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羽田敬介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身體一直不好的媽媽,羽田敬介腳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他的家住在一個律師事務所的三樓,嚴格來說其實算不上是住宅,羽田敬介原本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他的外公是一個大企業的社長,他的父親是東大金融係畢業的一名高材生,後來被他的外公看中,並且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


    他的父親也不負所望的在泡沫經濟那幾年在股市中縱橫馳騁,讓他外公的家產幾乎翻了兩倍,到了後來更是把幾乎所有的資產都交給這個女婿來打理,指望著這個女婿能在這場時代的浪潮中讓他們家族能夠躋身rb一流財閥的行列。


    可惜好景不長,泡沫經濟很快破碎了,rb的經濟遭受重創,許多企業紛紛破產倒閉,這其中就包括了他外公的公司,他外公受不了這種打擊,一病不起,很快就去世了。


    他的父親也因為涉嫌提供虛假賬目,像銀行騙取貸款而鋃鐺入獄,一個憧憬著一流豪門的家庭,瞬間就跌入了深淵。


    當羽田敬介家中的豪宅別墅紛紛被銀行查封,自己和媽媽無家可歸的時候,是他的姨媽收留了她們母子,她的姨媽是他母親的親姐姐,年輕時偶然認識了她現在的老公本多清直,一個生活貧困獨自到東京打拚,卻充滿了理想與抱負的年輕律師。


    於是她的姨媽不顧他外公的反對,離家出走嫁給了這個貧窮卻有理想的小律師,之後就與羽田敬介的母親失去了聯係。


    直到羽田敬介的外公因為生意破產去世,在外公的葬禮上,這對姐妹才算是重新相認,她的姨媽也毅然決然的收留了這對無家可歸的母子。


    可是他姨媽一家此刻的條件也並不算很好,他的姨夫本多清直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理想主義者,所以經常為了‘正義’幫那些底層民眾打官司,雖然在律師界有點名氣,但收入卻不是很高。這也正是羽田敬介的外公當初為什麽不同意把女兒嫁給這個人的原因,就是因為預見到了自己的女兒嫁給這種人,注定了一輩子受窮。


    因為總是幫助底層民眾打官司,所以那些知名律師行也不願意要他,本多清直就隻能自己開了一家小小的律師事務所,一樓和二樓是他平時辦公的地方,一家人就擠在三樓小小的空間裏。


    羽田敬介的母親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不能從事過於繁忙的工作,所以就在律師事務所中充當一名文員,處理一些雜事。但是由於身體不好,所以經常需要吃藥,每個月的藥品開銷都是一筆巨大的數字,羽田敬介很感激願意收留他們母子的姨媽一家人,所以並不願意再給他們增加額外的負擔,於是他就想到了利用自己掌握的網絡知識,賺錢幫媽媽購買價格昂貴的治療藥品。


    由於高中以前,他的家庭條件一直比較好,所以他早早的就已經開始接觸計算機和網絡,對此一直非常癡迷,在這個《網絡現行管理條例》和《網絡安全基本法》都還沒有公布的時代,網絡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不受任何人監管和法律約束的自由世界。


    在這裏,你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圈子,不同的人抱著不同的目的,混跡在這個自由的‘法外之地’,隻要有錢,你幾乎能找到你所想要的所有東西,羽田敬介利用網絡幫周圍的不良們購買著各種他們想要的非法改裝工具和配件,賺取著他渴望的金錢。


    ‘這些藥應該夠媽媽吃一個月了。’摸著鼓囊囊的挎包,羽田敬介心中暗自想到,每個月最大的問題解決了,他此刻的心情也不由得輕鬆起來,雖然她的媽媽對現在的生活也並沒有什麽抱怨,但是他們畢竟曾經過著有錢人的生活,所以他還是想盡可能的讓媽媽過的好一些,這次除了買藥,還額外剩下了一些錢,他正琢磨著是不是用這些錢給媽媽買一件新衣服,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思緒。


    “你好,羽田君,打擾了。”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兩個和他年齡相仿的高中生,一個一頭寸發眉目清秀眼瞳清澈的少年,另一個帶著口罩,看起來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麽特點。羽田敬介並不認識他們,但他也不覺得奇怪,經常有各種人因為不同的理由找他,所以他雖然有些戒備,但神色卻沒有什麽變化,平靜的行了一禮道:“你們好,我是羽田敬介,請問找我有什麽事嗎?”


