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榮說的話,是在讓人震驚了。


    當年馮德闊竟然冒著這麽大的險,用公家的錢,給劉秀榮?


    當時還是準弟媳?


    馮德亮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劉秀榮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咋可能?


    哪有待嫁的閨中女孩子,竟然接受準未婚夫的兄長給的錢?而且還是挪用給的磚窯廠的錢。


    劉秀榮掃視一圈,見所有人吃驚的看著自己,並且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不信啊,我這邊還有當年的欠條呢?”她說道:“記得當年這張欠條我寫下時,德闊哥就說了,不用我還,可是我還是把它留到現在,已經不止二十年了。”


    說到二十年時,她的目光故意看向徐警官。


    從兜裏拿出一張泛黃的紙,放在了徐警官麵前。


    不是說二十年內,牆裏的東西會碎掉發黴嗎?


    可她不相信,不可能楊鐸那麽傻,單單把幾張紙放了進去,肯定外麵有層保護的東西。


    所以無論如何今天這牆不必拆了。


    “哦對了,徐警官,那牆裏的東西沒有二十年,那房子我記得大概是我進門幾年後蓋的,我想應該有個十來年差不多,如果牆裏真有東西,應該會沒事,除非咱們不想拿,否則沒有拿不到的證據,徐警官覺得我說的對嗎?”劉秀榮說道。


    徐警官一時被她說的無語。


    他仍沉溺在驚訝中,想不到那個救濟的女人竟然是她!


    而且看著桌上的黃紙黑字,想來說的不是假話。


    隻是馮德闊瘋了,他怎麽會為了她隱瞞下這事呢?


    而且今天還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種女人,一看就不是善類,說話輕輕慢慢的,不怕任何人,不懼任何場合。


    他突然一笑:“對,對,當然對的!”他頓了頓:“隻不過,能方便說當年為啥馮德闊寧願自己填窟窿,也要幫助你呢?”


    劉秀榮淡然一笑:“徐警官,不管兄長出於什麽目的,這事都過去那麽多年,我有些肯定不記得,所以,一時間我還真想不起來。”


    徐警官目光陰冷的看著她,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她肯定有啥事瞞著。


    但是在這麽多眼睛注視下,他又不能逼問她。


    “既然不記得了,這件事也算是當年馮德闊對你的救命恩情!”他想了想問道:“後來你還他了嗎?”


    劉秀榮想了想,不確定的回道:“好像是還了……”


    “徐警官,這事既然是馮德闊當年私下做的事,應該不屬於公事,既然不屬於公事,他這麽做是不是觸犯了法律許可範圍?”楊鐸說道:“那他這個勞模先進獎,讓人不服!而且咱們還有好多證據沒拿出來,還請徐警官同意我們現在去拆房子。”


    “對啊,徐警官,證據還在牆裏沒取出來,還是拿出來好些?”馮德亮說道。


    一時,因為劉秀榮的幾句話,辦公室的人,不約而同的點著頭。


    尤其是想到當年馮德闊竟然和自己的弟妹有過這些事,心裏對他的尊敬,失望了幾分。


    幾個老人剛剛被徐警官的幾句話,震得不敢胡思亂想,沒想到劉秀榮的幾句話,讓他們剛才的震驚漸漸消失,轉而對馮德闊感到丟人。


    其中一個灰色胡須的老人歎道:“那房子也該好好整理一遍了。”


    辦公屋的風向一下子往劉秀榮那邊飄去。


    馮冉觀察著周圍的人神情,尤其是剛剛說話的劉秀榮,自信而無所畏懼的表情,一下子把她驚住。


    而她說的話,徹底也讓她驚愕。


    她和馮德闊當年還有這一斷過去?


    她當時還在家裏待嫁,這事不能和男方這邊的人見麵。


    如果他們私底下有來往,那就能說明,劉秀榮真的和她父母的死有關。


    而且這事馮德民還不知道。


    又看徐警官的神情難辨,含在嘴裏的話,想說卻在顧及啥,不敢說。


    看來劉秀榮真的說到點上。


    那她今天對付她,不是早就計劃好的?


    真是沒想到這個劉秀榮這麽能忍,而且知道啥時候說最為合適。


    隻是沒想到,到現在該回來的人,始終還沒回來。


    她望向門口,看著門口的動靜。


    “在看什麽呢?”身邊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看到身後的人,馮冉立馬笑了笑:“沒,沒看啥。”


    兩人也沒再多說話。


    周默峯看著她的背影出神,剛剛他一直坐在聽她們說話,對劉秀榮提出來的事情,產生懷疑,但毋庸置疑,之前徐警官說的那麽多令人亢奮的話,不如這些事實。


    徐警官也不是輕易被人三言兩語勸退的人,明知道看著三人早就一個鼻孔喘氣,對劉秀榮說的話,輕輕一笑,說道:“劉秀榮同誌,請你回答,既然這個借條成立,你也說當年馮德闊將自己的錢墊上的,那麽你還的錢實質上,是還馮德闊的錢,而馮德闊因為你當時急需用錢,這才拿著磚窯廠的錢先用,對於一個剛開始磚窯廠的人,讓他熟知一些辦集體企業的規程,是咱們現在二十年後的眼光,而在他那個年代,還沒有集體企業內部管理的標準,所以你們現在用二十年後的眼光,去評論他們處於奮鬥的人身上,覺得合適?”


    這幾句發人深省的話,讓辦公屋的人倏然茅舍頓開。


    徐警官說的沒錯,二十多年前,磚窯廠才成立沒多久,管理和生產都是馮德闊夫妻兩人,白天夜裏沒命的幹。


    當年也隻有他們兩人在幹,如果非要說他挪用公款,那也是他們自己家的錢。


    劉秀榮臉色一沉,到是沒想到徐警官會這麽心細,這些東西到他手上不到一上午,便了解的通透。


    警署局的局長,還真的不容小覷。


    “徐警官說的是,當年真是如您說的一般,是我兄長和嫂子一起打下來的。”她笑道。


    “這書麵上的東西,既然全是真實情況,而且還是不僅沒有說馮德闊的行為不好,反而在誇他的事情辦得漂亮,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想的?為啥還要將它遞交到州裏?”他目光看向馮德亮,問道:“馮村長,你來說,這份東西是誰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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