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正想著呢,從門外進來五個人,丁蕾起身迎去,口中客氣地招呼:“高老,您怎麽親自來了?我還準備等會自己過去到您那裏報到呢!”


    “還不是因為國慶要到了麽?今下午政府機關都有各種活動,華律師他們這時找上門,我隻得領著他們過來,幹脆就在這裏把手續辦了,二號那天才能痛痛快快地開場不是?”領頭的一個半禿頂、身材矮胖的老頭大聲笑道。


    “那好!各位請坐!”丁蕾大方的把眾人讓到一張桌子旁坐下,口中寒暄了幾句,轉身到吧台裏給眾人泡茶。李默、林馨、張亞見丁蕾與這幫人有正事要談,起身欲走,阿楊這時卻用托盤抬來幾杯熱可可和兩盤麵點,在三人麵前的桌子上放好,笑道:“來!剛才吃了林馨做的麵條,現在大家嚐嚐小丁姐的手藝。”說完,自己也一屁股坐下,自己也端上一杯。


    三人也不客氣,放開懷吃。林馨拿起塊桃酥,咬了一口,不膩也不是太甜,覺得味道口感挺不錯,忙點頭稱讚。兩個男的對零食類本不愛好,隻是覺得好吃,卻說不出好在哪裏,隨聲附和。‘


    另一桌這時基本客套完,進入正題。那個華律師從包裏取出份合約,遞給丁蕾,口中很職業地介紹道:“丁小姐,這份合約羅冥先生已經先行簽署!它完全是按照丁小姐與羅先生那天說好的意思起草的。明文表示雙方都想獨自擁有這棟大樓的所有權,數次協商不成,最後決定由雙方名下俱樂部各出三位拳手,於今年十月二日晚間八點,在區體育館,在區體育局直接領導下,由區武術協會出麵舉辦一次打通關式的搏擊比賽作為今年的國慶賀禮,同時以最後的輸贏結果決定這棟大樓的最終歸屬。我作為雙方委托的全權法律代表,分別當麵向兩位解釋了合約的條文,要求兩位都能秉承我國民法的自願、公平和誠實信用的原則,充分理解這份合約及其附屬的比賽規則等文件的正確涵義,並在區體育局副局長兼區武術協會會長高正先生以及區公證處公證員何若明先生、胡娟小姐的見證下,確定為您的真實意思表示,合法有效地簽署這個合約。”


    那律師機械地念完,丁蕾也已經看完,淡淡地笑了一聲,提筆想簽,這時那個高局長突然開口:“小丁呐,先別急!華律師,你還忘說明一件事。”


    華律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趕忙補充:“丁小姐,羅先生提出了份補充說明。由於合約裏明確規定是雙方俱樂部名下拳手,所以必須強調一下,要是俱樂部九月一日前注冊的會員才有參賽資格。這樣可以避免臨時出重金向外聘請高手參賽的不公平現象,請你理解。”很明顯,這句話正好刺中丁蕾的軟肋。她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手不自然地垂下。


    “小丁啊,我和你父親可是老關係了,決不會偏袒對方!羅冥已經很痛快地承諾了他不出手,這可是你要求的!同時也在合同中約定死了是由他那四個弟子中出三人,並把他們的資料公證過後附屬在合約的後麵。從公平角度講,要求你做出同樣的承諾也是理所當然。”高局長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架勢。可就是李默、林馨這樣的外人也知道他不是個什麽好東西,語氣特假!


