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小姐來了。”門外傳來素心的通報,蘇芮然收起思慮,整整儀容笑著迎了出去,“姐姐,來我這小廟可是有什麽事?”


    “貧嘴的丫頭,沒事你這兒可是不能來了?回去我就告訴靜怡,再也不來你這兒。”高靜姝用扇子輕拍了一下蘇芮然佯裝生氣說道。


    “好姐姐,可別,我每天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你來,你要不來,我豈不傷心死了。”蘇芮然連忙討饒,還裝模作樣的拭了拭眼淚。


    “噗哧。”看蘇芮然搞怪的樣子,高靜姝忍不住笑了出來,又看其聽到自己笑聲裝作生氣瞪過來的眼神,本來想停住的笑聲,死活停不住,羞的蘇芮然追著要撓癢癢,兩人圍著桌子丫頭打鬧了一會兒,高靜姝受不住告了饒,“我錯了,我錯了,誒呦……誒呦,不行,肚子疼肚子疼,我錯了,好妹妹……好妹妹,你饒了我吧。”


    “哼,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蘇芮然見狀停下來,扶著高靜姝去坐下。


    “不敢了,不敢了。”高靜姝坐下來,還不住的揉著肚子,剛拿起茶壺,旁邊的亦可上前勸了一句“小姐,剛剛玩鬧過,等等再飲茶,莫傷了身子。”


    聽著話也有理,高靜姝遂將茶壺放了下去,“然丫頭,我今兒來可是有要你幫忙的。”


    “瞧瞧,瞧瞧,剛剛還說沒事不能來找我?現在就要人家幫忙,哪有這樣的,孔夫子有句老話真好‘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你們說是或不是?”聽罷,蘇芮然在屋子裏繞著素心和亦可踱步,有模有樣的向她們兩個說道。


    二人相視一眼笑笑沒有說話,高靜姝讓亦可把繃子拿了過來,“你過來看看,嬤嬤教我繡的這個梅花,鎖邊怎麽也鎖不好,不知蘇大小姐可願指點一二。”


    “既然你都這般說了,不答應你豈不太好。”蘇芮然朝高靜姝頑皮的眨眨眼睛,笑著快步走過去。


    二人就刺繡針法技巧聊的不亦樂乎,期間也就素心添了幾次茶水,左右沒人擾,回過神來都有些恍惚了。


    “什麽時候了?”蘇芮然搖了搖脖子向素心問道。


    “未時了。”素心回道。


    “未時?這麽久了?”高靜姝吃了一驚,不曾想一說話就忘了時辰。“也好,反正今兒也沒事,走,我們叫上靜怡去園子裏玩,就等著哥哥他們從學堂回來,要是沒帶好玩意兒定是要罰!”


    “好主意,他們每日都是申時回來的,仔細算也要不了多久了。”蘇芮然眼睛一轉和高靜姝眼神相會,滿滿的都是壞水水。


    二人相攜去了老夫人院子把高靜怡給拉了出來,老夫人看小輩們友好相處,高興的隻叮囑小心再小心,叮囑完還是不放心,又派了幾個老嬤嬤仔細跟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園子。可憐的高車祁和蘇言之還不知自己此時已被算計的透透徹徹。


    ——分界線——


    高車祁和蘇言之出了皇宮也沒有騎馬,兩個人沿著朱雀街緩步溜達著。


    “那就先這麽辦這吧,改日你下個帖子約上幾個人,著重記得張家那小子。”蘇言之環顧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商賈小販,有說不盡的甜話等著你聽,心情都好上了些許。


    “我辦事,你放心,局都是為了那小子開的,怎麽會忘了他。”不知道在哪裏得來的小吃,高車祁吃得有滋有味,鼓著臉話都說的有幾分不清晰。


    “嗬。”蘇言之笑笑沒有說話,時間還長,他不急。


    “兩個狐狸。”高車祁低聲嘟囔了一句,就剛剛言之和二殿下定下的種種比墨還黑的計劃,心裏暗自慶幸,還好是友非敵,不然十個自己也不夠他們鬥的,不由又想到了遠在邊疆的好友,心中留下兩行淚:平始,我想你了,你快回來,我不要和他們玩了。


    “嗯?”街上各種叫賣聲,蘇言之沒有聽清高車祁說了一個什麽東西。


    “沒事。”高車祁搖搖頭,反正當麵說出來的膽子他沒有。“你且放心,我這次邀的局,張家那小子肯定來,就算不邀他他都會來。”


    “哦?為何?”蘇言之有些好奇。


    “你不知道,那小子鬥雞成性,但凡有人邀鬥雞的局,他必到。”高車祁歎了口氣,自己怎麽就喜歡不來這玩意兒,雞有什麽好鬥的,還不如鬥蟋蟀呢,“說來也怪,這小子別的不行,訓雞倒真有一手,就他訓得那雞,叫什麽來著,大將軍?那可是打遍長安無敵手,不知道給他贏了多少好東西。聽說前些日子他的雞把晏小公爺的雞給啄死了,被張相關了禁閉,這兩日才放出來,現在怕是正手癢呢,聽見有局怎麽會不來。”


    “晏小公爺?”


