佛在整個萬法學院內回蕩不絕。


    隨著這聲大喊,楊苪峰滴在英烈碑上的殷紅鮮血被英烈碑吸收掉。


    與此同時,英烈碑上浮現出一個名字,正是楊苪峰三字。


    但很快,楊苪峰的名字又消失掉,仿佛從未出現過。


    “這就是滴血英烈碑,大家一個個來。”楊苪峰親自展示如何滴血英烈碑後,對眾人道。


    最靠前的一名新生走到英烈碑前,有樣學樣,劃破手指,凝聚出一滴鮮血,滴向英烈碑,同時大喊出自己叫什麽。


    然後那名新生的名字在英烈碑上一閃而逝。


    完成後,那名新生走到一旁,隨後又一名新生走到英烈碑前。


    眾人一個接一個完成滴血英烈碑。


    很快就輪到了張耀等人,譚江旭第一個上前滴血英烈碑,其他人隨後。


    “我叫譚江旭!”


    “我叫蘇雨璿!”


    “我叫夏清茗!”


    “我叫牧雲野!”


    “我叫萬重衣!”


    “我叫許策風!”


    “我叫蔡溫晗!”


    “我叫李南佳!”


    “我叫張耀!”


    ……


    終於最後一名新生完成滴血英烈碑。


    “滴血英烈碑一是留名,二是方便進出萬法學院。今後,大家就可以隨意出入萬法學院。現在,請大家轉到英烈碑背麵。”楊苪峰道。


    眾人又跟隨楊苪峰來到英烈碑背麵。


    隻見英烈碑背麵,漆黑巨大的碑體上是一行行字跡。


    每個字,拳頭大,一行三四百個字。其實,就是一行一百個人名。


    一行行人名從碑體上方一路浮現而下,共有一千九百六十行。


    “咦,明明已經滴血萬法碑了,為什麽上麵沒有我的名字?”有人眼尖,加上名字比較特殊,竟是沒有在英烈碑上找到自己的名字。


    楊苪峰看了說話之人一眼,緩緩道:“曆屆萬法學院的新生都會滴血英烈碑,當他們死去的那一刻,名字就會永遠留在英烈碑上。”


    眾人心頭一沉,原來名字浮現在英烈碑上,代表著名字的主人已經死去。


    仰望英烈碑上那一行行名字,眾人忽然感到無比的沉重和壓抑。


    英烈碑上,一百個名字為一行,現在共有整整一千九百六十行。


    十九萬六千人!


    竟然已經有如此多的學長都犧牲了,他們為什麽而犧牲,怎麽犧牲的?


    是和覺醒生靈戰鬥而犧牲的嗎?


    眾人這一屆才招收五百名新生,十九萬六千人,這要有多少屆學院學生?恐怕要數百屆吧!


    數百屆,意味著萬法學院已經存在了數百年!


    就在眾人思索之時,楊苪峰忽然道:“整理儀表。”


    眾人隱隱意識到接下來要做什麽,紛紛動作迅速地完成儀表整理。


    “集體默哀三分鍾。”


    話音落下,英烈碑前,寂靜無聲,唯有風聲嗚咽,宛如天地合奏出的一曲挽歌。


    “默哀結束。”


    眾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情都有些凝重,或許有一天,他們的名字也會出現在英烈碑上。


    張耀仰望麵前巨大的英烈碑,心中暗暗立誓,不管將來遇到多大的危險,他要活著,永遠不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英烈碑上。


    楊苪峰轉過身來,看向眾人,“現在大家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學長,英烈碑上的學長都是怎麽犧牲的?”


    “戰死!”


    “學長,他們是和誰戰鬥而死?”


    “敵人!”


    “什麽樣的敵人?”


    “除了人類能夠誕生武者外,其他物種也能誕生類似的強者。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強大到你們難以想象的敵人。”


    許多人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都被震在了原地。


    除了人類之外,還有其他物種也能誕生強者。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強大到難以想象的敵人。


    那又是什麽樣的敵人?


    “難道就沒有和平相處的辦法嗎?”


    “沒有,隻有戰鬥。要麽他們死,要麽我們死!”


    聽到這樣的回答,眾人心情凝重。


    “學長,我們還在地球嗎?”蔡溫晗問道。


    “應該還在,這裏有太陽,也有月亮,有白天,也有黑夜。”


    “這裏是初代武者和初代覺醒者創立的嗎?武道巔峰強者,能夠開天辟地嗎?”


    “不知道。”楊易晨搖頭。


    “萬法學院自建立已有多少年了?”


    “四百九十年!”


    “學長,武者學院也在類似的地方嗎?”


    “是。武者學院其實叫唯武學院,將來你們會有機會去唯武學院看看的,前提是不要留名英烈碑。”


    “唯武學院和萬法學院是同時建立的嗎?”


    “是。”


    “唯武學院和萬法學院是同一個人建立的嗎?”


    “不知道。”


    “初代武者們還活著嗎?”


    “不知道。”


    “……”


    眾人又問出許多問題,楊易晨知道的,便告訴眾人。楊易晨不知道,便搖頭。


    天色漸晚,已經沒有人再提問。


    楊苪峰將眾人帶領到一幢樓前,對眾人道:“這裏就是新生宿舍樓,大家今後就住在這裏。”


    眾人看向麵前的樓宇,並非現代鋼精水泥構造,而是完全的古代建築風格。


    不過萬法學院建立距今以有四百九十年曆史,學院內的建築物是古代建築風格也合情合理。


    “休息一晚上,明天新生戰。大家想要四處走走也可以,但學院內標注危險的區域,請大家不要隨意踏入。我不想看到那名新生,還沒有和敵人戰鬥過,就留名英烈碑。那樣死去的人,不算英烈。”楊苪峰丟下一句話閃身離開。


    (晚點更第三章,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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