    丁蕾意識到自己被圈進一個早已經設計好的套子裏,但現實擺在麵前,如果不簽,欠下的幾筆銀行貸款將會把她的一生給吃掉!簽下合約,輸了,整棟樓歸對方,債務也歸對方,換來幾百萬現金,自己好歹還有些積蓄可以度日;若贏,樓歸自己,相對整棟樓所帶來的收入,現在欠下的債務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但她在心裏輕歎一聲,這看起來基本已經是根本不可能!對方就是知道這點,才會設下這個局,而她明知道是圈套,看來還是得簽……不甘心啊!一股巨大的孤獨無助的感覺湧上心頭。


    高局長見丁蕾猶豫,目光中閃過一絲得意,故作和藹地說道:“小丁,看來你還沒決定由誰出戰。這樣吧,你把俱樂部會員的名單拿出來,我們複印一下,到時候出場的選手與資料能對上就行!反正不管你和羅冥簽不簽約那是你們之間的事,但比賽的正式合同你是已經簽過,票也開始賣,這可是板上釘釘的事。”


    丁蕾沒說話,把公證處的兩位公證員帶到電腦邊,讓他們下載資料並打印出來蓋章。弄完,她回到桌邊,說道:“高局長,華律師,比賽我們絕對參加!但這份合約且容我再想想,二號那天下午以前一定會給你們個正式的答複。你們看怎麽樣?”


    幾個人交換過眼色,大概也不怕丁蕾跑出手心,點點頭,讓她把比賽的補充協議先簽過,悠然而去。望著這幫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丁蕾回身,坐到大家麵前,沉默了一會,垂頭喪氣地說道:“阿楊,讓你說中了,我真蠢!”


    阿楊安慰道:“小丁姐,不關你的事!羅冥算計這棟樓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你一個孤身的女孩子,獨立支撐三年,已經夠不容易的!也算是為你父親盡過責,別再難為自己了,好嗎?”


    丁蕾看來屬於那種心計一般,但意誌卻很堅強的人,使勁搖頭大喊了幾聲,振作起來,問道:“現在怎麽辦?這比賽該怎麽打?目前就你、我兩個現在還能出手,其他人怕都靠不住!”


    “不管怎麽樣得都得打,這是沒辦法變更的。現在先說那合約你到底簽還是不簽?”阿楊問道。


    “就這麽拱手把父親留給我的產業讓出?我好不甘心!”丁蕾負氣說道。年輕人不說話,她也沒別的輒,拿起電話開始撥號。接連撥了幾個,似乎都沒人接,氣得把電話猛得摔在桌子上,罵道:“這幫烏龜王八蛋!現在一個個都不肯接我的電話。”


    “我想就是這個結果!”阿楊冷笑道,“我早和你說過,那幾個平日裏信誓旦旦的家夥不是什麽好人,可你偏要一個個像祖宗一樣的供著。”


    “王動呢?你為什麽不找王動?”李默望著牆上的照片,突然插口。他清楚麵前兩人確實麵臨困難,不過阿楊這家夥把自己三人留下怕也是別有用心。


    “他!……”阿楊的嗓門提得老高,而後在丁蕾惡狠狠地注視下閉上嘴。丁蕾這才轉過頭解釋:“王動好幾年前就離開了俱樂部,不再是這裏的簽約拳手。若是他還在,羅冥也不敢上門欺負我。”


    “小丁姐,你們說的那個羅冥是不是個三十六、七歲的搏擊高手?”見丁蕾點頭,“啊!七月底他剛剛被王動在搏擊台上擊敗過,很狼狽!我在現場親眼看見的。”林馨不知道裏麵有什麽內幕,隻是一時口快。


    “是嗎?”丁蕾眼神一亮,跟著很快熄滅,“唉!算了!不說他,他反正也不再是俱樂部的人,與我們沒關係。”李默看出她或是她的父親之類的長輩與王動鬧過矛盾,而且王動他也有所了解,是個把名利看得很重的人,不可能長時間隻滿足於做一個普通的拳手。


    “小丁姐,我有個提議,你聽聽看!”阿楊插口,把話題引回。


    “你說!”丁蕾如同是抓住根救命稻草,充滿希翼地看著阿楊。阿楊望望眾人,指著自己的鼻子,平靜地說道:“我上!”