    “對啊,你說這小子惹誰不好去惹閻王爺,那可是最記仇的主兒,還是張相曉得厲害,當天就給關了禁閉,不然現在恐怕都見不了他好嘍。”高車祁不屑的撇撇嘴,宴唯宇,那可是個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


    “晏唯宇,或許可以一用。”蘇言之略一思索說道。


    “你腦子沒壞吧,好好活著不行?非得去與虎謀皮。”高車祁撇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說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再說吧,反正現在計劃裏也沒他。”蘇言之歎了口氣,“誒,我上次讓你查的那個查的怎麽樣了?”


    “什麽?”高車祁一愣脫口而出。


    “就是二殿下問了的那個平始本家許了夏家的姑娘。”蘇言之不禁扶額無奈極了。


    “哦……想起來了!”高車祁瞬間反應過來,“我查了啊,那姑娘閨名伊喬,如今都十八了,去年訂的親事,訂的就是夏家的二公子,好像家裏疼愛些,想再留幾年再出嫁。”


    “誰問你這個了!”蘇言之簡直不想和高車祁說話了,說了半天沒有一個有用的。


    “你聽我說完啊!”高車祁也急了,他打聽了這麽多,總得梳理梳理一件件講出來不是,“嫌我就別聽,小爺我還不耐講了呢。”


    “我錯了。”蘇言之深吸了一口氣,認錯極快,語調還帶了幾分委屈,“您請講。”


    “哼。”高車祁得意的看了蘇言之一眼,“好好聽著,夏家也是先帝留下來的老臣了,家裏世代都在戶部任職,也不知道代代刮了多少。”說著說著,忍不住啐了一口,“夏家家主如今任的是戶部尚書,這二公子也是個有能耐的,參加科舉,有了功名,也隨著父兄進了戶部。”


    “仔細看來,夏家身份地位和顧家小姐也相配,左右也沒有什麽值得二殿下問的。”高車祁說完不解的看向蘇言之,這樣子的世家聯姻,長安城裏每天恐怕都有幾出,實在是太普通不過了,“會不會是你想的多了,或許二殿下就是隨口問上一句。”


    “或許吧。”蘇言之隨口應了,心裏卻是留了個心,就照高車祁所言長安城裏親事天天有,可以為什麽就這個隨口提一句,不提別的。“走吧,回了。”


    “等等!”高車祁突然叫停,快步向人群中跑去。


    “誒,小心。”蘇言之急忙去拉也沒有拉住,隻得快步向高車祁方向跑去。撥開人群,看到高車祁舉著插滿糖葫蘆的稻草架子和小販有模有樣的……還價!心中不耐,走上前去,給了小販幾塊碎銀子,讓其走了。


    “你這是幹什麽啊?”蘇言之看著高車祁的樣子氣的都笑了。


    “嘿嘿,剛剛想起來昨天應了靜姝想要的糖葫蘆了,可不敢忘了,那小姑奶奶還不把我吃了。”高車祁扛著架子笑的簡直不忍直視。


    蘇言之笑笑,讓後麵跟著的習恩接過高車祁手裏的糖葫蘆架子。“女孩子腸胃到底嬌弱,若是想吃,吩咐廚房做點解解饞就是了,你買了這麽多,也不怕她們吃傷了。”


    “你不懂,家裏做的哪有外麵的好吃啊。”高車祁將東西交給習恩,囑咐他千萬小心,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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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府是當年天下初定,論功行賞之時先皇賜予的府邸,原本住的是前朝一個閑散王爺,自然是高堂廣廈,碧瓦朱甍。可府邸大歸大,高府人口卻十分簡單,左右老夫人喜歡花草,高侯爺就著人把閑置的房子拆了,將後院子又擴了一番。


    “他們怎麽還不回來啊?”蘇芮然有氣無力的趴在秋千架上,出了屋子,三人四處賞花看景,走的著實累了,發現常青藤這邊不知道那個丫頭搭了一個秋千,就十分開心的過來這出歇歇腳。


    “莫急,莫急,我讓亦可去前門看了,估摸不出一刻就該到了。”高靜姝坐下也沒有歇著,讓丫頭把自己的繡花架子搬了出來,仔細的練著針法。


    “靜怡姐姐怎麽也還不回來。”剛剛三人遊園,揀了些許垂落的花瓣,高靜怡讓自己的丫頭將花瓣都收了起來,說等過些時日將花處理好了做糕點吃。聽的二人饞的很,央求她拿些現有的不管什麽花,做上幾塊先嚐嚐。


    “怕是還在弄吧,不過今兒我們可是有口福了,靜怡的糕點做的極好,隻是平日裏她都在祖母跟前兒盡孝,我們也不敢去祖母哪裏討,隻能眼巴巴的望著。”高靜怡超級誇張的歎了口氣,用仿佛錯過一萬兩銀子的語氣說出來,邊說著還邊朝蘇芮然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哎。”蘇芮然長長歎了口氣,又覺得實在無聊,拿起旁邊花架上的一本詩集翻了翻,權當解悶兒吧。


    ------題外話------


    開心~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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