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岩壁上隔段距離就有點著油燈,照亮昏暗潮濕的洞穴,滴答滴答的清脆水聲很清晰,而在一灘水裏蕩著波浪線,裏麵有東西在蠕動,就連牆壁上也有輕微的爬動聲。


    借著油燈光朝裏望去,彎彎曲曲的山洞看不見盡頭,甚至不知道裏麵到底是會有什麽東西。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靠近,顯然朝她過來,且借著微弱亮光可以看到從水坑裏爬出來密密麻麻的蟲子在蠕動爬行,看起來像蛆,可是又不像,因為蛆是短短的胖胖的,而這些蟲子長得比較大,而它們的尾巴處有著一根細細小小的針,在黑暗中有些透明,所以這個是什麽東西?


    華灼不知道,暫且先叫為屍蛆,畢竟這裏就像是一個大型墓地。


    甚至於沿牆上,還有一群密密麻麻的蟲子,它們黑色殼子,四肢著地,長兩個角。


    華灼眯了眯眼,這不就是屎殼郎嗎,它有兩種叫法,一種正常人理解的蜣螂,還有一種便是超出正常蟲子,可以一口咬死人甚至吃人的屍蟞。


    生長在這個潮濕洞穴,且能群體朝她攻擊而來,顯然就是後者的屍蟞,也就是說,裏麵果然是墓地,埋葬著很多死人。


    不過說真的,不管地上還是牆上,這種東西密密麻麻的出現在眼前,真是令人作嘔,密集恐懼症都被整出來了。


    “真特麽的是,夠惡心的。”華灼偏開視線,在它們越發靠近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往後退幾步。


    有時候能夠成功惡心人,也是一種強大的殺傷力。


    她自認為從來沒有怕過什麽,可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惡心到,真是夠夠了。


    但是秘密就在裏邊,讓她打退堂鼓,那是萬萬不行的。


    可燃燒符隻能用一次,她剛剛在門口的時候用了,這個就有點難辦了。


    華灼憋屈地步步後退,撇過視線不想看到密密麻麻的蟲子,腦海裏問道:“小錦鯉,它們的克星是什麽?”


    小錦鯉:“呀,主人您不懂嗎?”


    這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主人不懂的事情,感覺有點不得勁。


    華灼:“……我不是百事通。”


    她又沒有下過墓,自然不太理解墓地裏會出現的東西。


    再說了,誰沒事會來查這些惡心人的東西,吃飽了沒事幹吧。


    小錦鯉老老實實道:“哦,我也不太懂,好像是怕火吧,就像外麵的花妖。但是一般的火行不行,我也不明白。”


    它就是隻沒有化形的錦鯉精,身上沒有多少法術,還擔心那天成為別人的盤中餐,怎麽可能懂太多。


    華灼憋出兩個字:“……垃圾。”


    一般的火肯定不行,不然的話這些惡心吧啦的屎殼郎就不會在牆壁上爬行,因為哪裏有油燈。


    可是特殊的火焰,她剛剛用了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事情還挺棘手。


    小錦鯉混熟之後也有小脾氣了:“哼,垃圾的我看不了這些蟲子,主人你加油吧!”


    膽子膨脹地撂下話,過後它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趕緊遁走在自己的識海暢遊瑤池,偶爾啃一口荷葉,生活美滋滋。


    華灼:“……”


    行阿,最近膽肥了。


    紅燒錦鯉的味道不錯,今晚可以嚐嚐。


    在想辦法期間,華灼已經被逼到快要走出洞口了,她隻好挺住腳,不再繼續後退。


    萬能的八卦陣,現在依舊用得上場。


    華灼伸出手指在虛空一點,然後快速畫了八張隻寫有字的卦紙,並沒有其他附加法力,讓它們立在不同的卦位圍繞身體一圈,每張卦紙長度有她一半高。


    離卦為火,她則讓離卦在最前麵。


    俗話說春風吹又吹,野火燒不盡。隻要有風在,就不怕火會滅,所以離卦對應的正後方則是巽卦。


    在八卦陣起作用的那一刻,華灼腳下出現了一個陰陽八卦圖在旋轉,而她全身被火給包圍著,行走的時候就像一個火團。


    當那些惡心的蟲子想要上來襲擊,可前麵幾排的屍蟞和屍蛆一碰到火焰便化為灰燼,其他蟲子嚇得則是齊齊往回縮,地上的屍蛆規規矩矩在中間讓開一條道路,讓她安然無恙走進去,它們則跟在老遠的後麵。


    華灼並不擔心這些打頭陣的屍蟞和屍蛆,因為它們隻是小嘍囉,為首肯定有一個老大,且被人為操控著。


    擒賊先擒王,等她滅了首腦,下麵的自然不成氣候。


    沿著昏暗洞穴一直往裏走,依舊是退到牆壁下,成群結隊的屍蟞和屍蛆,華灼看得眉心狂跳,這該是繁衍了多少後代。


    路似乎沒有盡頭,卻戛然而止在前方。


    山洞最裏邊與外麵不同,四周都點上了龍鳳呈祥紅色蠟燭,和不滅似的紅色燈籠,依舊有些掛在牆壁上的油燈,甚至貼著很多喜字,映得洞穴看起來明亮,可當恍恍惚惚的光線穿透著濃煙時,有種不真實的虛假。


    華灼腳下站的地方有點懸,剛剛踢到些石子掉下去後便被不明物體湧過去團團包圍啃咬,如果她不慎再往前踏一步,便會跌入萬丈懸崖,頃刻間也許就被吞噬殆盡。


    隻因地麵被劈開分成兩岸,橫斷中間的深淵裏有一條翻湧黑色水的輕緩河流,河流裏有東西在遊動,有些浮出水麵還貼在崖壁上弓身蠕行,甚至它們會互相吸食,直到對方被吸幹,幹癟的屍體也會被啃食,這看起來就像是變異的水蛭。


    媽的,怎麽都是些惡心人的玩意兒。


    華灼看得手臂都起了點雞皮疙瘩,連忙後退了幾步,臉上的嫌棄顯而易見。


    她不是怕的,而是又被惡心到了一個程度。


    華灼轉身走到一坐橋頭前,吊橋上掛著喜綢,也就是古代人結婚時男女各執一端,中間係著大紅花的牽紅,吊橋上還掛著許許多多的喜結在飄揚。


    這樣紅彤彤打扮,更像是婚禮現場。


    而在橋的另一端放了一盆火炭,左邊則是圓頂紅色轎子,轎子每邊各站著四名身穿印有喜字衣袍的下人,而橋端右邊則是迎親隊伍,他們手上拿著樂器,腳邊放著199抬聘禮。


    他們每個人臉上滿是開心笑意,卻宛如石蠟般不動彈。不是做出來的假人,相反都是真人。


    如果除了沒有動,沒有異樣的軀體還真的以為就是活人,可他們都死了,且死的年鑒不少於四十年。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支撐著依舊完好無損的身軀下,或許都是一些惡心人的蟲子。


    華灼挑起眉頭,眼底劃過深思。


    以前在書上看到過一個信息,蠱術源於苗疆,他們運用得出神入化,而有一種屍蠱,可以保持屍體的完整,實際上皮囊下血肉和器官已經被啃食完了,隻剩下皮和骨架在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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