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說的斬釘截鐵,我也就放下了懸著的心,但隨即他說的一句話又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島國有一種異常邪惡的報複之法,稱之為死木殺手,但願這個人沒有受到相關邪術的庇護,否則即便是我們都很難保證飼養員的安全。”


    “死木殺手?這是什麽東西?”


    “這可不是東西,而是島國式神道裏流傳的一種上古邪術,就是在一間有邪靈存在的屋子,以黑公羊皮鞭撻一具屍體,亡靈都是喜歡沾血的,所以將屍體打的皮開肉綻,潑上鮮血,當亡靈附於沾血的屍體上,立刻用刻著上古封印的鐵塊烙燙身體。”


    “這是為了將邪靈封印進入死者體內,當這些怨恨的亡魂在死者體內作祟,受法者就會全身潰爛,甚至身體變形,這就必須不斷以烙燙的形式封住傷口不讓靈魂逃出。”


    “但是亡靈的作用並不是控製死屍,而是為了喚醒死屍本體的亡靈,一旦本體亡靈在陰間複活,就會變成能力異常強大的鬼靈,他可以在黑暗中行走,可以在烈火中永生,沒有殺死他的方法,這就是死木殺手。”


    我聽得毛骨悚然道:“這麽說是沒法子對付它了?”


    “死木殺手除掉目標,靈魂就會墜入地獄,所以隻能使用一次。”說到這眼鏡想了想道:“我想他們應該不至於為一個飼養員,耗費如此大的精力炮製死木殺手。”


    “但願如此。”


    “我能提供給你的隻有這些,西塔化工的事情千萬不能透露出去,這可是天大的機密。”眼鏡叮囑道。


    回到警局,我將日本人和市立動物園勾搭利用鬥獸斂財的消息告訴了徐隊,但卻隱瞞了死者的隱秘身份。


    這一訊息其實和徐隊掌握的情況差不多,之後兩天整件事情終於水落石出,高升的幾位前園長全部收到了處分,而市立動物園幾乎人人都與此事有聯係,飼養員因為無法忍受自己親手養大的野獸被這些人殘害致死,繼續良久終於心態失衡親手造成了一場惡性案件。


    但他到底是不是罪人?我想所有人心裏都有衡量的標尺。


    被這事兒耽誤了幾天沒玩的時間,隻能趕回禁區複命,晚上我們在國道旁一家名為“友誼賓館”的小旅店落腳歇息。


    進了屬於自己的房間,躺上床沒過多久便睡著了,之後是被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吵醒的,小旅館的房間沒有廁所、衛生間,是走廊上的公用衛生間傳出的響聲。


    我這才發現睡覺時居然沒關門,這種小旅館來往人員密集,什麽樣人都有,睡覺不關門別被偷了東西,想到這兒我趕緊翻看旅行包,發現所有東西原封不動存在原地,這才鬆了口氣。


    起身正要關門,卻發現衛生間的門也開著,隻見淋浴噴頭打開著,嘩啦啦的熱水流個不停,裏麵卻空無一人。


    素質太差了,就算水費包括在房錢裏,也沒必要如此浪費。


    想到我朝衛生間走去,打算關閉水龍頭。


    正當我一隻腳將要邁入衛生間時,忽然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憑空冒出,定睛一看居然是小六子,他攔在廁所門口,衝我連做著噤聲的手勢。


    雖然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緊張,但我估計肯定是出了事兒,便輕輕往後退了一步。


    小六子示意我繼續往左,依言而行我往左跨出一步。


    赫然隻見衛生間的鏡子裏浮現出一個剃著青皮,痞裏痞氣,卻滿臉蒼白的男人。


    他不停擦拭著胸口一處如拳頭般大小的傷口,隻見鮮血早已淌遍全身,傷口甚至已經無血冒出。


    鏡子裏的青年忽然扭頭對著我,滿臉蒼白鬼氣森森的臉上滿是煩惱神色,道:“我胸口這個傷疤看來是好不了了,一直都在流血,你這裏有止血的紗布嗎?”


