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院迎來了初秋,卻也是真真正正迎來了寒冬!


    眼下曦瑤最擔心還是邢天一事,二日召集眾子弟,出發淮南。


    淮南,地處長江三角洲腹地,淮河之濱,素有“中州咽喉,江南屏障”、“五彩淮南”之稱。


    準南山水迷人,地處蘇河鎮慶陽酒樓裏熱鬧非凡,客人熱鬧的飲酒,高談論闊。


    蘇河鎮,乃是魚米之鄉,景色怡人,小船魚家,與安徵相鄰。


    酒樓裏一醉醺醺青年男子,東倒西歪撲通倒趴在客人桌上。


    喝酒客人把他推到在地,厭惡的說道:“呸,死酒鬼!”


    店裏小二看見忙上去賠笑道:“客官莫生氣,此人終日喝酒賣醉,不省人事,幾位爺莫怪?”


    桌上的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男子道:“晦氣。”說完又舉繼續喝起了酒。


    “孟公子,時候不早了,你明日再來。”堂倌把桌上散亂的酒壇收拾著,對著那醉的爬在地上醉酒的人說道。


    聽到堂倌的聲音,那人的肩膀聳了聳,像是想要起來,卻用盡了力氣


    當小二猶豫著是否該去扶一把時,那人卻醉熏熏的爬了起來,隻是被這夜風寒稟烈一吹,醉意去了大半。


    小二看著搖搖晃晃的人,喚來兩個大漢把酒鬼把他拖出酒樓,把他丟在街道牆角上。


    小二跟了出來,看他委實可憐勸道“孟公子,早點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還是回家吧?你明日再來吧?”


    那人笑了,聲音明顯還是少年,嚷著:“回家了,回家了,是該回家了…”說著,恍著身子有一步沒一步地向街道走出。


    小二歎了一聲,搖頭,如此風光一人,竟落地如此地步!


    酒樓裏的人議論,“想當初孟家也是富甲一方,如今卻落的家破人亡地步。”


    另一人道:“唉!這得罪千龍教肯定沒好下場。”


    夜晚有繁華人世,也有那些寂寂世間。


    少年身上一件青袍,好像永遠是穿著這麽一個一樣。清瘦的下巴殼,聳著肩膀,顯得很沒生氣。醉醺醺的走著,他不想回到空無一人的家,最後拖著步伐沿長街一直走,走過長街,走上了一彎圓拱石橋。心思無定,神情恍惚,喜怒無常。腳下不穩,身不由己,忽東忽西。眯起眼在雲裏霧裏,瞪大眼不知身在何處。


    醉醺醺靠著石橋攔杆,他的目光四處移動,似乎在搜尋什麽,他有著不安。


    不安的十個手指頭不停地搓來搓去,一會兒滴淚水打在手背滑滑的。


    他低頭看著那潺潺的流水,燭光倒影,還有水中月亮,繁華的萬家燈火,還有自己的臉,那雙臉以前是那般意氣風發,如今隻剩下滿臉頹廢。一瞬之間,家破人亡,至親全無。


    他一時掩麵,孤影煢煢立於橋上,沒有大聲哭泣,沒有暗暗欷噓,有的,隻是那萬般寂寥。


    第二日傍晚,小二對著已趴在桌上喝醉的人道:“孟公子你又喝醉了,你家剩下的那點家產早晚給你敗完?”


    進入淮南地區曦瑤一行人換上便裝,查探千龍教,都是無功而獲,沒發現什麽異常,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夕陽夕下還有些許餘暉時,曦瑤吩咐眾人尋客棧稍作休息。


    曦瑤領眾人踏入門欖時,醉酒男子拉住曦瑤的裙角,喊著“酒,給我酒”隨後昏睡了過去。


    看著腳下的人,曦瑤踏足停步,此人看著約莫二十年華的青年,一身幹淨的灰衣,身上透著酒氣,臉上一副要死要活樣子


    曦瑤向曹犾道:“把他帶回客店吧!”


    曹犾驚訝道:“師傳搭理一個酒鬼作甚?”


    曦瑤道:“我們瞧見了便就是機緣,帶回去?”


    曹狄悻悻回道:“喔…!”


    曹狄用劍柄捅了捅男子,試探是否清醒,男子一動不動躺在地上。身上酒味撲麵而來,曹狄下意識捂著鼻子。


    見沒動靜不情不願的把那他扶起,大師兄李卲忙上前搭手。


    進入酒樓,大堂櫃台裏的老板瞥見了曦瑤一群人走進客棧。


    立馬放下手中的活,上前招呼了起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李暮臣手搭在拒台上,微笑,“住店,給我們備點好吃的?”


    老板點頭:“好,好…客官樓上請。”


    老板看向醉酒的人,問道:“客官你們認識孟公子?”


    扶著酒鬼曹狄鄙夷道:”不認識。”


    李暮臣懶洋洋依靠櫃台問道:“他是誰?”


    老板歎道“唉…孟家公子,孟京墨。這孟家就剩他一個人!”曹狄好奇問道:“為何?”


    “唉...”老板不願多說,歎了口氣走開了。


    曦瑤內心無波瀾,淡淡道:“不管何事,先把人扶上樓。”


    客棧房內,燭火搖曳,曹狄無聊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子嘟囔道“這酒鬼怎麽還不醒?”


    自從把他帶回來客棧已經一天一夜這人還沒有醒的跡象。


    坐在桌旁的曦瑤開口道:“打盆水來,潑醒他。”


    曹狄口是心非道:“師傳,這會不會不妥?”


    曦瑤看向床邊的人道:“此人根本不想醒,怕是一覺不醒,絕望了。”


    “絕望?”師傅怎麽看出來的曹狄不解,也不想理會。立馬端來一盆水便潑了下去,以報咋晚吐他一身汙穢的仇。


    水流進男子鼻腔耳朵,立馬被嗆醒一下坐了起來,咳咳咳,男子在床上拚命咳嗽。


    “哈…哈…哈。”曹狄看他這模樣大笑了起來。


    男子身上滴溚著水,頭發水珠落下,一副失意的模樣。


    “你是誰啊!”一身水男子大聲質問曹狄,環顧四周,很是陌生,“這是什麽地方,我為什麽在這裏?”


    男子跳下床抓住曹狄衣領怒道:“你是何人,我何在這裏?”


    曹狄一把推開他“喂,幹什麽,要不是昨晚把你扛回來,你早就喝死外麵了。”


    男子吼道:“誰要你管?”嚇的曹狄退了一步,回頭看向曦瑤“師傅這人瘋了?”


    男子苦笑,大喊“我是瘋了,何需你多管閑事?”


    這廂曹狄火冒三丈,心想著,要不是師傳吩咐,老子才懶的管你。


    站窗口曦瑤幽幽開口道,“你若沒了,孟家就沏底完了。”


    男子仿佛被雷擊中般,一屁股蹲坐在地無力道大笑道:“哈哈…孟家早完了。”


    曹狄看著他這模樣,引起好奇問“喂!你家發生何事?”


    男子狠狠砸著床邊淒慘笑道“嗬嗬…嗬…孟家人都死了。”


    曹狄快言快語道:“怎麽死的?”


    男子氣怒道“關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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