    來人自然就是相澤朋野和川島幸輝,他之前聽青木桐人介紹了羽田敬介之後,花了兩個小時,用各種渠道對眼前這個人進行了一些了解,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人是一個為了錢什麽都願意做,但是又能夠很精明的不卷入任何爭端的‘黑市商人’。


    一個優秀的‘黑市商人’,自然也是一個不錯的‘情報販子’,因為他可以自由的遊走在各種各樣的圈子裏,認識各個圈子裏的人,一般人不會對他起什麽戒心,而且‘興田十鬼組’的家夥們應該也想不到自己會通過這個人來打探他們的消息。


    “我是西高的相澤朋野,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羽田君。”相澤朋野微笑著道。


    羽田敬介隻當他們也是想找自己幫忙買摩托車配件之類的東西,心中不由得放鬆了一些,隨即開口問道:“相澤君你好,你是想委托我買什麽東西嗎?”


    “其實呢,我有兩件事想要委托給羽田君你,第一件事情是我想要讓羽田君你幫我留意一下,在上周日,也就是前天,‘興田十鬼組’的成員裏,有沒有人受傷,不管什麽傷,隻要確認了,盡快通知我就可以。”


    羽田敬介的眉頭微微有些促起,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找他打探情報,他之前都沒想過這方麵的事情,聞言他有些奇怪的道:“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知道這對你來說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對你而言不會造成什麽風險,也不會把你卷入什麽麻煩之中,我要的隻是一個確切的消息就可以了,我會為此支付你一萬元,作為打探消息的情報費。當然如果確認了有人受傷,你還能在打探到點別的信息,比如說受傷的人那天晚上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那就更好了,我會為此額外支付你一萬元。”相澤朋野語氣平淡的道。


    羽田敬介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但如果隻是單純的確認有沒有人受傷的話,應該不是什麽危險的事情,隻要裝作不經意的問一問就可以了,反正不良打架受傷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也沒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但是他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而是繼續追問道:“那第二件事情呢?”


    “我需要一把手術刀,和一套配套的刀片。”相澤朋野平靜的道。


    “你要這個做什麽?”羽田敬介眉頭皺了起來,奇怪的問道。


    相澤朋野攤了攤手,解釋道:“放心,這不會給你帶來麻煩,我也不是要做什麽違法的事情,我如果要用它來傷人,我為什麽不買一把匕首呢?我隻是對解刨學比較感興趣罷了。”


    羽田敬介微微點頭,略一猶豫道:“打探消息的事情我接下了,手術刀的事情你要等我確認一下,明天給你答複,另外你需要先支付我一點錢,作為定金。”


    相澤朋野見對方答應下來,笑著道:“沒問題,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接著他轉向川島幸輝道:“幸輝給他兩萬元。”


    “哈?這個...這個要我來出嗎?”川島幸輝有些懵逼的道。


    相澤朋野一臉理所當然的道:“我出腦子,你出錢,這不是我們之前就說好的了嗎?不然我叫你來幹什麽?我自己來不就行了,而且你說的要幫大地討回公道,難道就是嘴上說說的嗎?”


    “我...你...好吧....”川島幸輝一時竟無言以對,隻得乖乖掏出錢包,取出了兩萬元遞給了羽田敬介。


    羽田敬介接過錢,看了一眼,就裝到了口袋裏,隨口問道:“我有消息了怎麽聯係你們?”


    “幸輝,把你的手機號碼給他。”


    “相澤桑,我怎麽覺得你完全把我當小弟來使喚呢?”


    “你難道不是麽?當初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要奉我當老大呢,難道說話不算話麽?”


    “我....好吧....”川島幸輝覺得非常鬱悶,但還是拿出一張紙,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好,遞給了對方。


    “我等你的好消息嘍,羽田君,那麽我告辭了。”相澤朋野說罷,微微躬身行了一禮,拉著川島幸輝就轉身離開了。


    看著二人離開,羽田敬介也不再多想,加快了腳步,向家中趕去。


    回程的巴士上,川島幸輝忍不住抱怨道:“相澤桑,那小子靠得住麽?你就這麽讓我給了兩萬元,萬一他什麽都沒問出來,我的錢不就打水漂了嗎?”


    “幸輝啊,像羽田敬介這種商人,我是最喜歡的,因為這種人你不用去投入感情,也不用去琢磨他在想什麽,隻要用錢就能把他解決了,所有的東西在他麵前,都可以用金錢來衡量,這不就讓事情變得簡單了嗎?”相澤朋野神色淡然的道。


    “可是...”


    川島幸輝似乎還要再說點什麽,卻被相澤朋野打斷道:“你看著吧幸輝,我有一種直覺這小子,很快就能幫我們找到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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