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邊城道:“難道那個馭鯨人沒有死亡?不可能啊?”


    曹助仁道:“馭鯨人擁有和我們一樣的身體構造,當然這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人類,所以雖然他們的身體條件要比我們強壯,但是重創一樣可以要他們的命,隻不過那個馭鯨人身上所穿的衣服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異常堅固,因為長年在水下活動,對於一些突然襲擊的水生物,他們還是需要防備的,所以這種衣服是他們最好的防禦物品,憑左輪手槍的子彈是絕對無法穿透的,所以他們進行射擊的時候是躲在你們身後,馭鯨人看到的隻能是你們三個了。”


    趙邊城罵道:“這幫可惡的美國佬,怎麽盡幹缺德事情,那麽我們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曹助仁想了很長時間才道:“根據我們所掌握的資料,你們將會惹來大麻煩。”


    王晨飛道:“我們和馭鯨人打過交道,沒有感覺他們是多殘暴的種族,甚至還有一個馭鯨族的人和小鄒同誌生活在一起,關係很融洽,難道他們真的會追殺我們?”


    曹助仁又是條件反射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半天,才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馭鯨人並不隻是土著人,就像當年的印第安民族,他們很多人現在分別從事著不同的工作,甚至連科學家、演員都有,馭鯨人也和他們一樣,許多馭鯨族人早就融入了平常人的生活中,但是有一部分馭鯨人卻並不是這樣,他們嚴格遵守著老祖宗留下來的生活習慣生活著,包括繼續駕馭、尋找著海洋裏的巨型生物,他們對這方麵有特別的偏好,但是近年來不知道為什麽,馭鯨人襲擊人類的事件時有發生,這也是許多國家針對馭鯨人設立應對機製的誘因,我並不適合針對馭鯨人發表自己的見解或看法,但是我想如果不是我們的幹預,你們或許已經死在他們手上了。”


    我道:“有這麽嚴重嗎,我和猛男在一起生活的非常和諧。”


    曹助仁有些不解的道:“猛男是誰?”


    王晨飛道:“猛男是馭鯨族一個出走的族人,他已經和小鄒一起生活了近一段時間。”


    曹助仁點點頭似乎是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他?”


    我道:“怎麽,您認識猛男?”


    曹助仁忙搖頭道:“不認識,不過我們通過監視你們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你和他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是不是覺得他性格中有一種很極端的因素存在?”


    我道:“您這麽說還真是,因為他的妻子被那條海蟒吃掉,他居然想要憑自己的力量去殺那個龐然大物,我想性格不極端的人是無法做到這點的。”


    曹助仁道:“這就對了,符合我們對馭鯨人性格的研究,他們這種性格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地方,好處就是對某一件事情孜孜不倦,不做成決不罷休,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鑽牛角尖,不知道適當的退讓,我知道曾經有一個馭鯨族的部落,那個部落的人為了追蹤一種大海獸,居然整整追蹤了三千年,差不多要趕上人類的文明史了,你們能相信有這樣執著的人類存在嗎?”


    我道:“我是肯定不具備這樣的精神,但是猛男我相信他能做出來,因為有一次我聽他和小龍自言自語說話,知道他希望有一天能帶著小龍出海殺光所有的海蟒。”


    和猛男這段時間的相處,彼此間都學會了一點對方的語言,曹助仁道:“你說的小龍就是海龍王了,其實那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生命體,因為很容易被壞人所利用,所幸王公的父親為了控製它們的行為,沒有使用狼的基因,否則這條海龍王肯定要被摧毀,話說的跑題了,你們首先要小心馭鯨人可能會給你們帶來的危險,另外你們必須要配合我們做一項工作。”


    王晨飛道:“雖然我們隻是普通的科研工作者,不具備和你們一較長短的能力,但是如果你們想迫害馭鯨人,我絕對不會同意的,無論是什麽理由,我絕對不相信他們是我們的敵人。”


    曹助仁眼睛一眯道:“哦,為什麽你的看法和絕大部分人不一樣呢?”


    王晨飛一字一字的道:“因為大家都是人,我們不能用任何借口去剝奪另一群人的生命。”


    曹助仁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群極端分子們做的事情嗎?”


    王晨飛道:“曹助仁指的是……?”


    曹助仁道:“有一群人,他們是由水手組成的,自稱這個世界上最仇恨水的人,他們做的事情就是殘害、迫害馭鯨人。”


    我心裏一動想到了牢裏麵那個和我們一起坐牢的白人,他就說自己是水手,王晨飛道:“聽說過,而且我們牢房的對麵就是一個海員。”


    曹助仁想了一會兒道:“王公不愧是過來人,你應該已經知道我讓你們坐牢的真正目的了吧?”


    王晨飛道:“本來是一頭霧水,甚至懷疑曹助仁是陷害我們,不過現在終於明白了。”


    曹助仁讚許的點點頭,他有個習慣,一旦得意、高興、思考問題的時候兩個手指就在桌麵敲個不停,此時第三次敲了起來,道:“那就太好了,也省的我許多廢話,這件事情就拜托大家了,雖然我個人並不讚同馭鯨人某些做法,但是我更加不讚同某些人的做法,這個組織屬於擁有極端信仰的組織,其實和恐怖組織無異,我們拘捕了幾個在中國從事這方麵活動的活躍分子,因為這群人還沒有引起某些機構的足夠重視,所以我越俎代庖,先下手了。”


    說罷他似乎有意識的看了趙邊城一眼,趙邊城道:“您可不能把這事怪到我身上,我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曹助仁嗬嗬笑道:“你也別緊張,我不會隨便問責一個人,這件事情也是具有其一定的特殊性,首先馭鯨人在全球範圍內不被人所知道,其次這個迫害馭鯨人的秘密組織他們一般針對的都是那些生活在海上的保持原始生活狀態的馭鯨人,所以犯的罪行並不被世人所知,再加上有的國家從本身就對馭鯨人懷有敵意,所以這個組織始終在發展壯大,卻沒有受過應該有的打擊,其實他們全是凶手。”


    趙邊城道:“可是您為什麽要介入到這裏麵呢?”


