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員外,許久不見。”


    李策之帶著妻兒來到柴家府邸,登門拜訪。


    柴員外和周夫人及妾室許氏皆笑臉相迎。


    “快讓下人備酒,我和李賢侄,好好喝上幾杯。”


    柴員外笑聲爽朗,心情大好。


    李策之自然不會拂了他的性子,點頭應下。


    而周萍則趁機尋到柴員外的夫人,讓她領著小李瑜去見自己的青梅竹馬。


    柴府內閣。


    李瑜被許氏牽著手,駕輕就熟的穿過長廊,抵達柴芳的房間。


    “芳兒,你瞧瞧看,誰來看你了。”


    許氏將門推開,笑著開口道。


    還沒等柴芳出來,小李瑜就忍不住衝進了房間,滿臉興奮。


    “芳芳,我看你來了。”


    他興奮的衝進房間,見了心心念念的小青梅反倒有些手足無措了,隻知道撓頭傻笑。


    柴芳瞧了他一眼,先是臉上一喜,然後故作矜持道:“我就知道,小瑜子你肯定舍不得我。”


    “你長大了,應當有自己的朋友了,總是來尋我做什麽。”


    “你不喜歡我來看你嗎?”


    李瑜微楞,臉上的笑容很快又化作委屈,活脫脫一副受氣包小媳婦的模樣。


    許氏站在一旁,於心不忍,掩嘴輕笑:“芳兒,你前些日子不是天天和你爹鬧著說,怕小李瑜在離陽府被同窗玩伴欺負嗎?”


    “還絕食好幾日,非逼著我們帶你去離陽府見他,怎麽,現在人來了,又故意裝作不在乎了?”


    她是柴芳姨娘,深知這妮子的性子,尤其是在李瑜麵前,顯得格外高傲,雖心中也在意這個玩伴,卻麵上總是一副絕不主動的樣子。


    “真的?你真想過要去離陽府找我?”


    李瑜癟起來的小嘴頓時鬆動,半是驚訝,半是歡喜的傻笑起來:“我就知道,芳芳舍不得我。”


    “誰舍不得你了。”


    柴芳被姨娘拆穿,麵子頗有些掛不住,嘴上仍在強撐:“我是擔心你害怕見到新朋友,晚上會尿床。”


    李瑜從小性子便有些內向,尤其若是害怕,第二天便會在床上畫地圖。


    這些事情不是秘密,以前在南山村許多稚童都拿這件事情來笑話過李瑜。


    可今年李瑜四歲了,羞恥心更足了些,聽到這話,臊的臉紅,連忙轉移話題:“芳芳,我們一起去放風箏吧。”


    “還有,我給你帶了糖人。”


    他說著,從兜裏變戲法似的翻出了一串用白布小心包好的牽絲糖人。


    前幾日,他到小姑的客棧去玩,小姑便給他買了糖人吃。


    當時,他要了兩串,一串是牛郎,一串是織女。


    牛郎那串,自是被他自己嘴饞吃掉了。


    至於這一串織女,卻打定主意,再嘴饞也不能吃,一定要等見了芳芳,親手交予她。


    “你看。”


    李瑜滿是歡喜的將白布撥開,露出糖人的模樣。


    可當白布展開,糖人的模樣露出來,他卻麵色一垮,有些懊惱。


    “碎了.......”


    這種糖漿畫出來的糖人,極難保存,稍不留意就會碰碎。


    李瑜帶在身上,顛簸了一路,糖人早已稀碎,成了塘渣,哪裏還能看出半點鵲橋會牛郎的織女模樣。


    “好啦,別難過。”


    柴芳本還想再讓小瑜子說兩句好聽的話,再搭理他。


    可見李瑜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不由用小手微微拍著他的腦袋,安慰道:“碎了一樣可以吃嘛。”


    說著,柴芳用手撚住幾粒塘渣,遞到口中。


    糖漿的甜味在逐漸蔓延,她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很認真的誇獎道:“很好吃,小瑜子,這份心意我領了。”


    李瑜仍是有些可惜,她沒能看到糖人的模樣.......也不知自己的小心思。


    可還不待他說話,柴芳便撚起些許糖粒,塞進了李瑜的嘴裏。


    嚐了糖漿的甜味,些許懊惱很快就拋諸腦後了。


    昔日玩伴在一起,很快便衝淡了所有不快。


    許氏在一旁見了兩人相處甚歡,也很是高興,囑咐兩人莫要太貪玩,自己先去招呼客人。


    “我們來捉迷藏吧。”


    兩月不見,青梅竹馬並不見生疏,很快就玩起了往昔最常見的把戲。


    柴芳閉上眼睛,正襟危坐,在床前默數,等著李瑜藏好。


    可李瑜站在一旁,隻顧著望著柴芳肉嘟嘟的臉頰,竟有些不舍得藏起來。


    “啵。”


    他鬼使神差般把臉湊上去,如蜻蜓點水一般,吧唧了一口。


    當嘴唇碰到肌膚,李瑜就如被燙到一般,迅速彈開,好似才如夢初醒,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麽。


    柴芳的麵頰有些紅了,但眼睛沒有睜開。


    她還在默默數著數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提心吊膽半晌,見柴芳沒反應,李瑜忽然坐在地上,自顧自的笑起來,傻樂嗬。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柴芳耐著性子,數完一百下,睜開眼睛。


    “小瑜子,你找打!”


    她默數完畢,又羞又惱,狠狠的拽起他的耳朵。


    .......


    .......


    柴家正廳。


    李策之正和柴員外吃酒聊天,說些這幾個月發生的趣事。


    南山村巴掌大小的地方,幾十年一成不變,自是沒多少可聊的。


    大都是李策之在聊李家近些日子的發展。


    “二弟在爹的默許下,已開始闖蕩江湖。


    三妹則是開了間客棧,生意尚算不錯。”


    李策之吃了一杯酒,又夾了幾口菜,愜意的道。


    “好,能看到你們越來越好,真是替朝歌感到高興。”


    柴員外一麵笑著,一麵舉起酒杯,開口問道:“策之今年便打算科考?”


    “不錯,若今年不考,便要再等三年。


    縱然是沒有太多把握,也總需試上一試。”


    李策之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試試好,若是你真考上了,下次回南山村,便不止本村鄉民,隻怕連隔壁幾個村裏的鄉民,都得來沾染你的文曲星氣息了。”


    柴員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柴叔莫要取笑我,眼下不過是個秀才,算不得有多大出息。”


    李策之一貫秉承滿招損,謙受益的態度,縱然心中受用,嘴上也絕不會說這些。


    兩人聊著,他席間忽然說起一樁事,倒讓李策之有些驚詫。


    “前些日子,有村婦在河邊搗衣,發現死了個人。


    聽說,那人是個童生,五十來歲的年紀,聽說姓王,原籍是西河村的。


    前幾月,還和你一起參加過試考。”


    此話,讓李策之心頭一顫:“是那位老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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