    丁蕾黯然點頭,“阿楊,這個我知道!可你的功夫我也清楚,和羅冥門下許風、這正生差不多,但與烏勒、翟泉相比,還是有點距離。這次是打通關,你就是贏一場,輸給其他人也不行!我們湊不出其他人接著打。”


    “我知道!我想你也可以上。”


    “我?……這也可以!我早有心裏準備。雖說同樣打不過那兩個,但可以盡量去消耗對方一個人的體力,可誰來做主將?誰能與那兩個家夥正麵對抗?”丁蕾搖頭說道。


    “小丁姐,我想他可以是主將!”阿楊轉過身,指著對麵的人,“他正好是上個月月底加入的,資格沒問題!剩下的就是你如何與他溝通,讓他答應出戰,同時還肯使出全力。”


    丁蕾隨著阿楊的手望去,看見李默。她先是一愣,跟著眼睛一亮。她早盤算過這主意,也天天都在偷偷觀察李默的練習,他到底有多大的水平她可能猜不出,但從他踢那曾經屬於王動專用的一百五十公斤沙袋的效果推斷,水平應該比阿楊強,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參加過比賽。她正想說話,林馨笑著開口:“小丁姐,你們忙你們的,我們先回去了!”說著捅捅李默。李默站起,兩人朝外走,張亞猶豫了一下,朝阿楊擠擠眼睛,跟在兩人後麵。


    一進電梯,李默很自然地把林馨拉到身後,張亞也趕忙並肩靠攏,弄得林馨一頭霧水。電梯停在七樓,這次上來的人不多,大概是對這小把戲已經厭煩,冷冷地瞅過兩人,卻沒怎麽看到兩人身後的林馨,因而沒心思惹事,大家總算相安無事的下到一樓。


    “林馨,你怎麽不讓你師兄上?對他沒信心?”下了樓來,走在回校的路上,張亞問道。脾氣再好的人,老是被人整,報複的心思自然會有點。其實李默也不例外,隻是還沒人能揣測他心裏真正的想法。


    林馨聽懂張亞在想什麽,傲然回答:“羅冥的水平我也見過!我兩們師兄,大師兄揍他基本不用費力;至於這個小師兄嘛……”說著抱住李默的胳膊,“阿默,你自己說!”


    “嘿!還能打打吧!”李默也不客氣。張亞這就奇怪了,“那林美女怎麽不同意李默上去較量一下?據我所知出場費還是蠻高的。”


    “能有多少?七位數麽?”林馨知道李默上次參加車賽的收入,再加入夜裏才剛剛進手了個七位數,口氣大得很,“憑什麽要幫他們打?尤其是那阿楊,一來就不懷好意。請我們吃東西,想利用我們的同情心來算計我們,實在不怎麽地道!小丁姐倒是個實在人,但關鍵在於這事情背後到底是個什麽淵源關係,我們一點都不清楚,不能隨意自找麻煩!”


    李默點點頭,練武這麽多年,他也很想與強手正麵過過招。以前總被邵虎和魏明兩人收拾,要不就是玩一般打打魏強這等水平一般的,沒有對抗性,也沒辦法漲點自信心。羅冥的水平他見過,自認較量起來也還是有信心。對方經驗老到,但自己的體力可比他強遠了,堅持三個回合後就根本不用怕他,何況這次出手的還隻是對方的徒弟。但他也不莽撞,比較認同林馨的做法,沒搞清事情根由,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答應。


    “今天休息,準備去什麽地方?”張亞見兩人說得堅決,轉移話題。李默想了想,“我想去北京的古董市場看看,你知道地方嗎?”