    曹助仁想都沒想,回答道:“因為馭鯨人裏有中國人,馭鯨人的化石發現全部在亞洲版塊內,而且中國所占比例最大,據目前的有限的海上馭鯨人目擊報告,也多集中在南中國海域,東海海域,所以你們能理解我的行為了?”


    王晨飛道:“我做了一輩子的研究工作,關於馭鯨人我也查詢了很多相關方麵的資料,但是您的這種說法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難道馭鯨人是以中國人為主?那麽我們所掌握的婆羅洲巴勒河流域的土著馭鯨人部落又是怎麽回事呢?”


    曹助仁道:“馭鯨人也不是隻存在於中國,現在的土著馭鯨人不是隱藏於某處海島,就是寄居於原始叢林內,我想除了有本能的需要,可能也是在逃避現代人的迫害。”


    王晨飛搖頭道:“這在情理之中,我們人類一向如此,永不滿足,永遠不知道感恩,永遠認為錯誤的是別人,而非自己,我希望能為馭鯨人做些事情。”


    我道:“王老師,您可別忘了我們還被馭鯨人惦記著呢,說不定他們還打算殺了我們。”


    曹助仁道:“小鄒說的也是實際情況,這點你們大家必須小心,另外這幫所謂痛恨馭鯨人的水手組織對於那些幫助馭鯨人的人也是恨之入骨,會使用怎樣的手段,也很難說,為什麽我們要造假新聞聯播,放給他們看,就是為了讓大家取得他們的信任,看來效果似乎不錯。”


    原來新聞聯播居然是假冒偽劣產品,難怪和事實不符合,看來隻要想象力足夠,人類什麽辦法都能想出來,趙邊城道:“沒想到您把我們送到那裏麵是希望我們監視這幫缺德水手的,難道就沒有一個正常的途徑讓他們開口?”


    曹助仁道:“正常途徑對這些極端份子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對付馭鯨人是他們的理想,舉個不恰當的比喻,好比我們當年的八年抗戰,他們就是中國人,馭鯨人就是小日本,這些人痛恨馭鯨人就到了這種程度,你指望用感化的手段去消除他們仇恨的思想,那是非常不明智的,對付非常人需用非常手段。”


    王晨飛道:“我絕對支持您的做法,無論如何我們沒有權利剝奪另一群人生命的權利,這種組織必須取締它。”


    曹助仁道:“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啊,首先他們的首領從來沒有露過麵,雖然每次行動他們都有組織者,但是組織者並不是首領,所以我們沒有具體的打擊目標,此外我們也很難得到這些人同夥的具體信息,他們不會出賣自己人,我們也不可能對他們嚴刑拷打,正常的審訊手段對他們根本不起作用。”


    看來曹助仁之前說的那些隻是為了帶出後麵他需要我們做的事情,不過我個人覺得他是對的,我們理應阻止這群人的瘋狂行為,馭鯨人並沒有妨礙到我們,你可以對他們的某些錯誤行為提出自己的看法,甚至阻止都可以,但是用殺人這種手段解決問題,顯然不符合我的價值觀,聽了曹助仁的這番話我個人是非常痛恨這個組織的,當然看樣子他們兩位也和我差不多。


    王晨飛道:“您用這個法子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不過事前您應該和我們溝通一下,萬一我們露出馬腳了,那您的計劃豈不是全部泡湯了?”


    曹助仁道:“萬一事先和你們溝通,讓你們有了心理準備,那麽和他們相處的過程一旦出現那種主動迎合他們的行為,那麽肯定會引起懷疑,相反對於他們主動接近的意圖,你們表現出的那種自然的戒備和抵製,卻能很好的取得他們的信任,因為他們知道你們曾經殺了一個馭鯨人。”


    趙邊城有些吃驚的道:“您說孟洋是馭鯨人?”


    曹助仁道:“孟洋不是馭鯨人,但是他身邊有一個人是不折不扣的馭鯨人,就是西柏坡。”


    這又是一個讓我們大吃一驚的秘密,趙邊城道:“這、這怎麽可能?”


    曹助仁道:“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孟洋是做海上生意的,為什麽西柏坡可以成為他的保鏢?而且形影不離的跟著他?你們也知道孟星的父親是被馭鯨人所救,那麽他們肯定是和馭鯨人有某方麵聯係的,用馭鯨人做保鏢是非常合情理的,你們想想看,為什麽他們明知道黃泉眼水域周圍海怪橫行,卻仍然敢上島的原因其實就是西柏坡。”


    我道:“自從進入了巨鯨設備,怪事就源源不斷,不過我們沒有殺害西柏坡。”


    曹助仁道:“我當然知道你們沒有殺人,但是要讓他們知道你們殺了一個馭鯨人,等你們能夠獲得他們的信任後,一切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趙邊城道:“我說這個人的名字怎麽如此奇怪,原來不是一個普通人。”


    曹助仁這時正色道:“同誌們,這次委屈大家了,道理我沒有絲毫保留的告訴了你們,大家仔細掂量一下,我們是不是有做這件事情的意義,如果你們不願意我立刻就可以讓你們回去,不過我想無論對方是誰,即使是動物,我們也應該幫助愛護他們,何況馭鯨人和我們一樣都是人,我不希望屠殺印第安人的悲劇再次上演,現在是文明社會,馭鯨人又是以亞洲人種和黃種人為主,我們沒有道理讓西方人用任何借口大肆迫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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