    小六子走到我身邊低聲道:“很多人死了之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死,你麵前這位大概就是如此。”


    “我們該怎麽辦?”


    “千萬不要驚醒他,安穩些把他送出去就成了,否則隻怕真要被厲鬼纏身了,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回答他問題就是了。”


    必須讓自己鎮定下來,暗中深深吸了口氣道:“我沒有紗布,但是外麵大廳裏應該有,你去那兒問問?”


    青皮皺眉道:“我就是從那過來的,吧台服務員態度真他媽差,沒一個理會我的。”


    我當然知道那些人為什麽“不理會”他,暗中叫苦道:“你應該去外麵的藥店問問。”


    青皮用力點頭道:“你說的沒錯。”說罷他似乎要走,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重新對著我問道:“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這我哪兒知道。”


    他滿臉奇怪,用手敲著腦袋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小六子輕聲道:“趕緊走,對他而言我們才是過路客。”


    走到門口我正要推門而入,隻聽青皮陰森森的道:“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刹那間冷汗遍體,隻聽他又道:“喂,我說你呢,咱們兩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沒見過,你認錯人了。”


    說罷推開門我正要進屋,赫然看見窗台上趴著兩隻身上無皮,血肉模糊的貓,小六子歎了口氣道:“貓是一種陰氣極重的動物,你肯定害死過老貓,它們不甘心,於是帶著這個橫死的鬼魂找你複仇來了。”小六子話音剛落,隻見其中一隻有血肉,眼珠鼓凸的貓臉忽然嘴巴裂開發出了詭異的“咯咯”笑聲。


    第一百九十四章 降鬼捉妖


    我隻覺得渾身汗毛孔都豎了起來,下意識的扭頭朝衛生間看了一眼隻見青皮表情越來越陰森,屋子裏的燈光也開始明明滅滅,不停閃爍。


    我倆是前有追兵,後有堵截,這時小六子出奇冷靜,他對衛生間裏的青皮道:“你叫什麽名字?”


    “是啊,我叫什麽名字?”他皺眉想了很久,隻見眼珠子越來越黑,漸漸的眼白完全消失,小六子道:“趕緊跑,這是個怨靈。”


    我隻覺得渾身汗毛直豎,竄到窗口就要打開窗子跳出去。


    結果那兩隻貓卻緊緊的抵住玻璃窗戶,這兩隻畜牲死後的力氣大的難以想象,我根本無法移動窗戶分毫,而窗外的景色居然也發生了變化,隻見原本高樓大廈忽然變成了黑黝黝的草地,一望無際的大草地上空曠無一物,隻有靠近客店的區域有一處青石板鋪就的石橋,石橋下一滴水也不曾見,卻堆滿了屍體骸骨黑夜中鬼火點點。


    情況越來越不正常,當我再見到青皮他腦袋上已經長出了長長的白發,而手指甲也變的猶如匕首般又長又鋒利,青皮已不是青皮,他似乎對自己的“新造型”也頗感好奇,站在鏡子前上下打量著自己,接著伸出自己一雙猶如鬼爪般的雙手嘿嘿笑道:“我怎麽會變成這幅模樣?”


    說罷他轉過身子對我道:“你說我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幅鬼樣子?”


    我舉起凳子狠狠砸在玻璃窗上,隻聽嘩啦一聲大響,也顧不上窗戶的碎玻璃,撞碎窗框跳了出去,落地的一瞬間隻見一條大狗斜刺裏衝出來站在我身下,半空中無法閃避,一腳踏在大狗身上。


    雖然二樓並不算高,但一百多斤的分量加上速度大狗頓時被我砸的筋骨折斷,趴在地下口吐鮮血哼了幾聲便再也不能動了。


    出了旅館周圍的環境瞬間恢複正常,草地、滿是骸骨的河灘都不見了,隻聽一片驚呼聲,隻見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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