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靠著教堂的牆坐著。他們把他拖到那兒,使他不受街上機關槍火力的威脅。他的兩條腿很困難地伸著。他的脊椎中彈了。他滿臉大汗,肮髒齷齪。陽光照在他臉上。天氣非常熱。肩膀寬的雷納爾弟,臉朝下趴在地上,頭也靠在牆上,他的裝備橫七豎八地散在地上。尼克打起精神向前看。對麵那座房子的粉紅色牆垣已經傾圯,但房頂並沒有塌下來,一張歪歪扭扭的鐵床垂在街中。房子背陰的一麵的瓦礫堆裏躺著兩個戰死的奧地利人。沿街前麵還可以看到一些死屍。市裏各事有所好轉,情況還不錯。擔架隊員隨時都可能趕到。尼克轉過頭來,俯視著雷納爾弟。“請你聽著,雷納爾弟,聽著。你跟我,我們已經單獨講和了。”雷納爾弟靜靜地躺在陽光下,呼吸困難。“我們並不是愛國者。”尼克轉過頭去,臉上出著汙但有一絲微笑。他的話,雷納爾弟聽不進去,使尼克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