    “知道!”張亞興趣一下來了,“北京搗騰古董的地方,最出名、檔次最高的自然是琉璃廠。那裏有四家大賣場麵,不過都是正貨,刨不到什麽好東西!最好是去逛鬼市,據說常去的人在裏麵不時能弄到好東西。白天的話,我看還是去潘家園舊貨古玩市場,那裏很大,挺熱鬧。走!我帶你們去。”


    對古董李默懂得不多,就是小時候邵爺爺教過點常識,辨個玉或者器物、字畫的大體年代沒問題,再深入就不是他的能力範圍內。他是想憑著自己特有的那種感覺,買個有點靈氣的法器,一般應該是玉的,這個他了解得多一些。這個潘家園市場很大,雙休日人相當多,尤其是老外不少。三人這一逛就是整整一天,大都是些次貨,買了兩個桃木八卦鏡,勉強用著。最後還是繞回琉璃廠,給林馨挑了塊遼寧鈾玉的、老子騎牛望月的掛件,再買根白金項鏈配上。


    總覺得不能滿意,突然想起自己定做的寶劍,全真道派講究的是修煉內丹。而武當雖是全真一脈,卻是以武入道,講求持劍護身,幹脆去看看那對劍做好了沒有。三人又衝到那優育商城裏,剛剛靠近那個鋪子,林馨已經大約意識到是怎麽回事,心“嘭嘭”地跳個不停!待進去見到老板望自己的眼神,就都清楚了。隻見老板從櫃台下麵取出個皮盒,打開放在櫃台上,兩柄黑色的、式樣典雅的長劍靜靜躺在紅色絨布包製的槽裏。


    李默拿出雌劍,把林馨拽到身邊,輕輕放在她手裏,示意她抽出來看看。老板對她這美女肯定印象深刻,在一旁笑道:“你快看吧!小夥子可誠心得很。上次你剛走,他又一個人轉回來,特意定製了這對長劍,長度、重量都是特別指定的。你趕緊看看,若是滿意,也就不辜負他這一番心意!”


    林馨眼裏閃動著淡淡的水色,盡量控製著不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來,摁下繃簧,“唰”地將劍抽出,鋪子裏掠過一屢寒光。這劍重量大約三公斤不到,比她平時使用的要重出一斤多,同時也長出幾公分,卻隻有男性的兩指寬。劍身製作得相當規整,有股幽幽的寒光沿著筆直的劍脊上下流動,兩邊劍鋒則勻稱自然地延伸到劍尖。劍柄式樣與上次見到的不變,外麵使用了一層近年來比較流行的黑色複合材料,確保不傷手,也不會因為汗水侵透而變滑或變形。


    林馨隨手揮舞了幾朵劍花,空間中發出“哧哧”的輕嘯,重心很穩,用起來十分省力!再看看劍鞘,通體黑色,合金製成的方頭,外麵包了層不知是什麽質地的真皮,沒有任何圖案裝飾,卻顯得莊嚴而肅煞。


    趁著林馨正在欣賞寶劍,李默把張亞拉到一邊,“小亞,你交際能力強,我得請你幫我辦件事!”張亞自然滿口答應,“你替我查一下,昨天我們那棟樓來過什麽外人,同學的親戚或是其他什麽。另外特別要注意今天早上是否有人突然生病!我查不方便,你也要小心,別露出馬腳。”


    張亞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仍點點頭,兩人回到鋪子裏。“阿默,這對劍比上次那對好太多。”林馨心裏很喜歡,愛不釋手。


    李默點點頭,“是不錯!比原來預想的好。對了!老板你是不是覺得賣虧了?所以一直不通知我來取!”老板頓時被說得有些尷尬,老麵通紅。他可不管,掏出卡遞給對方,“說好是多少就多少,我可不加價!”


    老板無奈地接過卡,遞給一旁的售貨員,相當羨慕地說話:“小夥子,也算是你有福!六萬六就能買到這對劍,便宜占大嘍!這可是位已經收山的大師親自指導著自己孫子做出來的,價格是孫子的,但實際質地可是大師級!不過這大師脾氣比較怪,說你原來定製的那雄劍的長度尺寸不合道理,說什麽都不願意照做,就隻肯加到六公分。我是擔心你不滿意,所以才猶豫著是否該通知你。不信你可以在這附近訪一訪,我這人那是出了名的守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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